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人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达奚炎泽猜测那人应该是个大夫。果不其然,那人让达奚炎泽坐下,拿了诊脉的小枕头放在他旁边,拿起他的手就放了上去,先是左手,后是右手。
达奚老爷见那郎中把完脉,便着急的问他,“如何了?”
那郎中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达奚老爷让他下去,冰冷的目光扫过达奚炎泽,“没用的东西!”
达奚炎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也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也猜不出那两人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只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
“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当初竟然答应将大业三分之一的产业交与你,你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你有何打算?听闻那轩辕煜恒已经将你冷落了……”
“打算?呵……您将我送进那王府不是便已经做好了打算么?”
达奚炎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为了不至于露馅儿,他猜测着一句一句的回答他,若是这老头有什么阴谋,那在把他嫁到王府里的时候肯定都想好后招了。
“有骨气,敢顶嘴了,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这事办不成,这辈子你也别想在见到她,我定让她生不如死,你爹我的手段也许你没见过,不过最好,你别想有能够见到的那一日……”
达奚炎泽心里堵着一口气,莫名其妙的被卷进达奚家的阴谋里,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靠猜,猜猜猜,他真是烦透了!
出了书房,小九又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达奚炎泽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现在他没什么心情欣赏这达奚府上的花花草草,只想赶紧找见小九回王府去,那小院子里没有那些花花肠子,眼不见为净。
“炎泽……”
达奚炎泽抬头,那是个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眉眼间跟那达奚老头有些相像,达奚炎泽猜这人便是达奚农钴的大儿子达奚炎洛,他张了张嘴,那声大哥怎么也叫不出来。
“你别怪父亲,若是有一日事成,你必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达奚府的暗室内,此时面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便是达奚老爷,达奚农钴,还有一个人,那人着装奇异,头发短短的顶在头上,额头上一根麻绳在脑后打一个结,鼻子上盯着一个金属钉。
那人笑的猥琐,“若是事成,达奚老爷能否割爱,将三公子……嘿嘿……”
那人刚刚就隐在暗处,达奚炎泽的样貌让他垂涎。
“若是事成,再说此事。”
反正那儿子也是可有可无。
在府里寻找小九的达奚炎泽打了两个喷嚏。
“公子,公子!”
“你这孩子,跑哪去了,让我一通好找!”
达奚炎泽心情不好,口气也差,小九已经习惯了他家公子偶尔凶巴巴的态度,他四下里瞧了瞧,见四周无人,便偷偷摸摸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公子,嫁入王府前你交代给小九的事情。”
小九把小布包塞进达奚炎泽手里,“公子快些收好,要是老爷出尔反尔,让人在偷了回去就不好了。”
达奚炎泽想起了刚刚那达奚老头说的一句话: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当初竟然答应将大业三分之一的产业交与你,你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业三分之一的产业?达奚炎泽把那小布包揣进怀里,脑子里咕噜咕噜转了几圈。“走,跟公子买东西去。”
达奚炎泽跟小九出了达奚府,他先带着小九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让小九守在巷子口。达奚炎泽从怀里拿出那个小布包,小布包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黑色的麻布包,小布包左下角绣着一个字,有些模糊,隐约像个梨字。
打开小布包,果不其然里边放着五张纸,达奚炎泽打开那一张张纸,全都是商铺的房契还有一张银票,银票只有一千两银子,商铺分别是客栈,粮铺,药铺跟……青楼。
达奚炎泽将那些商铺的房契收进小布包里,把那一千两银票放进袖子里。
“小九,公子问你,一千两的银票能用多久?”
小九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圆圆的,“一……一千两!那可够达奚府上下一年的所有开支了!更别说平常人家!公子问这作何?可是公子在那巷子里白白拾了一千两?”
小九说罢就想往那巷子里跑,被达奚炎泽揪住领子给扯了回来,他脸上带笑。
“你这财迷,你家公子现在可是财主,你还要往哪儿跑?嗯?”
“可是那达奚老爷发了慈悲?”
“我也不知……”,也不知那真正的达奚家三公子出嫁前跟他爹做了什么交易。
达奚炎泽止住小九要问东问西的嘴,他还有好些东西没买呢,再不买天都要黑了。
踏着月色,达奚炎泽才领着小九回到了轩辕王府内。本该已经关上的大门此时却还开着,手在门口的仆从见人回来了便麻利的请安问好。
“可是王爷还未曾回府?”
“启禀王妃,王爷已经歇下了,王爷吩咐给您留门。”
达奚炎泽心想,你轩辕煜恒这又耍的什么心机,唉,这古人的可真是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