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楼里的气氛十分淫靡,不时能听见npc娇俏的笑声,微微抬眼,满是酒池肉林的荒靡景色。
薛崇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一脸平静。
薛崇极少来春楼,极大原因是因为实在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和景象。不过每一次因为任务而不得不来到这里的时候,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境。
第一次他一个人来,他觉得这里的景象实在是不堪入目,光是看一眼便令人心生作呕。心想为什么游戏开发商会做出这种地方出来,简直令人难以理解。
第二次他还是一个人,虽然早有第一次的铺垫,但仍然还是觉得春楼里的景象令人厌恶,不过这回却是厌恶春楼里的那些玩家们,认为每天泡在这里的玩家简直就是低俗又不堪。
第三次他依旧是一个人,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他这回直接半捂着眼睛匆匆走过,生怕不小心看了一眼。
而第四次,他却并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了徒弟。
第四次他仍然羞耻,不过并不是对这里,而是为着自己羞耻。为着自己曾几次来过这里而羞耻。
第五次……第六次,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景象,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徒弟,努力不让那些恶心的玩家碰到自己徒弟一分。
至于上一次来到这里,薛崇忘了是第几次,不过那时的感觉他记得很清楚。浑身冰凉,如置冰窖,宛如看到了什么梦魇。甚至最后,因为无法忍受,直接放弃了任务。
因为从那之后,每当他来到这里,他就想到他自己满心雀跃想着向另一个男人告白的模样。
啊,不,是蠢样。
这回来到这里,薛崇的心境又完全的截然不同了。
没有羞耻,没有不堪入目,没有恐惧……只有平静。
他平静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看着半裸酥胸的npc娇滴滴的朝自己靠了过来,然后他再平静的将npc推到一边,再平静地上楼。
甚至连二楼的走道上,一个玩家直接和npc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交合之事,他也能一脸平静地走过。
以前他曾不屑于沉迷于这里的玩家,现在想想,真正应该受到嘲讽的,是他自己才对。
春楼里的玩家,因为知道这里只是游戏,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每日泡在这里。而他自己,却已经将现实与游戏分不清了。
薛崇来到二楼,站在了那个之前令他感到恐惧、曾一度不敢踏进的房门前。
他站在房门外,默了两秒,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如既往,家具的摆放和半年前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直到真正的走进去后,薛崇才发现,房间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他毫无来由的抗拒与抵触,一下子变得可笑起来。
他站在房间内,环顾了一圈后,准备退出房间。因为他不想再回忆过去,也懒得再回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