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么乖的吗?”秦戈觉得很有趣。
他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腰上一紧:谢子京的手伸进被子中,抱住了他的腰。
杀气顿时腾腾地从秦戈尚不清明的脑子里冒出来,在这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海域”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但未等他反应过来,谢子京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圈住,斜着歪倒在沙发上,差点压住了巴巴里狮的手。
“还冷吗?”谢子京问。
秦戈压抑着自己的杀气和怒火:“你这是正常取暖的姿势吗?”
谢子京:“不是。我在占你便宜。”
巴巴里狮的爪子抽走了,秦戈正在谢子京怀里挣扎,狮爪忽然轻轻落在他头顶,拍了两下。
秦戈:“……!”
谢子京在他身后发出轻笑:“它的意思是,它也喜欢你。”
滚烫的、只存在沙漠里的、粗粝的风,被沙尘裹挟的r.ì光,耳膜里甚至产生了轰隆隆的巨响——秦戈又闻到了谢子京信息素的气味,这让他本来就虚弱得没力气的四肢愈发软了。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哨兵的信息素里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的侵略x_ing。它们将秦戈包围着,秦戈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在一分分地温暖起来。
“谢子京……”秦戈放弃了反抗,谢子京只是抱着他,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双手也仅是圈住了他的腰,“我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他想立刻告诉谢子京,不要再这样接触自己了,这样坦d_àng的热情太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和误会。
但他又不忍心粗鲁地打破谢子京的恋爱幻想。他怕谢子京会受伤害。
谢子京盯着秦戈泛红的耳朵和后颈。对于秦戈的话,他认为自己已经理解。
“秦戈,你失忆了。”谢子京果断地说。
秦戈:“……不,你失常了。”
谢子京又笑了。他笑的时候胸膛似乎在震动,秦戈缩了缩肩膀,他的背部和手臂都碰到了谢子京坚硬的肌r_ou_。
“我们相处过的。”谢子京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确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记起来了。我只是‘海域’有点儿不妥,又不是疯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知道的。”
秦戈:“……你果然知道自己‘海域’不正常。”
谢子京笑道:“一点点而已,不妨碍我们谈恋爱。”
秦戈:“你的‘海域’到底什么问题?而且谁说要跟你谈恋爱了?”
谢子京手上用了用力,秦戈愈发没法挣脱了。“我是好人。”他没回答秦戈的任何问题,把这句话又拎了出来,“我喜欢你。”
对谢子京的话,秦戈不知道是此时此刻的自己过分虚弱,以至于没有把应该立起来的防护墙砌好,还是谢子京古怪的表白确实令他震动,他不觉得反感,也不觉得忧愁。
他只感到难过。为一无所知的谢子京,为确实被打动了一点点的自己。
如果怜悯可以等量置换为喜欢,那他这时候有可能会爱上谢子京。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话。秦戈的注意力被谢子京说的话和他的狮子扯走了,他暂时放下了蔡明月和医院的事情,茫茫然地回忆着自己所学的东西,想找出破除谢子京恋爱幻想的办法。
狮子偶尔会温柔地拍一拍他的脑袋,又拍一拍自己主人的脑袋。它像一个大家长,正在抚慰自己的两个孩子。
……狮子比我的兔子还温柔。秦戈渐渐不觉得冷了。他在谢子京怀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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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园和唐错到的时候秦戈还没醒。谢子京是个睡眠极度不足的人,秦戈睡过去没多久他也睡着了。
白小园打来电话时他正在久违的酣眠里做一些很复杂也很不好描述的梦。被吵醒的谢子京有些恼怒,怀里的秦戈太暖了,他舍不得放开。
电话铃声也惊醒了秦戈,睁眼时发现谢子京凑了过来,飞快在他鼻尖吻了一吻。
秦戈:“……”
他感觉休息够了,双手蕴满了揍人的力气。
谢子京已经腾地跳起来,满脸愉悦地抓起手机,一边走出去一边接电话。
白小园和唐错就在楼下,俩人急得脸都白了:“秦戈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谢子京:“不,你们来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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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园和唐错回一趟危机办,各自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想要的信息。
唐错带来了自己的电脑,他回档案室寻找三十多年前二六七医院的相关资料,由于不能带出档案室,只能先用手机拍下。
危机办里存储的医院资料并不多,唐错把所有照片都导入电脑,展示给其余三人看。
他们全都挤坐在秦戈狭窄的客厅里,唐错好奇地问谢子京为什么捂着肚子,谢子京呲牙咧嘴,不知是笑还是痛:“因为得寸进尺,被揍了。”
他的狮子已经收起来了。秦戈脸色沉静地坐在沙发上,谢子京蹭过来要和他坐的时候,他一把将白小园身边的沙猫拎上来,挡住了谢子京的动作。
谢子京悻悻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秦戈。
秦戈左边是一只抱着他胳膊的熊猫,右边一只缠着他手腕的巴基斯塔沙猫,仿佛左拥右抱的昏庸君王,除了lū 猫摸熊之外完全没了工作的心思。
“二六七医院报送给危机办的资料大部分都是大事记,差不多一年就一本,有价值的不多,不过我翻到了一些挺有意思的内容。”唐错点开了一张照片,“蔡明月是在生了蔡易之后才升任副院长的。你们看这张。”
陈旧的照片上,蔡明月正与一位领导模样的人握手。
“这个人是当时二六七医院的院长。”唐错打开手机,调出一堆会议记录,“他曾经六次在院级会议上提议关闭6号手术室,并且撤去蔡明月妇产科医生的职务。但是这六次提议都被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