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哥你也觉得像个圈套?”
“不然也太巧了,我们在的时候她不说,深渊能上了就找到巨人山入口了。而且变成石像之后也不惊讶一下直接下线下YY,难道是家里突然断电了?”情水湿黛山耸肩。
“如果是同归于尽的话,她是别的账号做过那个去巨人山的任务?不然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杜子航提出一个疑问,当然这个疑问有个很好的解释,“除非是内部人员。”
杜子航这么说只是开个玩笑,情水湿黛山却被嘴里的牛奶给呛到了,干咳了两下。做徒弟的忽然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桑哥也是任天翔的员工啊!”
“我不负责《失落之都》……我是做武侠游戏的好吗!西幻神马的不是我的菜!”提起这个情水湿黛山充满怨念,不过不打算把这个怨念抱怨给自家徒弟,“要是是内部人员的话……嘛,我去跟常谅那家伙说一声好了,让他去查查。”
“常谅是谁?”杜子航问。
“《失落之都》总策划,非常纯良那家伙。”情水湿黛山撇嘴说,“多粗的一条大腿啊,白白插在咱们公会,愣是没发挥什么积极作用。”
“……”显然不知道那个风骚的黑精灵现实里居然有这么个牛气哄哄的身份,杜子航咋舌,“呃……他这个总策划,直接在游戏里亮身份了?”那得被多少人骚扰啊。
情水湿黛山得意地炫耀:“那倒没有,是我猜到的。之后找他证实他只好承认了。徒弟你可别跟别人说哦!”他拍拍杜子航的肩,“牛奶快喝,要凉了。”
“哦。”杜子航抿了一口。他对这种带着腥味的饮品不是太感兴趣,除了高三那年被母亲叮嘱每天必须喝之外,平常都是能不碰就不碰的。不过师父煮过的还是很好喝的,应该是加了糖,带着甜甜的味道。
情水湿黛山在自己电脑前面,联系上非常纯良。“常谅”两个字发过去,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对方无可奈何的回复:“湿兄啊……每次你叫人家的名字的时候,人家都会有不好的预感QAQ如果觉得纯良不好听的话,可以叫人家小纯纯嘛!”
“……跟你说个正事。”拒绝理会非常纯良的搞怪,情水湿黛山把徒弟告诉自己的话转述给了策划大人,“我不负责这个没权限,你上报一下,查查看她是不是公司里的人吧。”
“嗯,如果真的是公司成员的话,这违反了当初签订的保密协议了,我会处理的。”非常纯良难得正经,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这个时候,杜子航已经洗漱完毕,跟师父道了声晚安,回床上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换了床,杜子航最近格外多梦。梦的内容奇奇怪怪,以至于他隐约有了点期待,今天晚上会梦见点什么。
……今天晚上的他,梦见了那座老巫师困锁着公主的高塔。
塔上被抓走的美丽的公主不是倩女离歌,而变成了自家师父。塔下冲破乌云闯到这里的骑士也不是深渊守望者了,却成了自己。两个人还穿着游戏里的装备,顶着的却是现实里的脸。杜子航伸手抚过高塔光洁的体表,塔顶上巫师邪恶地笑着:“嘎嘎,你要是能上来,我就把你的妻子还给你!”
如果这时杜子航还清醒,他一定会先吐槽“妻子”这样的词眼。不过现在只是一场不受控制的梦,梦中的骑士凌厉了神色,拔出手中的利剑。
他将利剑插在塔上,利刃与精铁的塔迸溅出火花。对于骑士而言,剑就是他们的灵魂,但是在这一刻,骑士舍弃了他的剑。他握着剑高高跳起,利用滞空的瞬间拔剑而后再插到高出,再跳起,这样,他开始征服这座塔。
“子航,危险!”显然情水湿黛山并不赞同他冒险的行径,半个身子探出窗口,摇着头让半空中的骑士赶紧回去,“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
骑士一言不发。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行动更能证明他的心声。
老巫师将一切看成一出莎士比亚氏的悲剧大戏:“是你的剑先断,还是我的塔先倒?”
杜子航已经爬上了塔的三分之二了。眼看着距离窗口越来越近,他的剑却再也支撑不住,断口处发出悲鸣。骑士在掉下去的瞬间握住了断刃,手心中有鲜血滴在他的脸上,血腥了他的眼眸。
他高跳一下,脚踩在断刃上,又用半截的剑拼尽气力插到塔中。再跳一下,就拉到情水湿黛山伸出的手了!
老巫师眯起眼,挥舞法杖,将一张桌子砸了下去。
桌子砸在骑士的肩膀,这疼痛是如此真实,以至于这个梦刻骨铭心。他闷哼一声,幸好偏了偏头,没有砸在自己的头上。如此深吸一口气,他闯进了高塔中的小楼。
失去了武器的骑士整个身体变成了最锋利的武器,护卫着身后的吟游诗人,与老巫师进行殊死搏斗……
斗争的结果并没有在梦里展现,杜子航总觉得肩膀疼得离开,不由得龇牙咧嘴,睁开了眼睛。
由三块木板拼成的床头,其中一块木板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右肩上。杜子航坐起来,用左手把床板扶起来,干脆头掉到床尾那边,左侧卧又沉入了睡梦之中。
“徒弟,起床咯!——哟,这是睡个觉转了一百八十度么?”第二天清晨,情水湿黛山推开客房的门,叫自己徒弟起床,“走,我带你出去吃小吃去,楼下开了个新的早餐店,同事们都说不错来着,咱们去尝尝!”
“嗯?……好……”冬日的太阳很晚才升起,时钟已经指向六点半了,晨曦不过从窗帘的缝隙里刚刚透出。杜子航刚起床的时候脑袋还昏沉着,声音低哑软萌……艾玛,这么大个的徒弟怎么可以用萌形容呢!门外的情水湿黛山偷笑,暗自觉得自己罪过。
杜子航应声之后爬了起来,在右手用力撑着床面的时候“嘶——”地抽了一口凉气,“疼!”
“怎么了?”情水湿黛山打开客房的灯,走进屋里。他把杜子航的睡衣拉开,露出肩膀,杜子航右肩膀上,一大块乌青盘踞着,“怎么弄的啊这是?”
“啊……”还不甚清醒的杜子航仔细想了想,恍惚记起来了,“昨天晚上让床板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