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颜，你这是想干什么？”素还真刚关上书房的门，谈无欲就冷着一张脸道。
素还真眨了一下眼，微笑着对谈无欲道：“好友，过会你便知道了。”
谈无欲眉微微一挑，心知从素还真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的，索x_ing闭上嘴，坐到了椅上，一语不发，闭目养神。
素还真也不急，从书架前取了一本书，走到桌旁，点起了烛台，便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过不多时，书房外隐隐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谈无欲睁开正在闭目小憩的眼，还未说话，房门被轻敲了两下，素还真放下手中书册，淡然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先进来的却是捧着托盘茶具的屈世途，谈无欲还未来得及看向他身后，便先听见了一个带着笑声的声音，有很明显的南方口音：“呼呼，我还以为你是突然遇上什么事拖住脚了，原来是为了你家师弟啊。”
谈无欲只觉得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确实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听过，直到那暖黄色的身影映入眼中，再加上那长长的白眉，虽然脸上多了一枚墨绿的黥印，显得有几分邪冷，却仍是盖不住能温暖人心的和记忆里重叠的笑容，谈无欲差点脱口惊呼。
素还真合上手中书册，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回身对着来客淡淡笑道：“前辈，久见了。”
“哎呀呀，少来少来。”慕少艾手中水烟管摇了两摇，连连摆头，一副承受不起的模样，“老人家虽然年纪确实比你大，但看你整天忧国忧民的那副模样，老人家就算年纪比你大，看着也比你年轻。”顿了一顿，慕少艾又道：“羽仔在外面守着，不用太拘谨。”
素还真脸上笑容不变，和和气气的没有一丝杀机：“耶，素某自然是比不上药师的潇洒飘逸。”
“呼呼，那是那是。”慕少艾抽了两口水烟，眉毛高高扬起，得意洋洋的模样，目光却是转向了在一旁不着痕迹皱着眉的谈无欲，仔细打量了两眼，眼睛瞬间一亮：“哎呀呀，这不是当年酒楼上和某个满肚子坏水的神人一起喝茶的那位冷面美人嘛？”
谈无欲眼角一抽，面色却是淡然比之素还真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起身冲慕少艾行了一礼：“在下谈无欲，这位，该是曜辉的神医药师，慕少艾？”
“呼呼，神医说不上，不过是天下用药石者无人能出吾右罢了。”慕少艾一脸坦然地收下了谈无欲的赞美，上下打量了谈无欲两眼，又啧啧了两声。
素还真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中间，对摆放好茶具的屈世途道：“好友，天色已晚，麻烦你准备一下晚宴吧。”
屈世途点点头：“我马上去张罗。”说着就退下了。
慕少艾向着屈世途处瞟了几眼，笑叹道：“真是任劳任怨的管家啊。”
素还真点点头，似十分认真地道：“有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慕少艾呼呼笑了两声，不可置否地抽了两口水烟，缓缓吐出的烟雾却没有刺鼻的呛味，反而透着一种南方清木的味道：“说吧，无忌天子让你调查黑龙之事，你留在北域这么多天，调查到了什么？”
素还真表情不变，先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入了茶水，再不紧不慢地说道：“耶，好友远道而来，自当该让素某一尽地主之谊，奉上一杯茶。”素还真目光似有似无地向房外一瞟，笑道，“不请羽人大侠进来坐坐吗？望风的话，有风随行就够了。”
慕少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冲窗外发出一声暗号，随即，无声掠影，一道白影出现在房中，眉间郁结，身背着一柄二胡，腰间则佩着一柄刀刃狭长的利刀。
素还真随手一挥，以巧劲将书桌后的座椅移来，冲着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三十章
比起正在努力招揽人才吸收壮大的北域，曜辉现在可是极不太平。
根据慕少艾所言，圣踪的y-in谋已经开始渐渐显露了出来，近期正在积极与朝廷中官员私底下交好，而苗疆的翳流残党也渐渐露出了行迹，似乎有与圣踪和西方的异度相勾结的趋势。
“呼呼，圣踪身为丞相，掌握着朝中大权，翳流残党虽然所剩不多，但其实力个个不俗。异度不用说，千百年来，苦境的朝代换了几百代了，就异度比定海神针还坚固，就一直c-h-a在西边，虽然当初和金光大战时损失了不少人力，但现在也慢慢恢复过来了，何况当年损失的是异度大半的兵力，但其中的中坚力量还是留着的。这三种势力混在一起，还真是有够喝一壶的。”慕少艾嘴上说着，一边看似轻松地抽着水烟，但看脸上淡淡的疲色，也是知道他底下必定在三者中尽力周旋。
谈无欲面无表情在一旁坐着，似乎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也就罢了，素还真却也偏偏是一副毫不担忧的模样，他见谈无欲面前的茶杯空了，便提起茶壶为他斟了一盏，一边悠悠对慕少艾道：“无忌天子想必最近正在明着暗着削弱圣踪的权力，从他不断提拔傲笑红尘等人之事来看，圣踪再过不了多久，朝政军事上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何况无忌天子从政以来，一直以仁政为主，深受百姓爱戴，除了那些墙头Cao或是没眼力贪慕荣华之人，凡是有眼力或是有能力之人，都不会倒向圣踪那边的。而异度虽然虎视眈眈，且兵强力壮，但若曜辉中的能人团结起来，虽然异度解决起来麻烦，却也无法乱我朝根基。至于翳流，有药师，羽人大侠以及朱痕兄从中周旋，又何足为惧呢？”
“呼呼，多谢素贤人夸赞。”羽人非獍为人冷峻，不苟言笑，自是不会如慕少艾一般神色坦然地接受素还真的赞美。慕少艾抽口水烟道，“不过说了这么大半天，素贤人，你在北域的经历还未告诉药师我一字，这委实不够朋友。”
素还真笑道：“耶，素某在北域不过是与我同梯整日品品茶，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哪里比得上药师的精彩人生？”
慕少艾啧啧了两声：“素贤人客气了，我在曜辉可是听说了，北域奇人冷非颜被北域太傅玉阶飞所推荐，凭一本风云录就被封为当朝左相，一时权倾朝野，传为佳话，被北域有志不得报之士所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