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总爱往南墙上撞,磕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停。
还有刻满他名字的那一面……
瞳观察到青年神色间的细微变动,于是顺着青年的话'哦'了一声……虽然这两种说法在他眼里实际是并无区别。
顾迟把手探向对面少年的左边眼睛,对方就只在一动不动地安静站着,抬了抬眼皮来望着他,让他连'别动'两字都省了,被碰上眼角,瞳反射性地眨了下眼,随即左边眼睫触上了某种柔软的布料。青年现在离他很近,俯下身来在给他戴上一件用来给他遮住左边眼睛的的东西。
"如何,戴着会否让你感觉不适?"为之戴上后,顾迟直立起身来就往后退了一步,再微低下头去看对方的面上神情。
这就是……礼物?
瞳抬起左手来摸了摸那东西,然后他诚实地回答:"不会。"
确实很合适,并不让他感觉难受。
把手放了下来,瞳自衣袖中拿出两个闭合着的圆形器皿,想了想,最后还是伸手把它们一起放至青年眼前。
两个暗铜色球状物体,大约只弹珠大小。虽然对方已经把手向他这边伸了过来,顾迟大大还是问了一句:"给我的?"
瞳点点头,苍白俊秀的面容带上些许微薄笑意:"嗯,礼物。"
既然是对方善意送他的礼物,虽说不知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顾迟大大还是收下了。
"有标记的是碧血蛊,没标记的是金蚕蛊。"
事实上这个标记也是为了能让青年分清,瞳才会标上的,毕竟对他而言并不需要借助标记区分,只听虫蛊在器皿内活动的声音就能辨别类型。
听到这里,顾迟大大接住这两个弹珠样物体的手就微顿了一下,觉得拿着这两个小圆球的手是重了几分。
他想起来……他眼前之人以后该是术法满分,医术了得,蛊术也达宗师级的boss。
"你每天把一滴血滴在上面,如此持续三天,它们就会听你的话。你要是有讨厌的人,就可以让它们去解决。"大概是说到自己喜好研究的事物,瞳苍白面容上的笑意稍微明显了一些。他的唇色也很淡,此时唇角弧度略有上扬。
"中了碧血蛊的人,只需等三日,那人就会化作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会留下。金蚕蛊则不会让中蛊之人那么快死亡,但那人会遭万蚁噬心之痛,一连持续数月,求生不得,求死……"瞳微偏过头,像是思考了一下:"哦,这倒是可以。"
顾迟大大:"……"
虽然有两只徒弟都是反派boss级的人物,但凶残程度他养着的时候感觉是都还不算高。尤其是长琴,他所遇见的太子长琴真是比寻常人家的小孩都还要好哄许多。接纳他,然后对他好、对他好、对他好,只需如此他就会满足。
瞳把青年给他戴上的单边眼罩给拆了下来,因为对方之前所说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可以不用遮住眼睛。
"困了。"瞳异色的眼眸静静注视在青年脸上。
困了,想睡,想靠着你睡。虽然言语不会这么直白,但瞳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顾迟因为瞳这冷不丁的发言而微微愣了一下,还是听懂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也确实是他昨天答应过的事情。
但说到顾迟大大这个靠枕是当得相当不称职,入睡得比要靠着他睡的人还快上许多,不过这对瞳倒是没有影响。
待在祭台那边一晚上没合眼,到清晨时又在裁制着这次的'礼物'……站着时候顾迟还没什么感觉,躺下一刻就真是困倦了。
瞳尚且睁着眼,像上次一样把头颅轻靠在青年背上,思考着——
到底是为什么,会比床榻暖这么多……?
第56章:活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小几年过去了。
"你近些年,好像对一个叫瞳的孩子特别关注。"神殿之内,沈晗坐在一张石制的宽椅上,其上还铺着软垫倒是不至于在坐着时候感觉冷硬。
此处正是流月城大祭司的所属宫室。比之其他高位祭司,大祭司的宫室虽更宽敞,但也更冷清许多。
"是没错。"对方用的不是疑问语句,顾迟点点头,也并不否认。他的日常行动会被人追踪呈报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不过那些人只是奉命行事,顾迟都是放任着并不为难。
毕竟他本来就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因为你所看见的东西?"沈晗这次用了问句,他没有忘记眼前人的能力,因而觉得对方所做的事情该是有所依据。
顾迟斟酌了下言语,道:"他以后对流月城会是一大助益。"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系统面板虚浮于空中。
「再次警告,宿主不可向世界原住民告知未来命运。」
"咳咳……咳……"顾迟抬手掩唇,微撇过头去低咳出声,由口中漫开的血腥味他就知道自己是咳出血来了。
这大概算是系统力度最低的一个惩罚措施,虽然顾迟是不明白为什么连改变原定轨迹都可以,却不允许他剧透。
像他刚才那句讲了未来大致方向的话,就只被系统判定为擦边球。要是讲的详细一点,估计就不能只咳几口血解决了,当然顾迟大大还没想要去作死尝试。
"本座没有非要你讲出所看见的东西,不能说的那些,你可以不说。"白袍祭司面色冷冷,但看面容神色显得不近人情,但这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