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有孕这事还得瞒着众人才好。”
“是。那日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是如何得知已经有孕,可属实?”
激动过去恢复过情绪的人这才想起关键的问题还没有询问。达奚炎泽迟疑了半晌,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可记得那日在风华馆的窗边我有些反常?”
“记得。”
“那日我在窗边看到河里飘一小船,那船上出现一个人,眼神狠厉直愣愣的盯着我看。晚上我去那老伯处取回你的扳指,却没想到那人就是船上的人贴了一张人皮面具。他冲我撒了一把迷药,后来我就昏迷了过去,再次醒过来,却不知身在何处,那里只有我与一个小童,我有身孕这事也是他告知与我,当时太过惊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醒来便已到了府里。如今想来也觉得像是庄周梦蝶一样。”
那小童也不曾告诉他这空间的事可否告知他人,如此,煜恒,我现下也只能瞒着你了,你莫要怪我。
“那小童是何长相?”
“就像年画里的娃娃,两个小辫,一身红色的褂子,光着两只脚,脚腕上带着两串小铃铛。煜恒,我想找一位信得过的大夫为我诊一诊脉,我想确定一下。”
达奚炎泽面上些微带些羞涩的样子,看的轩辕煜恒心里实在喜爱的紧。他将炎泽的头发拢在脑后,“要是不是真的,你既想让我休了你离我而去,又将自己折磨的憔悴不堪让我心疼,这些个罪名加起来,我可要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这句话轩辕煜恒贴着炎泽的耳朵,听起来暧昧极了。
“你真是……”
“王爷,珞妃娘娘来了,已经在花厅里侯着了,乔管家差我过来请您跟王妃过去。”
寝殿内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为何母亲会这时候过来。
“本王知道了,你去回珞妃娘娘,本王更了衣就到。”
“是。”
“也不知母亲为何这时候过来,先更衣再说,等着为夫为你挑选一件。”
达奚炎泽穿上轩辕煜恒为他挑选的青色衣裳,这次轩辕煜恒很贴心,只拿了里衣与外衣,穿好衣服扎上腰带,束起头发,插上发簪,系上玉佩,夫夫二人相携去了花厅面见母亲。临走前达奚炎泽捏了食盒中的菜放在嘴里,又将油油的手指砸吧干净才罢休,一边看着的轩辕煜恒笑的合不拢嘴。这人还是如此这般讨人喜爱,他再也不想见到眼前人情绪低落的样子。
珞妃端坐在花厅上位,手里捏着茶盏,双眼不知盯着哪里,像是在沉思。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万安。”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安行礼,惊醒了沉思的珞妃娘娘。
“快快平身。炎泽快来母亲这里,让母亲看看,怎么觉得胖了一些?”
用午膳的时候陛下说这孩子的存在会耽误煜恒前程,哪一个深宫里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谋得高位,从此便荣华一生。珞妃娘娘眼睛里有着不一样的光彩,如此炎泽你也别怪我。
“近日王爷改善了府里伙食,炎泽有贪吃些,自然是越发的胖了。”
“如此也是好的。”
“母亲此间来可是有事?”
轩辕煜恒记得,自从他出宫建了府以后,这八年时间他的母亲这是第二次来,上一次是他入住的那一日。
“你这孩子”,珞妃洋装恼怒,“无事我就不能来你这府上坐一坐?无事我就不能来你府上看看炎泽?”
“孩儿并无此意,母亲该是知道的。”
达奚炎泽站在一边旁观,似乎这对母子的关系,并不如眼见得那般好。这一下子就让他对轩辕煜恒的心疼又多了一分。
“好了好了,我也确实是有事。你父皇想让我去兴善寺为天下祈福,抄些佛经什么的,我想你日日要上朝,炎泽在府上估计也闷得慌,便想着他也能随我一起,不过两日的时间,就当是游玩了。炎泽觉得如何?”
“……孩儿觉得如此也是不错。”
达奚炎泽恭恭敬敬的回答珞妃的话,说完就被人悄摸着抓过手掐了一下手掌心。这些小动作珞妃自是看在眼里,她本来也不相信儿子会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如今看到这一幕,她下定了决心,管他什么有缘人,阻碍他儿子前程的人,都要消失。
“如此甚好,那炎泽便快些去整理一些日常能用到的东西,我们既刻启程。煜恒,陪母亲聊聊家常。”
“不必,孩儿陪炎泽一同前去,也能省下一些时间,母亲在这里稍等片刻。”
不等那上座的人有什么反应,达奚炎泽就被拉出了花厅门外,轩辕煜恒走的很快,让他不得不加快跟上。
“你可知道,我为何十二岁便出宫自建府邸?”
“嗯?不知。”
达奚炎泽也是此时才知道的,身前这人竟然那么小就自己独自生活,每知道一点这人的过往,就让他对他多一点心疼。
“原本,我还应该有一个同胞的兄弟姐妹,那时我十一岁,母亲有孕在身却谁也没告知,我也是偶然偷听到母亲与她亲信的丫头说话才知道的,后来,为了位份,母亲利用她肚里的孩子搬倒了同她竞争的人,我也是不懂为何这一次次的阴谋都被我看到了听到了,我在那之前一直觉得我轩辕煜恒的母亲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我尊她敬她,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