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我看他的情况不算太糟糕。以后可以修复神经,也可以做些辅助脑神经恢复的训练。就算不能和从前一样,也还有我呢。”
“你?”陈晨忍不住又想开嘲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今年才刚满十八,承诺一辈子,你自己不觉得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乔修淡淡道,“难道非要再过十年,才觉得我承诺不可笑?”
陈晨一怔。
乔修又要说话,系统提醒他说:‘闻铮站在你身后好半天了。’
乔修腾地站起来,果然看见闻铮面色沉静如水。
乔修有些忐忑,只怕自己刚才替尤荡说的那几句话全都被闻铮听见了,这可真是作死,闻铮本来就因为这个吃醋了。
“你跟我来。”闻铮平静地说。
乔修却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陈晨奇怪地看着乔修,她怎么觉得尤荡在紧张?这……可能吗?
闻铮突然转向她,解释了一句:“陈小姐可以离开警局了,我找尤荡同学,是因为一件牵扯到案子的事情想向他求证。”
乔修瞬间就明白闻铮的意思,皱着眉问:“不是案子有进展才找我的?”
陈晨明白过来,她就说尤荡怎么会紧张,原来是误会案子有进展了。不过从这上面能看出,他是真的对自己师兄十分重视。陈晨心情十分复杂。
糊弄完陈晨后,乔修跟着闻铮来到办公室。
他走到后面,进去后顺手锁上门,闻铮怒转身,正要训他,乔修却抢先一步,猛地抱住他,委屈地说:“吓死我了,你不知道那个吴建勇居然想用哑铃砸我,要不是我反应快,你都不一定能再见到我了,我现在腿还是软的。”
闻铮即将出口的训斥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他们相处的时日不短,闻铮深知乔修有些时候实在顽劣,还不听话。
比如现在这样,就是乔修在玩小手段,奈何那句不一定能再见到他的杀伤力实在够大,让闻铮后怕不已,连训斥他的心思都淡了许多。
他将乔修按在怀里,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凶巴巴地说:“说了让你待在酒店,你总是不听。这次幸好没出事,要是真出事了,我就把你的遗体拖出来使劲打一顿。”
乔修:“……”闻铮应该做不出来这种事吧?
他讨好地抬起头,问闻铮:“你这一天都在忙什么,有收获吗?”
闻铮十分不满,“才说了一句,又关心起案子了。我看你真正欠打吧?”
乔修:“……”又醋了?
他赶紧说:“我不是也想让这个闹心的案子赶紧结束吗,要不你总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又不喜欢周安。”
闻铮默默无语,他也知道是自己不讲道理,毕竟乔修这次的身份就是个对周安特别深情的毛头小子。
他松开手,说:“倒是有点进展,周安中的毒,是一种管控极严的化学品,他们学校的化学实验室就有,这种毒,作为危险品一向特殊管理,并不是每个能进入化学实验室的人都能接触到。”
乔修眼睛一亮,说:“那这样不就能把嫌疑人锁定在很小的范围内了?”
闻铮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锁定嫌疑人了吗?”乔修马上问。
闻铮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怎么了?”乔修不解道。
闻铮说:“管理危险化学品的老师告诉我,钥匙就在他手里,每一个取走化学品的人,都要清清楚楚登记,他把近一年以来的登记名单全都给了我,只是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
闻铮说:“这种化学品容易挥发,取走以后,是要立即做实验的,不便存放。”
“所以呢?”乔修没明白。
闻铮继续说:“可是在登记名单上,最近一次取用,是一个月前,那个学生当时就在实验室用它做了实验,有实验报告为证。”
也就是说,这线索根本没继续深挖的价值。
乔修想了一会儿,说:“难道是从别的地方拿到化学品的?”
闻铮点头,“只能这么推测了。那个化学老师也被我扣在审讯室里,只不过问到案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认识周安。”
听他说完,乔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收获,便又说:“我让班长查当天进过办公室的所有人,等他们互相印证,就能知道谁有作案时间。”
闻铮点头,“这也是个方法,有结果了吗?”
乔修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没有。”
他刚说,微信就叮咚叮咚响了几声,乔修定睛一看,果然是班长发的。他急忙点开,招呼闻铮一起看。
班长办事效率还挺高,他把投毒当天下午的时间段划成十分钟一段,每十分钟里有谁在办公室,证明人是谁都标的清楚。所以乔修打眼一看,就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名字挤在中间。
正是吴建勇。
独自一人,也没有证明人。
“是他?”乔修诧异地看着闻铮,“会不会是没人给他作证,才显得他这么奇怪?”
闻铮:“上次他没有交代他还去过办公室,我看他是故意隐瞒的,传他再来问一遍。”
他正要出去找越松或者白建白把吴建勇带过来,却见乔修拽住了他的衣袖,尴尬地说:“吴建勇现在大概在医院。”
“怎么了?”闻铮只知道乔修和吴建勇打了一架,确认乔修没事后,他就没关心吴建勇的情况。此时听乔修这么说,他顿感不妙。是乔修把人打到住院了?
乔修连忙解释:“不是我,他自己握着哑铃砸我,被我蹬开,扯着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