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拿着通知书上了火车，元舒还整个人都懵逼状态。
仔细看了好几遍上面地址，又到地图搜了好几次，愣是没搜出来这所谓的通灵大学到底在哪。
虽然自家师父发誓说，这地方是对的。但元舒还是忍不住心里忐忑，哭丧着脸偷摸摸给师父打电话：“师父，这地方真有吗？会不会他们搬地方了，没告诉你啊？你看，你也这么大岁数了，都毕业几十年了，万一学校搬了呢。而且，这地址我在地图上都搜不到啊。”
听筒那头立刻传来长清的破锣嗓子，恨不得顺着听筒传出去几百里地。
“这学校建校上千年都没搬过，就几十年怎么可能搬迁！你还去地图上搜？你能搜到，师父管你叫师爷！”
元舒：……
“可是师父，我怎么去啊？不认路，你跟我说个路线。”真的要哭了，师父也太不靠谱了，就把他往火车里一塞，什么都没给置办也就算了，连路线都不给他打听清楚的。
而且，火车上好多返校的大学生，一个个拖着行李背着包，就他两手空空，随便背了个书包，跟旅游似的。
电话那头的长清也被问的有点懵，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也是语出惊人：“这……我还真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有仙鹤引着过去的。后来修为高了，就直接提气运符，没用过交通工具。”
元舒：“师父，你入学是多少年前？”怎么还有仙鹤呢。
长清：“七百年前了吧。”
元舒：！！！
七百年！
转头看看身边坐着的乘客，背过身去压低声音：“师父你活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怀疑过吗？你这么多年都没飞升，是不是天赋不够？”这二十年师父变化确实不大，但他从没往成精那方面想过，还以为是他保养的好。
电话那头的师父暴跳如雷：“你以为成仙那么随便的？要那样，满大街都是仙人，跟捡白菜似的了！你那学校里头几千岁的老妖怪们都没飞升，师父怎么就没天赋了！师父比你有天赋多了！这么多年，连个咒都没学会！”
元舒：……
突然记起小时候，长清带他对着空气念七七八八的话。所以那个时候，是在念咒吗？
这下真的要哭了，他一直以为那玩意儿就是随口念的，就图个心理作用。所以……只是他自己太蠢吗！
“师父，我，我这么迟钝，你还让我进学校，你安的什么心？”他突然想回去复读了。
长清咂咂嘴：“反正都是没天赋，还不如走后门，好歹有个能混的地方。”
元舒，直接把电话挂了。
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元舒：师父，你当个人吧！
第2章 打脸？不存在的
元舒坐在高铁上，一路瑟瑟发抖，到地铁站看见举着“通灵大学”迎新牌子的工作人员，一颗心才落地。
向来有那么点迟钝的元舒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仙鹤引路，什么提气运符，肯定又是师父在诓骗他！
一个电话打过去，却听到自家师父一句“我都没告诉你，是逗你玩儿的，你就挂了电话”，讲得云淡风轻，气得元舒手都抖了。在这样的师父门下长了二十年，他觉得自己竟然还没长歪，也是个奇迹。
默默把电话切换成视频，在自家师父茫然的表情里，笨拙地比了个中指，亲眼看着长清从茫然到不可置信，毫不犹豫地点了挂断。
好气呢！
慢吞吞背着包，站到队伍最后面。队伍里都是大一新生，虽然元舒比他们大了两三岁，但他高中毕业后还一直在高三复读，所以看起来气质并没有太大差异。
“哎，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前面的同学忽然转过身来。
是位个子稍矮的弟弟，肉嘟嘟的脸蛋儿，一双眼睛大大的，正朝他友好笑着。
“元舒。”元舒缓缓回答，声音温润润的，像叮咚流过的水，细细绵绵。
“我叫云笙！”肉嘟嘟的小胖子说着，嘿嘿一笑，“你有没有心仪的学院啊？说不定咱俩就被分到一块儿了呢！”
心仪的学院？
元舒一愣，没太听懂：“什么学院？”这大学还分学院？他那不靠谱的师父，真的什么都没和他讲过。
这一问，云笙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给他讲了一大通，单是学院就列举了不下十个，里面弯弯绕绕的解释就跟rap似的，把元舒整个人说到眼神呆滞：他是真做好准备来混日子的，怎么听云笙讲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有通灵、佛法、命理这些听起来就很水的学院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苗蛊、御兽、道术、巫术这种，听起来就很玄学的学院？
“元舒，我给你介绍这么多，你想好要去哪个没？”云笙笑眯眯问。
元舒：……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想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