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地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但大家都是在朝堂上混的,不知道内情也可以脑补嘛。
与干儿子事件同日发生的,乃是太上皇遇刺事件,这就很巧了。那么,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呢?
也许……贾赦真的走了狗屎运,凑巧救了遇刺的太上皇?但,就凭贾赦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有这个可能么?嗯,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另外,有人也探听到,贾赦的亲弟弟,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可是因为刺杀的事情被抓紧锦衣府了啊。这又该怎么解释?难道是贾政跟这次刺杀有点什么关系,然后被贾赦大义灭亲?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可任何一种猜测里面都没有贾小琮的位置。真相,离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临近除夕的时候,成功筑基的贾琮出关了。迎接他的是刘妈妈、张家的,以及傻爹赦大老爷。
“你怎么在这儿?”若是之前没记错的话,傻爹怕他怕得厉害,什么时候开始,傻爹竟然敢在他院子里打转了?筑基成功,贾琮的心情不错,对着傻爹也有个笑脸儿了。
“我,我来躲躲。这些天,府上的门槛都快被人踩断了,各个都是来打听干儿子那事的。也就是你这小院子进不来人,还算平静些。”赦大老爷还是有些怕,情不自禁地就往老儿子的小巴掌上瞅,他算是被这两只小手留下心理阴影了。
赦大老爷平日就不是个好应酬的,只要不断了他的文玩和女人,让他在书房里呆一辈子都行。可这段日子算是遭罪了,不但要跟着宫里的司仪太监学习礼仪,还得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试探、应酬以及攀扯,让他应付不来更烦不胜烦。所以干脆就躲进了老儿子这里,别说,耳根子立马就清净了。
贾琮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答案,又问了句,“对了,你那天去乾清宫,老头儿是怎么跟你说的?”
“老头儿?你是说太上皇啊。”大老爷惊叫一声,然后做贼一样四下张望了一圈,小声道:“怎么能这么称呼他老人家,现在那是你干爷爷。这话叫我听见无妨,若是被别人听了去,说不定会被御史弹劾的。我跟你说啊,现在多的是眼睛盯着咱家,盯着咱们父子,就等着把咱们拉下来呢。”
谁跟你咱们!仙君大人翻翻小白眼儿,把杵到面前的大头推开。琮哥儿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蠢爹,还念念不忘的,当成最后的愿望。“问你话呢,快说上回在乾清宫犯什么蠢了。”
“我没有!我是你爹,我才不蠢!”赦大老爷这话看上去挺有气势,但被他用小猫叫样的声音嘟囔出来,便气势全无了。
他完全是敢怒不敢言啊!
武力值赶不上老儿子就罢了,就连在干老子面前的得宠程度也远远赶不上。听听老儿子对太上皇的称呼,光凭这个就能听出来人家在太上皇面前有多肆意。
而且,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这个干儿子的身份还是靠着老儿子蹭上的。哎,一想起来别提多心酸了。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就是那天送你回来的公公把我带进宫,然后太上皇让我滚进去啊,我就进去了;然后他们按着我磕了几个头,那我就磕了啊;然后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就是太上皇的干儿子了。太上皇根本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啊。”赦大老爷此时神情带着迷茫,那样子别提多无辜了。
“就这么简单?那你一身灰土、鼻青脸肿的是怎么回事,老头儿的儿子打你了?”贾琮觉得应该不会,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个当今皇帝似乎对他有诸多不满,说不准会不会子债父偿。
赦大老爷十分诚实地摇头,“没有啊,那是我滚进去的时候弄的。你不知道,我滚的时候看不见路,乾清宫的柱子又多,一不小心就滚到柱子上了。撞了个大包,挺疼的!”
“所以,叫你滚,你就真的滚进去了?”贾琮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见傻爹竟然还欢快地点头,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字来,“蠢!”
“你不懂,这才不是蠢。当年,我祖母教过我,也就是你曾祖母,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要对上位者的话言听计从,这样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看,我如今不就惊喜了。”赦大老爷挺不高兴,老儿子一口一个蠢字的,他心里很窝火好不好。这要是以前……哼,早揍这不孝子了。
贾琮忽然觉得傻爹说的挺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谁让人家是亲身体验者呢。
“对了。那啥,我后天就要去面圣,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还有啊,我听你喊太上皇老头儿,他老人家是不是喜欢这个称呼?要不然,我也这么称呼他老人家,好不好?这样也显得比较亲切,你觉得呢?”赦大老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跟四岁的儿子打听事儿什么的,略有些丢人。
“呵呵……”本君觉得,他会弄死你!
第27章:王氏
已经腊月二十八了,荣国府却没有往年的喜庆气氛。前阵子忙着搬家,大房终于搬进了早该住进去的荣禧堂,二房却没能住到大房原先的院子,硬是被大老爷挤到了老太爷当年养老的院子里。
王熙凤原先挺高兴,觉得那院子指定得是他们小夫妻两个的。却没想到公爹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把那院子给了贾琮那个小崽子。简直是
气死人了!
如今,他们夫妻两个挤在个小院子里,倒让个庶子抢了先。她那心高气傲的,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来。
王夫人对此看在眼里,总是轻轻的三言两语,便能挑起王熙凤的万丈怒火。她现在已经把贾琮恨到骨子里了,能不用自己的手报仇雪恨,又能挑起大房的窝里斗,那可再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