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仰字写的急,又忙着一边转头瞪眼,字是写的艺术的很,写完朱天仰不禁感叹这世上应该只有一个人看懂,没想到,他料错了,李剑隐居然也看懂了。
「朕本想向你请教两男房内之术,顺便让你去教化寒弟,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却身体力行,还让你的寒弟亲身体验了一翻是吧?
朱天仰望了望天,揉了揉手腕,低头继续努力写,「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为天子做事理所当然,你要什么好处?」
「一,保我从束家后府带出去的公子都不受有心之人干扰。二,以后我所有产业所收之净利皆会上交三成,但有事你要给我出头,此约定一直到我死作罢。」
李剑隐没想到朱天仰还真的敢跟他提条件,但,仔细看看,这些条件于他而言是利大于弊,以各方搜集而来的消息来说,朱天仰确实是个经商的人材,现在那些产业或许看似蝇头小利,但未来肯定不可限量,三成看似不多,但他可是不出钱也不出力就可得利,至于解决朱天仰嘴里的事,对他李剑隐而言那不就跟吹口气一样简单吗?
「好,朕就允了你。」
李剑隐带笑回头,等着朱天仰谢恩,但眼前人不谢恩就算了,又开始写个不停。
「口说无凭,找个人来做见证,盖手印。」
看完李剑隐只觉得有把火轰一声,让他从头到脚都处在愤怒之中,就算他当未即位之时,也不会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你好大胆子。」
肯开口就是有机会,朱天仰连双手合成拳贴在额头上做了个讨饶状,又讨好的笑了笑,才动笔。
「这白纸黑字保障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呀,以后如果我有了钱,翻脸不认帐,你也好拿着字据上门抄家,才师出有名,不令人诟病啊。」朱天仰写完,还有意无意的往床上瞄了瞄。
朱天仰那点小动作,看似不经意,实质里就是故意,李剑隐怎有可能不知道,但,看着床上的李剑寒,想到他满眼满脸不掩饰的反感,朱天仰这些小女干小恶又没有那么重要了。
「来人。」
门开了,进来个全身透着寒气的人,在他一对能吓死人的眼神下,朱天仰写了一式两份的字据,李剑隐签了名字,印了手印,一回头,看着门外一堆能吓死人的眼神,和一个几乎被吓成死人的于晴和,朱天仰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的是好开心。
「天仰。」
「啊啊。」我在。
「风寒露重,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朱天仰抬头看着李剑寒,心底一阵恶寒,这只这样深情的看着他干嘛?还拿下自己的披风帮他披上?是嫌他命太大条吗?没见到到处都有弟控皇帝的爪牙吗?
「你哥呢?」
「皇上,当然回宫去了,人家位高权重,那有时间陪我们瞎耗?」
人家???
好了,现在要怎么劝李剑寒躺下的事不用愁了,只要想着怎么让他发现心底的渴望就好。
「你说,当个皇帝容不容易?」
「这个是什么字?」
朱天仰看着李剑寒的食指,非常不悦,要是表哥皇帝肯定看的懂。
「说。」
「这个呢?」
「当。」
写完朱天仰开始怀念起表哥皇帝来了,人成熟又帅气,而且非常的灵通,朱天仰想,要是表哥皇帝在他一定会看的懂。
「这个是容字吗?」
朱天仰点头。
「这是易字对吧?」
紧握着拳头,忍住一掌劈上去的冲动,朱天仰再点头。
「当皇帝容不容易?当皇帝当然不容易啦,我的傻天仰。」
朱天仰转头往后看着腰上多出的手,无奈的翻个白眼,心想两只受能搞出什么花?求偶前也要先打探清楚啊王爷。
「当皇帝不容易,当然也忙,可我看皇帝隔三差五的就派人送东西给你,这并不像你所说的没有时间陪你耗。」
「这个是……?」
「当。」刚才不是问过了?
朱天仰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气死了,他已经一横一竖一笔一画的写,怎么这李剑寒还看不懂,不得不又再怀念起表哥皇帝,他的手写字写的都要得肌腱炎了。
「这是……是易,嗯,这是忙?那这是什么字?」
朱天仰叹了一口气,放弃跟寒小受对话,直接走出凉亭外面对远方树丛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剑寒一脸不明究理的看着朱天仰,显然完全没听懂他在喊什么,倒是树丛里冲出了个全身着黑衣的人,拱手单脚跪立于朱天仰身前。
「隐三,谨听朱公子吩咐。」
显然这位隐三是听懂了,朱天仰满意的点点头,但他又怕这会不会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的呢?
于是,朱天仰又喊了,「啊啊。」
「谢朱公子。」
那位叫隐三谢过朱天仰,就的站起来走到李剑寒跟前,开始为李剑寒读起纸字的字,看的朱天仰真是满意的不得了,心想这真是心有灵犀呀!他心底才想着过去跟你家王爷解释纸上的字,都还没有喊出口,对方就接收到了,并且主动去做了。
这根本就是个人形读心机嘛。
朱天仰真是越看越满意这个隐三,现在变哑巴的他,真的很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他是皇帝,与我又是同母所出,就算他不吩咐,也会有人替着他做这些事,才不是他自己做的。」
朱天仰翻了个白眼,这李剑寒长的挺拔英俊,怎么生了颗玻璃心?
「错,如果不是你哥对你有心,就不会有人替着他做这些事,而且,送来给你的衣裳披风挂肩佩饰都合你的尺寸,合你的心意,这不是其它人可以准备的来的,更不用说每周送来的大蔘药草还都是依着你的身体状况而调整。」
「我哥又不懂医,这肯定是御医备的。」
有句话说”人呆看脸就知”,朱天仰觉得这句话完全被李剑寒推翻了。
「你说当今有多少个王爷,为啥御医就独独给你这位靖王爷周周送补?」
隐三说完,突然发现靖王爷和朱公子都直直愣愣的望着他,他僵了一下,心想难道他看错了,连忙又把纸拿起来仔细再看一次,没错呀。
「朱公子,我说错了吗?」
「没错。」
隐三看着朱天仰扬在他脸前的纸,心想既然没错你们两个这样看着我干嘛?
「王爷,公子要的炭条晴和拿过来了。」
双手捧了个黑色锦盒的于晴和引开了朱天仰和李剑寒的目光,打破了之前诡异气氛,朱天仰看着隐三偷偷喘了口气的样子笑了,可再看于晴和又笑不出来,没有胆识就算了,现在连聪明这唯一的优点朱天仰都要存疑了。
李剑寒是他可以送秋波讨好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