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起亭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教坏小孩子啊,是你们几个非跟我屁股后头跑。你说说你一初中生,跑我学校来跟流氓头子斗什么气,闹得沸沸扬扬的,乌七八糟。”
“那不还是因为那货欠揍吗,谁让他抢冯艳艳了?所有人都知道冯艳艳必须是严哥的,就他没个眼力见儿,尽会装怪。”
严起亭刚喝了第一口馄饨汤,闻言差点没直接喷出来:“谁告诉你我喜欢冯艳艳?”
豹子一脸正气凛然道:“哥没听过一句话么,‘自古校花配校C_ào,流氓头子死得早’,要说冯艳艳那样式儿的,当然只有我严哥能配得上。”
严起亭噗嗤笑道:“合着我的命运就这样被你们几个臭小子编排了呗?当年要不是这事儿,我可能会在国内读完大学再出去。”
两个人一说起当年的事儿,都是感慨良多。豹子喊了几瓶啤酒,又让手下从隔壁烧烤店烤了一桌子串儿,一边lū 着j-i腿一边道:“所以您当年到底为什么逃家啊?听说是教母赞助你出去的?”
严起亭抿一口啤酒道:“嗯,其实我妈她也不喜欢老爸做的那些事儿,跟我算是不谋而合。”
“瞧您说的,教父做的什么事儿啊?咱们尧舜可是黑暗里的一束明光啊。您就说吧,B城这些年要不是教父在这儿镇着,不定有多乱呢。你看隔壁S城,自从龙老大死了以后哪天不是火并、纷争,还不是因为没个领头人。”
严起亭啧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烤串吃了一口:“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你是猴子派来的j-ian细,跟我这当说客来了吧?”
豹子连忙澄清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不是看教父缺个帮手吗,挺辛苦的。”
严起亭的手在桌上点了点,轻轻叹了口气:“你啊……跟我爸一个想法。现在时代不同了,黑暗里的火种再亮,它也不是真正的光明。这种事,暗地里做得再大,明面儿上它也见不得光,你明白我意思吗?与其固守老旧思维,不如早r.ì金盆洗手,或许还有余地可以转圜。”
说到这里,严起亭意味深长地看了豹子一眼:“你回去转告我爸,我这儿是全白的,干干净净的。要是哪天他想通了,真像尧那样禅让给舜了,我这儿就是他最终的归宿,他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豹子也不再劝,只是说了一句话:“教父也是这样想的。”
严起亭愣了愣,不知道他的意思究竟是严为峰和他的想法一致,打算弃暗投明,还是严为峰和他的思路一致,等着他弃明投暗。
三人后来的话题转成了追忆往昔和展望未来,再没人提这个分歧点上的事儿。
程渡开车送严起亭回到ch.un芳歇,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你好,这里程渡。”
“程渡,我覃垣。”
“覃垣?你回国了?”程渡有些意外,覃垣是他小学到初中的好友,高中之后去了国外,一开始还有信件往来,后来信件改朝换代成e-mail了,两个人反而联系得少了。
“什么话,我早就回国了,现在窝在B城一个小巷子里开心理诊所呢。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太不关心老同学了吧。”
程渡笑了笑:“怎么会。”
“批评的话就不多说了,免得把你吓着。对了,明天同学聚会,你来吗?”覃垣在那边道,“谭小波和方知墨也来。”
程渡闻言有点犯愁,推了推眼镜道:“你们几个怎么突然又联系上了?还有,小学同学会有什么可开的,去了名字还能对得上脸吗?”
覃垣哈哈大笑道:“怎么对不上,我把当年的毕业照放大了,扩印在签到墙上,每个人来了找到自己,在校服上签个名就行。”
“签到墙?我说,真亏你想得出来。”程渡想来想去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覃垣又是多年的好朋友,只得暂时应了下来:“行吧,几号?我看看r.ì程。”
“不用几号,就明天,”覃垣通知一般地说道:“明天晚上7点,我地盘儿,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必须来,不然我把诊所门关了上你公司堵人去。”
“哎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程渡话刚说到一半,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程渡无奈地挂上电话,摘下蓝牙耳机。
覃垣当时是程渡的邻居,又是班上的班长,说话做事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说什么就是什么,慢一秒钟都不行。程渡那时候就头疼这个邻居,天天被他逼着早课晚课写作业,要说程渡现在一丝不苟、一板一眼的x_ing格是怎么形成的,这货绝对是居功至伟。
覃垣出国以后貌似是去学了心理学,至于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又是什么时候开的诊所,程渡就完全不知道了。
罢了,既然老同学要聚会,那就去吧。
毕业之后这么多年也没聚过会的程渡,在看见严起亭和豹子的互动之后忽然也起了会会老同学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为什么0点发出来了。。。存稿箱好坑啊嘤嘤嘤,明天继续18:00哈,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