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番外 作者:未时蟾【完结】(17)

2019-04-08  作者|标签:未时蟾 种田文 欢喜冤家 科举

燕一真愁苦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张车前看他垂头丧气好半天了,“审问有了结果,却不高兴?”

“不是的,你知道邹忌大人吗,没有徐公美但是大家都说他更美的那个,”燕一真比划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他的正妻一样。”

张车前照着墙根狠狠踹了一脚。

燕一真惊叫:“做什么!你要把牢房踹塌吗!”

张车前猛地转身抓住他,眼睛都红了:“你凭什么像他的正妻!”

燕一真窘迫道:“因为邹忌的妻看他比谁都好,我现在也看你比谁都好。”

张车前:“……”

我日,这个小j-ian细是不是在勾引我?

第23章 【111-115】打点冰鉴大家用

111.

流民之事至此告一段落,张车前既说了让他只需安心等结果,燕一真便放手给他去办,转头继续c.ao心县中事务。

夏至已过,天渐炎热,天长县又寡雨,燕一真琢磨着,得想个法子消暑避伏。

师爷提了下发的冰票,正在查点人手,准备去领份例冰块。

燕一真灵光一闪,何不多弄些冰块来造福百姓?

“管事,来。”

老管事连忙上前来,“大人,有何吩咐?”

“县中可有会做精细器皿的老师傅?”

“有,县东的刘师傅,人称‘老铜头’,手艺在咱们这是数一数二的,人也实在。”

“如此甚好,管事可认得路?”

“大人,可要我将他请来?”

“不必,一会儿你带我去找他,若谈得拢,有一桩好买卖便送与他。”

“是,大人。”

112.

天色尚早,敲开木门,露出一张憨厚黝黑的脸,正是刘师傅。

二人进屋,只见一地的铜器铁具,风炉拉锨。

“见过知县大人。”刘师傅向燕一真行礼。

燕一真摆摆手,“论年纪,您才是长辈。您先看看这Cao图。”便将事先画好的图纸递给刘师傅。

图纸上是简化后的冰鉴,内外双层,不如宫廷中所用的精致,但仍具备提环、盖板、气孔等,一样能起到降温的作用。

刘师傅仔细看了一阵,“大人想做冰鉴?”

燕一真点点头,“如今正是酷暑,光靠天吃水可不成,我想仿照上头的做法,弄些冰鉴分给大家。”

老管事感慨道:“大人果真爱民如子!”

燕一真脸一红,他虽年过而立,却还未娶妻生子。“过奖,此乃本官分内之事。刘师傅,这冰鉴,您可做得?”

刘师傅也很激动:“能,能!有这些图纸我就能做!大人,不瞒您说,冰鉴是富贵人家的东西,我早听说其设计巧妙,只苦于无缘得见。多谢大人让我了了这憾事。”

燕一真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仗着眼神好,在皇宫角落里偷看到的。

“大人,这些冰鉴何时要用?”刘师傅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工了。

燕一真算了算日子,道:“不知城中有多少铜匠可做得这差使?因我突发奇想,怕是有些赶,稍后我会通知几位里正,各自拨些青壮年来给您打下手,材料也从衙里出,早一日做成,大伙儿也好早一日享福。”

刘师傅与老管事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感激。刘师傅拱手道:“大人说得是,小的定当尽心尽力,明日便将清单送与府上。”

“有劳刘师傅。”燕一真道。

113.

“你要给大家打冰鉴?”张车前在军里忙了几日,一回来就听说了此事。

燕一真点点头,又摇摇头。

日前他们从南边带的杨梅,被燕一真洗净了腌在坛子里,今天打开已经甜津津的,张车前点了一颗最大的就往燕一真嘴里塞。

“摇头作什么,遇到难事了?说来听听。”

“冰鉴要做,但也只是第一步。我想了很久,今年的天气着实怪异,天长,乃至秦州,一旬才得几滴雨,黄河却y-in雨连绵,洪水泛滥,弄得民不聊生。天长虽然少有旱灾,但不可不防,若不提前储备足够的水源,只怕真到了那一天,天长也会落到两难的境地。”

燕一真吐出杨梅核,忧心忡忡地说。一想到谦恭有礼的天长人有一日要变成脏兮兮的流民,四处流浪,他就睡不好觉。

张车前沉吟一阵,“你说的这些也并非杞人忧天,愚者千虑也有一得,万事有备无患。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

燕一真得了他的支持,安心许多,乐滋滋地吃杨梅。

吃了一会儿忽然觉出不对,“姓张的!你说谁愚者千虑呢?!!”

114.

“大人,柳花那头有动静。”张副将匆匆赶来,“大张旗鼓的,闹的好大阵势。”

“怎么回事?”燕一真和张车前都站了起来。

“小的远远看着像是官差,听人说是从上京前来封赏的巡抚。”

“封赏?”张车前一听就明白了,冷笑道:“多半是封赏前些日子平叛有功之人。柳花是秦州头等大县,这讨好巡抚之事自然有人抢着干。”

听到“头等大县”四个字,燕一真心头猛然掠过一个念头,疑惑地望向张车前,想想还是把已经到嘴边的疑问压回肚子里:“辛苦几位兄弟将人再看紧些,莫要让那些流民得到这个消息,趁乱跑了。”

“照做。”张车前补充道。

“是,大人。”张副官领命而去。

“张爷,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张副将走得远远的,燕一真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方才听张副将所言,柳花既是秦州第一县,秦州驻军也在柳花才对,为何你们会驻扎在天长这么个小地方?”

115.

“若我说是为了救你,你信不信?”张车前道。

“自然不信……张爷在此三年有余,下官不过初来乍到,还能未卜先知不成。”燕一真也学会了抵挡张车前的甜言蜜语。

“你可不信命,却不可不信缘分。”张车前道。

“成事在天,那也得先有谋事在人。”燕一真认真地纠正他。

张车前十分遗憾,孩子大了不好骗了:“好好,说笑罢了,你莫在意。我将驻军扎在此处原因有二,一是受人之托,二是柳花县虽富户众多,却非良地。”

“有什么样的知县,就有什么样的百姓,柳花的繁盛已是百年前的事,如今全仗的是平太守的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迟早会被连根拔起。”

张车前说了些骇人听闻的陈年旧事给他,听得燕一真直呼,跑去重新烧了一壶茶,推杯热茶给他,“如此作为,你必是看不惯。覃知县几次三番针对天长,只怕积怨颇深了吧?”

张车前接过茶,顺手将点心盘子也朝他推了推:“商贤直不畏死,软硬不吃,一些武官都比他不过。覃知县讨不到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金矿之事,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此话怎讲?”燕一真听得十分紧张,连吃了两颗杨梅压惊。

张车前饮一口热茶,缓缓道:“从平太守认了姓覃的作义子那天起,商贤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金矿事发后,我紧接着就收到了西行平叛的命令,指明要我将驻军全部带走,可想而知是谁在捣鬼。临行前,他将早已写好的遗书交给我,托我带给他的胞弟,自己却穿上盔甲,誓与天长共存亡。”

燕一真肃然起敬:“商知县真乃大丈夫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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