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下将碗里的汤喝干,顺手拿袖子擦了下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那怎么全是这些没有油水的东西?是不是连肉都买不起了?”
安康拿着筷子准备布菜的手楞在空中,看着他家公子这狂放的喝汤姿势有点不敢相信,是不是他太乏看错了?
“安康!问你话呢。”怎么就楞了?
“啊!哦,没有的事,府中一切安好,这是大夫交代的,这几天让公子吃清淡的。”他刚才肯定是错觉了,公子怎么会做出这么粗俗的动作,“公子,这里是鲫鱼汤,您喝点。”
算了,有得吃总比没有得吃的好,否管是汤水还是青菜萝卜都来者不拒了,“给我一碗米饭。”
安康有些为难,“公子,大夫说晚上要吃些消化的。”说着将一旁的稀饭端过来,“吃这个吧。”
真是,生病的人就没有选择食物的权利了吗!唉,算了,大晚上的就别为难人家了,埋头吃吧。
安康刚开始还一边帮着布菜,不过后来就一脸麻木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家公子扫荡桌上的一切能吃的东西,惨不忍睹地移开视线,这个公子还是以前那个举止优雅的公子吗?是不是他没看好被人偷换了?
将唯一的肉食:鲫鱼,一啃而净之后终于填饱了空荡已久的肚子。
到旁边漱口洗脸之后,满意地在房里溜达,“收拾吧。”
安康木着脸让人来收拾还剩下一点汤水的桌面,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家公子,“公子,您还好吗?”
正在摸着玉白菜的庄筱笙没回头,“挺好的,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去睡吧,我溜达溜达就睡。”啧啧,品质上乘啊,这么大的玉白菜就随意地摆在这,也不怕被偷。
“对了,明早记得给我准备洗澡水。”
“是。”安康将早上大夫给的瓷瓶拿出来,“公子,这个药丸,大夫交代了在睡前服一粒。”
转头看到他拿的那瓶东西,早上他也隐约看到,接过来倒出一粒,凑近闻一下,嫌弃的看它,“这真的能吃?”这比藿香正气丸还要臭多了。
“这,大夫给的肯定是能吃的。”生怕他挥手就给丢了,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公子有时候会莫名发脾气就不吃药,“就是一直为您诊治的那个张老大夫。”
那个大夫在原主留下的记忆里还挺多的,看着掌心里手指尖大小的药丸,皱皱眉头摒气嚼吧嚼吧给吞了。
安康也没想到他会嚼着吃,赶紧给倒水,这种药丸子可苦得很,看着他家公子狂喝水的样子忍不住说,“公子,这,这个是送水吞服的。”
庄筱笙瞪他,“怎么不早说!”西药大多是吞服他知道,唯一一次吃的中药丸子还被要求嚼的,他现在看到这种药丸子自然就嚼了,谁知道苦成这样,满嘴又苦又臭的,难受得要死。
安康低头不敢说话,心里却是想着:您又不是没吃过药丸子,谁让您嚼那么快。
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现在也那么晚了,对安康说道:“你回去睡吧,不用守着了。”安康平时就在原主床边不远处搭着临时小床睡,就怕他突然犯病。
“可是,公子……”
“别废话了,让你回去睡就回去睡那么多话干嘛!我没事。”看他还不肯走,直接上手推他出门外,“记得明早的洗澡水!”砰,把门锁上,他现在意识清醒了,旁边有人会睡不着。
被赶出门外的安康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公子怎么脾气又上来了?站了一会后无奈只能走了,交代了守夜的人注意些公子的房间的动静。
裹着披风的庄筱笙暂时没有一点困意,从房间的书架上随手扯了本书下来,原主有自己的书房,只是为了方便他这个病弱的身体所以在卧室也备有书架。
翻开书本,竖行的排版他看着很别扭,得益于原主留下的记忆他才不用从头学这个朝代的文字,不然他得抓狂,跟小篆相似的文字学起来不比学小语种差,想到这,他当初煞费苦心学的那么多门语言现在没用了,惆怅啊!也不知道那个老面瘫的会不会心痛,那么多年出钱出力培养着的好苗子就这么没了,想着想着就有些想笑。
甩甩手中的书也没了翻阅的兴趣,倒是有一件事他挺在意的,存款。
原主因为身体原因不常出门,而去账房支取的都是大笔的钱,还得明白地记录你拿了多少,要做何事。
而原主是没有去过账房的,因为没有必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家里人都妥帖地准备了,他喜欢什么,只要提就会给买,所以,存款什么的还真没多少。
庄筱笙从书架顶层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上面落了一层灰,昭示着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它了。
将盒子放到桌上,找了块布随意擦擦。
盒子上有一把铜锁,可是他的记忆里却没有放置钥匙的地址,不会是原主自己都忘了吧?
看了看还是没舍得直接拆开,怪可惜的,他现在也是大家公子了,不要暴力。
将盒子原地放回,应该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躺在床上没有睡意空发呆的时候感慨了一下没有电子产品连时间都过得慢了很多。
直到下半夜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