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说得是,但是周六碰巧我有事儿,改天吧。”韩巍依旧是笑呵呵的。
但程渡听着这三个字就知道里面有文章,试探道:“那周r.ì?”
韩巍呵呵笑道:“周r.ì好像也有安排,改天,改天吧。”
那边只说改天,却没说具体r.ì子,程渡便可以确定这事儿有变故了,于是和对方又客套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奇怪,明明昨天席上还说得好好的,这中间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么?看严起亭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情况了,难道是后来谈崩了?
程渡想到这里,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拨通了方知墨的电话。
那边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方知墨的声音传来:“程渡。”
“嗯,是我。昨天没跟你说一声就走了,不好意思啊。”
那边传来吸气的声音,估摸着是在抽烟。这人什么时候烟瘾这么大了么?程渡心想。
“啊,昨天的事没关系,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喝一杯吧。”方知墨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太出来情绪。
“我倒是无所谓,最近一直在弄土地的事,应酬倒是不多,什么时候都可以。”程渡故意在“土地”两个字上点了一下,要看方知墨的态度。
“那行,要不就今晚吧,咱俩都是老同学了,别太正式,酒吧就行。”方知墨没有顺着他说下去,但也没像韩巍那样回避,程渡便猜到问题八成就出在他这里。
不能够啊……这和程渡料想的差太远了。那天提出帮忙的是他,卡壳的也是他,这事儿于情于理都有点儿说不通。
“行,就找个靠近你们那边的酒吧好了,我这边时间比较灵活。”程渡道。
“不用,A区有个清吧,挺出名的,叫做七叶,去那边吧。”方知墨道。
七叶酒吧的确挺出名的,在A区属于类似于地标的存在,程渡当然知道那里,当即应承道:“行,那晚上见。”
“晚上见。”
程渡挂了电话,再次敲门,严起亭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自动门便向两边分开了。
“严总,这事别急,晚上我和方处那边再接触一下,投标计划书等我消息。另外袁主管那边发来的报账单和员工考勤……”
程渡一边说严起亭一边频频点头,程渡又提了提七平桥工地的后续情况,这才准备出去。
“程先生。”严起亭喊住程渡,斟酌了一下语句,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一下为好:“方处那边的事,你自己拿捏好尺寸,如果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状况,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渡连续收到两次听不懂的暗示,狐疑地回身看了看严起亭,而严起亭已经在埋头处理公务了。
“好的严总。”程渡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严起亭抬头看着慢慢合上的门,转了转手里的笔。
*
晚上7点半,七叶酒吧。
程渡看见方知墨的时候,方知墨穿着一件米色的外套,内搭一件白色纯棉体恤,坐在吧台前随意地翻看着财经杂志。
程渡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穿得有些正式,走到方知墨旁边的时候,对方的眼神明显地在他颈前的领带上停留了一会儿。
“来了。”方知墨转回眼睛,喝一口杯里的柚子茶,将水牌推到程渡跟前:“喝什么?”
程渡笑了笑,对服务生道:“给我来一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蜂蜜柚子茶,另外来一份意面。”
说完,他坐到方知墨旁边:“知墨君吃过了么?昨天喝得头疼,早上差点没起来。”
方知墨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看向杯子里的液体:“那你男朋友也太不体贴了,至少给你煮碗醒酒汤什么的。”
程渡刚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闻言差点没呛着:“男朋友?”
方知墨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抬眼道:“不是吗?那个姓严的。”
“姓严的?你是说严总?”程渡想起早上的梦,竟然有些心虚。难道方知墨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吧,在那个梦之前,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无x_ing恋者一枚。
方知墨见他不说话,又追问了一次:“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程渡再次心虚,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情,他学习过表情管理,知道什么神情最能唬人。
方知墨的眼神在程渡脸上逡巡一阵,哦了一声,转回了自己面前的柚子茶上。
程渡在心里长长吁出一口气,但越是心虚他就越是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他对严起亭那种暗戳戳的小心思,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好,根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更何况是老同学。
“先生,您的意面。”服务员把意面和柚子茶端了过来,在程渡面前放下,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渡道了谢,用叉子卷了卷意面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