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一人一貂相处的不错,江殊殷嘴角的笑愈发甜蜜友善:“肖昱啊,我问你个事,你为什么要把我画的那么丑?”
肖昱抬起头:“丑吗?”
江殊殷道:“不丑吗?”
肖昱尴尬,伸出小手比划着:“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此时,风停了、树静了、鸟儿也不叫了。
空气中凝聚了一种名叫“尴尬”二字的东西。浓浓厚厚,挥之不去!
江殊殷笑容淡淡的,几乎可称之为和蔼可亲,他柔柔道:“在你小小的心里,我就长那个样子吗?弓腰驼背,面黄寡瘦像竹竿,双手双脚打不直,贼眉鼠眼又秃顶,最后脑袋还肿了一大个包,寒酸的好像一根腌黄瓜。”
肖昱一声不吭低下小脑袋,小心翼翼道:“我我那不是怕他们认不出你嘛。”
江殊殷由衷的道:“你把我画出来后,似乎他们更认不出了。我估计现在就算我和他们肩并肩的走着,恐怕他们和我也是形同陌路。”
肖昱小声道:“我其实在画这五张画之前,练过笔的。”
江殊殷道:“那我真是该庆幸,你没直接提笔就画。谢黎昕怎样,他的手好了没?”
肖昱扬起头:“他啊,失踪了。”
江殊殷扬眉:“失踪了?你不是帮着他打架吗,怎么回事?”
有肖昱帮忙,没理由谢黎昕会打不过沈子珺那一帮人啊?再说他手里还有高阶驱尸,怎么可能会被人打到失踪?
肖昱眨眨眼,无辜道:“我没帮他打架啊,我只是在一边围观而已。”
围观……江殊殷几乎扶额,自己结交的这群兄弟真是……
“那你围观,把他围观去那了?”
肖昱一愣:“我也不知道呀。”
“你……”江殊殷无语半响,简直词穷语尽,摇手道:“好吧我们不谈他去哪了,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
肖昱“哦”了一声:“我把你的画像拿给谢黎昕,他当时坐在树上,一看那幅画笑的抽过去,直说你造孽太多,老天睁眼。结果笑的太厉害,从树上摔下来把右手摔断了。后来他让人把那幅画贴在他的卧房门上,说是辟邪。之后他一直都在养伤什么也没做,结果才过了几天,沈子珺就带了一大群人上极地宫找他要人。”
“你猜他们要谁?居然是林怀君!谢黎昕吊着一只手去见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也不知道哪边先动的手,他们就打起来了,我见c-h-a不上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哦,对了他们打了不止一次的。”
江殊殷道:“每一次你都在旁边看着?”
肖昱懵懵的点点头:“是啊,每次都在的。”
江殊殷道:“那谢黎昕怎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他?”
肖昱道:“他没多大啊,还没毕擎苍高呢。”
江殊殷凌乱了:“你接着说,我就不该c-h-a嘴。”
肖昱继续道:“后来前段时间他们又打了一架,谢黎昕因为只有一只手受了点轻伤,在打的过程中犯懒,直接从空中坠下去装伤员。那群正道人找不到他,见我在旁边站着,突然冲过来围攻我,沈子珺眼神太可怕,我吓了一跳,就跑回极地宫了。”
听完事情的缘由,江殊殷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犯懒不想动手,又出走云游四海去了。
他道:“经过这番事,你明白了什么?”
肖昱想了想,认真道:“别人打架的时候,不能围观当看客,以免误伤。”
肖昱的这副模样顶多六七岁,说起话来n_ai声n_ai气,认真点头时又呆又可爱,让江殊殷实在无法和他长大后,那种疯狂霸道的模样联系起来。
但转念一想,谁小时候不可爱,不呆萌?就连他小时候也是一枚灵动活泼的小正太,甚至沈子珺还长得楚楚可怜,一副乖巧柔软的女儿相,不由释怀。
两人正说着,沈清书和九黎推门出来,看见肖昱都与他打招呼:“肖公子。”
肖昱朝他们点点头,并未多言,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扯住江殊殷的袖口:“欸,你叫啥来着?我突然忘了。”
沈清书和九黎身形几乎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朝他们透来目光。
江殊殷满头大汗,却还是庆幸着:还好肖昱聪明,没把他的名字叫出来,还知道问一问。
随即配合道:“你记x_ing真不好,这种也能忘,我叫薛墨辕,这次好好记住了,我可不希望再说第三遍。”
九黎算是与他们心照不宣,肖昱演技高超,白了他一眼:“天下恶人那么多,我哪能个个都记住,忘了就是忘了。”
说罢,四人一同进入竹屋,肖昱将白虎留在屋外。
许是白亦冰已经告诉过肖昱,江殊殷叫他来的目的。
一进屋不用人多解释讲解,他就主动道:“这事既然与我有关,那我明日就到秦苏姑娘那去一趟。”
沈清书目光清幽:“如此甚好,有劳了。”
江殊殷道:“如果她还是不同意,那咱们只好抢了。九黎先生,你可知这解药有什么禁忌,比如服用时或携带时要忌讳什么?”
九黎颔首:“服用时倒是没有,只是携带比较麻烦,需要冰镇,且不可触及到阳光,不然就废了。”
江殊殷点头:“多谢指点。”
肖昱又突然道:“我知道她把解药藏在哪,如果明日她仍旧不答应,那便由我去偷吧,只是,需要你们掩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是昨天晋江抽的太厉害,居然跳章发送了,还差点把我所有的存稿一次x_ing发完,不急,我会补上的!
宝宝们这个星期的字数完成了,写到这里其实肖昱篇马上就要结束了。给我几天时间修文,我争取下一章就把它一次x_ing发完,之后就要进军谢黎昕篇,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么么哒,爱你们~(≧▽≦)~
第55章 倒v结束
屋外滚圆的明月悠悠悬于半空, 显得有些苍白、孤寂。
肖昱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握着一管漆黑的笛子, 抬头仰望那明月,他神色越发淡漠,似是受了圆月的影响, 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寂落之色。
他身后的男子噗嗤一笑,剑眉星目骤然透露出潇洒的韵味。
仿佛他这一笑就冲淡了多年的y-in霾。
肖昱冷冷撇他一眼, 又转过头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别这样,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一说, 我到底比你大,也许还能指点一二呢?”江殊殷声音不大, 却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就如同妖魔的蛊惑。
肖昱依旧看着月亮:“你此次回来, 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江殊殷提着两小坛酒,踩着枯败的落叶一路走来,他步伐轻而稳, 无形中让人隐隐的觉得安心。
懒懒坐在肖昱旁边,他支起一脚搭着手,另一脚在悬崖峭壁间轻轻晃动, 好不舒坦:“肖昱, 人是会变的。曾经我一直以为, 我一无所有, 哪知此次y-in差阳错,竟让我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在挂念我。他们对我而言都很重要, 比如你们,比如沈子珺,还比如我师父。”
肖昱不言不语,斜着眼睛凝视着他,江殊殷好笑的搂着他:“所以说为了你们,我哪好意思再堕落下去?”
肖昱淡淡移开他的手,嫌弃道:“其实我们不算什么,浅阳尊才是重点吧?”
江殊殷一双眼睛里印着他的模样:“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对你们可都是一视同仁,只不过因为我的私心,我对我师父比较特殊而已,但他跟你们一样重要。”
肖昱嗤笑一声,扭过头去:“重色轻友!”
江殊殷一愣:“你怎么知道?”
肖昱高高抬着头,用后脑勺对他:“就你这副鬼迷心窍的模样,谁还看不出来?”
江殊殷自我检讨一阵,皱眉道:“很明显吗?”
肖昱想也不想:“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浅阳尊的一肚子坏水。”
江殊殷想了想,突然很郁闷:“我对他的态度,从小到大就这样,再说哪有一肚子的坏水?”
肖昱回过头来,故作惊讶:“哇,原来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整日想着把师父变媳妇,真有你的!”
江殊殷被他打败,扶额嚎道:“我的天哪,你们一个个都是大情圣的模样,让我们这种感情比较迟钝的怎么活?”
肖昱面色复杂,想了想才斟酌道:“我问个问题,你喜欢他的事,浅阳尊知道吗?”
经他这么一提,江殊殷突然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说他知道,这毕竟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可他也没表现的很排斥,那应该是不知道吧?
把自己的想法和肖昱一说,肖昱道:“你们俩真不愧是师徒,竟然都那么迟钝。不过想来浅阳尊如今都几千岁了,千年来洁身自好,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把徒弟养歪了。”
江殊殷把手倚着自己的脸,长叹一声:“唉,我真是忤逆。”
叹过后,他拎过两坛酒,一坛给肖昱,一坛自己打开:“不提这些,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我看你神色不对,不如陪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