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相互吹捧还攀比,还是少不了滴。
隔天傍晚花锦和苏血染就成双成对地到了展览地点。一进入会展大门,就碰上了不少熟人,苏血染周全地点头应对,一路上风范不减。
花锦脸上贴着假笑,心里不断安抚自己:不要暴躁,不要暴躁,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老子是如此之帅,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苏妖孽的脸上,也不能证明老子不优秀!
“啊啊啊!是苏上将!!!快拍照快拍照!”
“嗷嗷!好帅哦,如果能当苏夫人,那我宁愿去死!”
去死吧,你去死吧,现在的学生妹纸,怎么这么不知羞!
跟苏血染牵在一起的手紧了紧,琥珀色的眼珠子晶亮亮的。
两人在小院里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买了点儿零食后就准备进入展厅。因为是校园展,比起那些大型的拍卖会要随意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本校或外校的学生,进行学习交流。
“有时候老子真是佩服自己啊!”花锦站在展览场地的分布图前,发出感叹。
“怎么说?”
“你看,周围所有人都在夸你,可老子却如此大度,一点都不嫉妒。”假话,这绝对是假话!
“这些日子,老子也算明白了,要跟你过日子,就得学会乐观,就乐观得如同一个屁,虽然不能香飘万里,但也是掷地有声的,‘噗’一声,告诉这世界,老子来了!”
苏血染负手而立,忍住将人揉搓一遍的冲动,抿着嘴深思这话中的内涵,半晌后问:“你的意思是……爷费尽心思,就为了娶一个屁?”
“哈哈哈!开玩笑,老子是开玩笑的!”花锦大笑起来,大力地拍拍苏血染的肩,果然,他煞风景的功力不减当年啊,不论苏豆包多得瑟,他都能让这种不良风气打压个透彻!
进入会场,开始展出的是一些学生作品,没多少看头,然后是一些毕业生的经典作品,还能凑合,最后一个场地展出的则是这个艺术学校的镇校之宝——中国国画!
花锦巨大的山水画前,仔细瞧了瞧,又瞧了瞧。
苏血染是个疼媳妇儿的男人,凡是媳妇儿喜欢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吝啬:“你觉得这话咋样?”
花锦看了看,点点头说:“这画……还凑合!”
苏血染:“虽然是镇校之宝,但比起我爷爷收藏的那些还是有距离的。”
“我觉得,画这画的画家,是抽象派!”得到了鼓励,花锦继续卖弄。
“抽象派?”
“可不是么?你看看这山?你见过这群的山么,如果徐阳在这儿,一定说,这幅画不科学的!”
苏血染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丢人啊丢人,“身为一个上流人士,你……平常不看展览神马的么?”
“看啊,游戏模型展,时装发布会,珠宝展览,泳装秀,这些老子都喜欢!”
“……”苏血染的嘴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心里面花锦不务正业,还安慰自己说:你媳妇儿也是有优点的,虽然太过脱线,好在脑袋还算聪明,大不了回家那个画册集,给他狂补一下下。
不过事实证明,花锦在某些方面的无知是惊人的,只见这怂货指着画里的桥说:“看,这桥不禁长得怪,名字也怪,居然叫郑板桥……”
=口=不要怀疑,此刻苏少已经被花锦雷得风中凌乱了。
两人继续参观,同时苏血染还趁机给花锦狂补一番,花锦皱着眉头认真听,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抬起头看着苏血染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惹得苏血染气都气不起来。
“你看起来不喜欢画作啊。”一通参观下来,苏血染得出了结论。他发现对别的作品,花锦的鉴赏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独独这些画作,花锦从头到尾都带着排斥的情绪。
“没啥,太复杂看不懂。”花锦愣了一下,走过一个拐角,有些敷衍地说道。然后在下一刻,他便定住了身子,穿着高档休闲鞋的脚挪不开半分。
苏血染上前一步,低头便看见花锦脸上满是震惊,神色复杂。眼里盛满了思念和诧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的人。
此刻,周遭的景物仿佛都在后退,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这世上仿佛就只有他和她。就连苏血染也被遗落在了某个角落。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漂亮的粉色裙子衬托着完美的身材,曲线感十足,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睛,以及那眼睛下面的泪痣,一丝一毫都不曾忘记过。温柔中不失娇憨,婉约里透着果敢。
周思思……
花锦牵挂了数年的女人。一瞬间他认出她,同时思绪也跟着乱了。
曾经的周思思和花锦都一样,都是中州有名的人物,一个是学校的公主,一个是学校的王子。从小学到高中,甚至大学,他们都在一个学校读书,花锦长了周思思两岁,他恣意癫狂,可独独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希望自己完美。
还记得六年前,似乎也是春天,两人走在一起,花锦不断说着奇怪的笑话,想逗乐身边的女孩儿。周思思笑起来很淑女,淡淡的,却显得十分真诚。
从小一块儿长大,花锦身边出现过各种女孩儿,但是称得上女朋友三个字的只有她一个。原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起毕业,一起结婚,然后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