文君抱起崔眠进了马车。
“驾——”马蹄踏雨溅起水花,一刻不停地往崔府赶。
天色黯淡,屋内并不掌灯。祁烨和衣闭目躺在床上。
耳边传来脚步声,
清风:“禀烨王,佑王放了崔眠。”
冰瞳豁然睁开,不可能……
今夜,绝色府注定是个不眠夜。
“吁——”桃满拉住马。
下人纷纷过来,看见桃满身上的伤,“满爷,您这是怎么了?”
这时文君从马车里背出崔眠,
“哎呀,咱家主子!快来人!”
“快来人!”
……
崔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桃满终于安置好了崔眠,给他换过了衣裳,盖上了薄被。
可眼下还有最棘手的问题。
“热……啊……”
床上的人一点也不安分,手扯自己的衣服,脚胡乱登着被子。
那药效本就强,还加了那么大的量,刚才折腾一趟又是风吹雨淋,一路奔波,这哪是常人能受。
“怎么办?”
第4章 04京城绝色
崔眠的眉头紧皱,脸上的潮红涨的像血一般要流出来,可嘴唇却已经微微发紫。那张脸就像是一朵开到了荼靡的花,尽显末路之美。
“是春宵散”,
以前崔眠和烨王调情用的,想到这桃满的心底狠狠一酸,背过身去,这种药用的好是情,用不好就是毒。
“是这是要他死。”
“如何解?”文君伸手替崔眠擦汗。
这个问题桃满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想过了,
“文君兄”,桃满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文君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企图,可至少他是真的想救崔眠。
噗通——
桃满下跪,“请你和我家主子行房。救救他吧!拜托你了。”
桃满说出这句话字字清晰,他不管等崔眠醒来会怎样的怒不可遏,可至少要先救他。他也想过自己为崔眠解毒,终究觉得不妥。
“文君兄?”桃满也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点霸王硬上弓,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文君微微诧异,可是这床上快被媚药烧死的人,是崔眠啊,是他。
“好。”
屋外大雨未歇,屋内烛光摇曳,软榻上美人□□,玉藕勾栏,
文君脱去了自己的衣裳,直到□□,被雨水冲刷了那么久的身体本就冰凉,他朝床上走去,
……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隔日,院内花落满地,也有坚强开着的几朵,花瓣上还挂着水滴,小鸟在柳树头蹦跶。太阳总算是升起来了,照耀着整个崔府。
二人昨夜激战,至晌午,方才醒来。
而此时端坐于床榻,妖娆翘着二郎腿,身上披着貂裘一脸盛气凌人的崔眠,让桃满觉得他一点不是昨天那个濒死之人。
崔眠身体还在低烧,嘴唇也是白的,可这一点不减他的盛气。
与他正相反的是赤脚站在地上,抱着衣服手足无措的文君,他的额头已经用白纱缠过,却还是透出一抹红。脸上,脖子上的抓痕更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可崔眠完全无视他自己的杰作,冷冷开口:“你到底是谁?”
“文君不过是一介书生。”他开口,绝无撒谎。
“哼~我知道你是在救我,可昨夜欢爱就当我的回报了。”
“呵~”崔眠冷笑,除了身体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不欠你的”。
桃满听了可不乐意了,还真是高傲的不行,明明是人家在救你耶,搞得好像占你便宜一样。唉,能这么趾高气昂对待救命恩人的只有崔眠了。
“我知道。昨夜实在抱歉……还有,你从来都没有欠我,告辞。”
文君说完这句话,走出门去。
听到他的话,崔眠的心底还是燥热了几分。
文君前脚刚走,崔眠的盛气一下子垮了,他觉得脑袋眩晕非常。
“崔眠?”桃满刚想上前去摸他额头。
“别过来!”
伸出去的手又讪讪缩了回来,他就知道崔眠生气了。
“昨天,你让他上我?”
“我……嗯。”桃满说着一边打量着崔眠的脸色,崔眠抚着额,冷脸下来,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明白了,我收拾收拾就滚。唉……”桃满微微叹了口气,利落起身。
“桃满……”
“啊?”脚步停住了,崔眠什么意思?
“谢谢你。”
崔眠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正经和他说过话,桃满心底有点诧异,他本来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
“你身上的伤,去抓点药吧。我没事,再躺会儿就好,你先出去吧。”
桃满离开了房间,心里犯嘀咕,一是庆幸崔眠对他还算有点良心,二是觉得崔眠对文君太过分了,明明救他的主要功臣是文君兄,这双标不要太明显。
咦~对了,文君兄呢。
问了一个仆人:“看见文君兄没?”
“啊,谁?哦,昨天那个,走了。”
“走啦?”
桃满望着门外的路,这文君兄也是太老实,让他走就走,也不休息会儿,他昨天也够折腾的,回头得给人赔礼去。
“烨王有请。”
文君前脚刚走,后脚便踏入了烨王府内。
文君平日虽为烨王府门客,却从未见过烨王,门客对于烨王府来说只是虚设,资助一些读书人,给个落脚处,在外头落个好名声罢了,祁烨并不关心。
可这次……
“拜见烨王。”
“把头抬起来些。”祁佑看着文君,虽然脸上挂了彩,不过也看得出是眉清目秀的俊逸书生。
“听说你昨天跪在佑王府求情。”
“是。”
其实昨天说来也巧,昨天他正捧着字画想去街上变卖,路过佑王府看到被打的桃满,才知道了崔眠的处境。
“你好大的胆子!那是本王送出去的人,轮的到你求情?”
祁烨的眼睛微眯,他更疑惑的是佑王放人的真正原因,因为这个书生?可他查过这个文君的家境背景,却也毫无出奇之处。
“文君甘愿受罚。”
文君低头,衣襟口更敞开了几分,祁烨看到欢爱痕迹,眼底顿生冷意。可他并不想和蝼蚁计较,
“你走吧,烨王府再容不得你。”
文君告退,回到自己的厢房收拾打包好行李,何去何从,还得打算一番。
后院里的杨柳又挺拔了些,万条垂下绿丝绦。春风弄柳,蝴蝶双飞,本该是唱戏的好光景,唱戏人却不来。
只有那树下石桌清冷孤单,落了薄尘。
这几日崔眠都在静养,偶尔醒来也是独坐无话,惹得桃满好是无聊只能自己出去寻乐子。
屋内,睡了不知几时的崔眠冷汗岑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