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赢不了,严起亭干脆动起了歪脑筋,在下潜到四五米左右的位置故意把距离和项飞拉开了,向另一边横着游了过去。反正皮尺计量也不准确,一会儿上去了给几个工作人员打个招呼,不让项飞知道他作弊就行。
严起亭一边想一边开始逗弄海底的鱼儿们,心形礁附近的海水非常清澈,已经是水下五米,接近两层楼的高度了,可视度仍然很高。
色彩斑斓的珊瑚礁们吸引着五颜六色的鱼,虽然严起亭看不清他们的色彩,但能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的身边穿梭游弋,有些甚至调皮地在他的指尖起舞。
严起亭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这些珊瑚海里的j.īng_灵,真是让人迷醉。如果上天允许,他真想化成这里的一尾小鱼,自由自在的,什么也不用去想。
严起亭正在和一尾活泼的小丑鱼嬉戏,余光却忽然看见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后面过来,潜泳镜的视线比陆地上窄,等他摆正姿势看清楚游过来的东西时,已经被人摘掉了潜泳镜,嘴唇也碰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嘴唇。
好在他吓了一跳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这是在水下,推开人屏着气往上浮,那人却故意拖他后腿似的抱着他往下坠,这样一上一下地折腾,他肺里存储的氧气很快就被消耗光了,憋得他忍不住用膝盖磕了对方两下。
这时候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项飞贴着他的嘴唇笑了,嘴唇包覆上来的同时,后脑也被人托住,一股温热绵长的气息渡了过来,严起亭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主动向对方索取更多的氧气。
唇舌之间的氧气争夺就这样展开了,两个人唇齿相争的同时极尽挑逗之能事。直到一同浮到水面,都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严起亭眯缝着眼瞧着项飞,发现这人结实的肌r_ou_和周身紧绷的线条所带来的压迫感渐渐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项飞也看着严起亭,伸出手描绘着他淡而薄的唇形。
“咱们可真是半斤八两。”项飞看着严起亭笑道。
严起亭但笑不语,眼中却渐渐浮起暖意。
那一个下午,两个人什么也没干,就在心形礁附近探索着海底世界,跟拍的防水摄影机里,留下了一幅一幅只属于两个人的美丽画卷。
*
严起亭是被项飞抱着回到酒店的。
被抱回酒店的时候严起亭还有意识,但很快就因为毒素的关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在他红肿的小臂上有几个黑色的小洞,旁边的皮肤又青又紫,看上去甚为可怕。
已经有医生为他做了紧急处理,但由于并没有专门的血清可以治疗这种神经毒素,医生也只能开了些药,让他们回来自己休养。
那只蛰伤严起亭的蝠鲼已经被项飞挂到了游艇最高的旗杆上,暂时替代了小蓝旗的位置。未来的三天之内,它将在那里脱水变干,直到它成为一只光荣的蝠鲼标本,这是对它惹到不该惹之人的惩罚。
项飞把严起亭放回大床上,伸手探了探温度,有些发烧。
严起亭的眉毛微微地蹙着,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被汗水打s-hi的额发贴在脸上,紧闭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项飞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在心里感叹一声好看的人真是会受到时光的偏爱。
十年过去了,他前世的面容已经有些衰老,而严起亭的侧颜却依然如同当年在飞机上惊鸿一瞥时那般明朗俊逸。他的皮肤依然细腻光滑,鼻梁高挺,羽睫纤长,眉骨和鼻梁之间的那道深壑的弧度近乎于完美。虽然近段时间的Cào劳让他的眼下多了些许乌青,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和x_ing感。
项飞想起那个冬r.ì的下午,在飞机上的第一次见面,微微弯起了嘴角。
一对清澈明逸的眼睛,一张字字珠玑的薄唇,一双修长挺拔的长腿,一个干净明朗的少年人。
这个人一出现,全世界的光都亮了。
从此,解宇之的眼眸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项飞的手越来越紧,严起亭呜咽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项飞猛然回过神,松开钳住严起亭的那只手,低下头,高挺的鼻尖轻轻划过严起亭的脸颊。
“你知道吗严总,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
严起亭显然并没有听见他的低语,比平时更加温热的肌肤正在兀自散发着诱人的温度。项飞深受蛊惑一般将嘴唇印在上面,很快便落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红紫瘀痕。
严起亭,你简直就是撒旦送来勾引圣徒的礼物,让我在上一世堕入泥潭之后,这一世继续陷落其中。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如此执着?真想把你拆开来看看,究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项飞搂着人的手再次不自觉地收紧了,直到身下的人下意识地发出抗议般的挣扎,项飞才猛然清醒过来,转身进了卫生间,拧了条s-hi毛巾出来给严起亭擦拭身体。
海水早已蒸发,只在严起亭的皮肤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盐分,项飞避开他的伤口,为他擦拭完身体,又褪去严起亭早已被风干的泳裤,用s-hi毛巾为他清理。
半昏迷中的人显然还有些模糊的意识,感受到身上温温热热的触感后口齿不清地呻-吟了一声。
项飞早在为他清理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忍得辛苦,听见这一声之后直接甩开毛巾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沿着皮肤流淌,严起亭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样子浮现在了眼前,项飞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干脆将水温调节成冷水模式,把逐渐攀升的欲-望强行压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