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若溪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脑海里茫然一片。
张不凡大声喝道:“泰天星!杀了她!”泰天星却只是站着,并没有动手。张不凡一边疗伤一边说道:“泰天星,你莫非忘记了你主人是如何对你的了么?你忠心耿耿,为你主人封印住了无上邪魔,结果却换来你主人的恐惧。他恐惧你的力量,将你打入无尽混沌之中,若不是我开启幻境之门,你这一辈子都要被关在那无尽混沌里。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泰天星依然是站着,眉宇之间闪烁不定,却还是没有说话。
张不凡继续说道:“难道你主人这样对你,你就不感觉愤怒!?不感觉委屈!?莫非你愿意看到所有的剑中仙,到了最后都跟你一样的命运么?你莫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还你自由,给你们这些剑中仙重获新生,不用再为这些修真者卖命了!难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好么?你要知道,整个青云剑派都是你的敌人,他们世世代代以来,奴役了多少的剑中仙!?难道你就不想为那些委屈的剑中仙们,说上一句公道话么?快杀了她!证明给其他那些剑仙看,你们并不是一定要受他们控制的,你们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自由!”
泰天星终于说话了,说道:“对,你说得没错。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自由。我当初被打入无尽混沌里,我确实是怀恨在心。所以我才用尽法力与无上邪魔用通天术见面,达成了我们的协议。无上邪魔找人把我放出来,我就会找人把他放出来。至于你说的剑仙自由,我压根就没有想过。”
说到这里泰天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次使用通天术,消耗了我太多的法力,以至于我在混沌之中差点元神消散,很勉强才维持了剑的形态,得以活了下来。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在那混沌之中天天想着报仇,终于有一天,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许多事。我才发觉,原来当你什么都忘记的时候,回忆起那些甜美的往事,你才会真正觉得开心,真正的发出微笑来。仇恨只会带来扭曲,仇恨也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劝你也住手吧。”
“哈哈哈哈——”张不凡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轮到一个剑中仙来教训我!泰天星,你不要在这里假扮清高!你主人拿着你,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妖,杀了多少仙,杀了多少魔!说到仇恨,你带来的仇恨一千年也消不掉!一万年也消不掉!一亿年也还是消不掉!你来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岂不是要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泰天星被张不凡如此一说,不禁面色凝重,收起长剑,抬头看着天空,似乎被那些痛苦的回忆所折磨,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李若溪听到这里,知道泰天星并非坏人,于是说道:“泰天星哥哥,张不凡是坏人,他说的话一定都是歪理邪说,你莫要听他的话,他一定是想害你的。”
“歪理邪说?”泰天星又开口了,说道:“那也不见得都是歪理邪说。在你们这些剑仙中,在修得不灭元婴之后,还要付诸万千努力,练得一柄心剑。元婴与心剑同气连枝,交相呼应。是而,心剑被视作是剑仙的第二元婴。说到底,我们这些剑中仙与你们心意相连,我们就是你们的心。可惜,修得心剑的剑仙,心中都是一把剑。这把不但伤了别人,也更是伤了自己。”
李若溪说道:“泰天星哥哥,我修为尚浅,你说得这些大道理我还不懂。但是,我却明白【人间正道是沧桑】的道理。所谓正道,乃是天地之间万物的正道。妖有私心,魔有私欲。若没有我们剑仙来斩妖除魔,那么这世间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是的,杀戮只会带来仇恨,可是却也能杀了天地之间的那些私心,杀了天地之间的那些歪念。若是能让天地之间的正道常在,我剑仙一派愿意背负这千秋万世的骂名。这不就是【谁不入地狱,我入地狱】的道理么?”
泰天星听得李若溪一番话语,心中的心结终于解开,看着这十多岁的小女孩,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没有想到我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哎,事到如今,张不凡,我也不会杀你,你走吧。”
“杀我?你想得美!”突然张不凡一跃而起,扑向了泰天星,双手插入了泰天星的后背。张不凡大声笑道:“泰天星,你的弱点我早就知道了。你主人在修炼成仙之时,背后的【神道】、【命门】二穴被树叶挡住,并没有修得仙气护体,这就是你们共同的罩门所在!无上邪魔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了!哈哈哈哈!”
“啊!”泰天星一声惨叫之后,奋力地一阵挣扎,终于挣脱了张不凡的双手,却已经被破了罩门,体内的仙气不停地从背后二穴涌出,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元神消散了。泰天星勉强支撑身体,持剑在手,张不凡也不敢逼近。泰天星怒道:“张不凡!你这卑鄙小人!我先前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张不凡冷冷地说道:“胜者为王,败则为寇。我赢了,就证明我的做法永远是对的!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等我吸收了你的仙气,在这蜀山就天下无敌,在也没有对手了!哈哈哈哈哈——”说罢,张不凡就要上去。
李若溪哪里还坐得住,右手以指化剑,一式【真气贯穿】朝张不凡背后打去,希望能偷袭得手。却不料张不凡早有准备,转身一把抓住了李若溪的手指,哈哈笑道:“若溪师妹,你还不知道【南华真经】可以吸收他人的灵力吧!哈哈哈哈!”话语刚落,李若溪体内那一点点灵力也被张不凡吸食了过去,失去灵力的李若溪瞬间晕死了过去。
张不凡转身看着泰天星,疯狂地叫道:“到你了,剑中仙!”说罢,扑了上去,与泰天星过了几招之后,泰天星身体不支,终于被张不凡制服了。张不凡双手插入泰天星背后的【神道】、【命门】二穴,开始吸食泰天星的真气。泰天星挣扎几下,依然挣脱不了,大声叫道:“我就是死,不会便宜你的!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