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九皇子将手覆在赵楷的手面上,温柔道:“吃饱了我们就回去吧!”
赵楷望着离自己的手只有一指宽的烧鹅腿,勉强挤出一个自以为乖巧,实则狰狞的笑容。
回到房间,九皇子果然又迅速甩开赵楷的手,呵道:“秋梅,清水!”
“你居然直接用手拿着烧鹅腿!”九皇子一脸痛苦地望向自己满是油星的手,仿佛沾上的不是油,是毒。
赵楷委屈,j-i腿鸭腿鹅腿这种东西当然要用手!不然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一只腿他只啃了两口便放下了,能蹭上多少油,这九皇子莫不是有洁癖?
晚膳开始前,众人望着桌上的饭菜皆目光如炬,摩拳擦掌,毕竟谁也不想空着肚子迎来漫漫长夜,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九皇子的手,等他筷子刚碰到菜肴,众人便以迅雷之势伸出手中的筷子,快准狠,下筷,进嘴,再下筷,再进嘴......事后据他们回忆,这是他们吃饭吃得最快,最高效的一次。
九皇子不仅有洁癖,还非常有自我领地意识,自从他沾上了赵楷的床,就私自给床榻换了主人姓名,赵楷夜里就只能在一旁打地铺,还不能去其他客房——“刚成婚就闹分居,成何体统!”这是新郎官九皇子的原话。
第二天一早,那个叫德福的小太监又端着一碗药来了,他在门外咚咚地敲着:“九皇子殿下,奴才已经将药熬好了,还请您趁着温热给喝了。”
赵楷一听,一骨碌爬起,对床榻上的人道:“九皇子,那个死狗腿又来了!”
九皇子睡眼惺忪,叹道:“和在宫里送药的时间丝毫不差,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您能不喝嘛?”赵楷问道。
九皇子从床上起身,揉了揉额头,冷哼道:“那怎么行,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我可担待不起。”
这时秋梅和小海子也已在门外候着,赵楷想到昨日九皇子催吐的一幕,有些不忍,犹豫再三还是走出了房间。
等德福那奴才端着个空碗出来时,赵楷有几分好奇地跟了上去,这狗腿子会不会还有什么y-in险的招数。
他见那奴才先是将碗送回膳房,接着一个人偷偷溜到后山,吹了一声哨,哨声响起后,从远方飞来一只灰鸽子,那奴才从身上摸索出一个小小的卷纸,正要将那卷纸绑到鸽子的腿上......
这时赵楷突然从他身后扑了过去,一把牵制住他,并将那只鸽子腿上的东西取了下来。
那奴才慌慌张张道:“九皇妃?您怎么在这里?”
赵楷恶狠狠地反问:“这是我家,我爱到哪儿到哪儿,倒是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作甚?”
那个小太监被赵楷凶恶的虎目一瞪,顿时吓得腿软了,他跪在地上哀求道:“九皇妃莫要误会,奴才只是按太子命令汇报九皇子的安危。”
赵楷将卷纸摊开,只见上面写道:今日药已服,九皇子与那物相处和睦,并无异常。
那物?那!物!赵楷嘴角一抽,鼻孔放大一圈,对着那奴才呵斥道:“那物是谁?”
可怜的奴才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嘴里哼哼唧唧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赵楷吼道:“快说!”
对方被赵楷一声狂吠吼得脑瓜子疼,忙开口道:“这是太子殿下让奴才这么称呼......您的。”
“Cao!”赵楷怒骂道,“老子就知道是他叫的!小德子,有笔吗?”
小德子弱声回道:“奴才叫德福.......”
“干,还不都一样,问你呢!有笔没?”赵楷不耐道,天下太监就应该都叫小德子。
小德子颤颤巍巍从身上掏出一支毛笔来,双手呈上。
赵楷夺过,在那张纸上划了划,没墨了。
“小德子,舌头伸出来!”赵楷怒目以对,威胁道。
“都说了是德福.......”小德子一边怨念的小声低语道,一边乖乖将舌头伸出。
赵楷将笔头在舌上刷了刷,刚要落笔,猛然想到,笔迹有异,自己写肯定会露馅的。
他将笔塞回对方手里,道:“来,小德子,我来说,你来写!”
小德子面有难色,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他听得赵楷深情说道:“你先写——九皇子与九皇妃整日如胶似漆,水r-u交融,堪称当朝恩爱夫夫的典范。白天,他写诗来,他研墨。他吹箫来,他舞剑。夜晚,他......咳咳,这个暂且不详尽描述了,你只写一句:已有肌肤之亲便是。”
小德子一句一句听完后,他石化了,仿佛一阵风吹来,此人便将化作石灰漫天飞舞......
赵楷见他一脸痴呆,吼道:“动笔啊!你不动笔,我便要动手了!”
小德子讪笑道:“九皇妃,这纸就这么小,不够写的呀.......”
赵楷浓眉一竖:“蠢驴,那你字写得小一些便是,再不够写到反面!要一字不差!”
说完扬手作势要劈下,小德子看着他厚如案板的手掌,只得含泪书写,干脆顺便写个遗书得了,太子见了还不得气到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