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在会所包厢里被聂嘉掐住脖子就给摁到了地上,当场就晕了,醒来的时候不仅有轻微的脑震d_àng,脖子还有些扭伤,正戴着颈托躺在床上冲林昊然嚷嚷:“你怎么回事儿啊,还跟我爸打招呼别动聂嘉,能耐的你,他把我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昊然说聂嘉跟人跑了。”费婴说了一句。
林昊然坐在窗边没说话,脸色y-in沉得比此时的天气还要可怕。
秦怀一愣,“跟谁跑了?”
“跟他舅舅。”费婴说。
秦怀来了兴致:“你还有个舅舅呢?时老有儿子吗,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费婴撇撇嘴,小声跟他说:“估计不成什么气候吧,不然时家还有昊然的份呢?”
秦怀沉默一会,冲林昊然喊道:“昊然,你情人投奔了你舅舅,公然把你给绿了,你舅舅还真敢收留,你外公现在可正准备禅位了啊,说你舅舅没别的心思?你可小心点,别把自己给玩进去。”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聂嘉带回来?”林昊然咬牙切齿地攥紧了五指。
“人都把你给绿了,你还想着他呢?”秦怀脖子痛,刺激得他心情烦躁。
费婴听完林昊然的话,却是有些微怔地沉思了下来,良久才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呢?昊然,秦怀他爸跟我爷爷可不是你一句话能左右的人,秦怀家跟你外公除了j_iao情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爸就算了,但我爷爷……我顶着一脑袋纱布回家的时候,我爷爷可是差点气疯了,他能饶了聂嘉?”
秦怀后知后觉地说:“我爸也是啊,昨晚立刻就叫人去办事儿了,把我打成这样的是你情人又不是你,我爸不至于为了这种合作关系让你一情人爬我头上撒野啊。”
费婴和秦怀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聂嘉现在跟你舅舅在一起吧?你舅舅到底谁啊,我们秦家和费家要动手抓的人,到现在都没消息?”
“他就一商人,手底下在法国有两家小公司,没什么值得警惕的,我外公也不喜欢他。”林昊然说。
“就这么一小商人,把聂嘉保护得我们秦家和费家隔这么久都请不来?”秦怀冷下脸来,大喊道:“管家,管家!”
不久便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穿着j.īng_致制服的女人推门进来,“少爷,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问你,我爸昨晚吩咐找人,有什么消息了吗?”秦怀问。
管家摇了摇头,规矩回道:“没有,人也至今没回来。”
房间里立刻沉寂了下来,秦怀刚要说什么,管家忽然道:“林少爷,楼下有位叫佘匀的先生找您,说是时老的吩咐。”
林昊然眉一皱,虽然心情不佳也还有话要跟朋友们说,但既然是外公在找他就容不得他耽搁了。
“电话联系。”林昊然起身离开。
管家并没有跟着下去,而是又微笑地看着费婴,说道:“费少爷,方才您的爷爷费老先生也致电过来,说喊您回去呢。”
“啊?”费婴一头雾水地挠挠脑袋上的纱布,没办法,秦怀家的管家又不会说谎,只能也跟着林昊然离开了。
两人走后,管家收起了笑容,面色有些严肃地对床上的秦怀说:“少爷,为了您的人身安全着想,刚才的话题您r.ì后就不要再说了。尤其是时老的那位不为人知的儿子,您可千万别起什么打探的心思。和时家的继承人,r.ì后也别走得这么近为好。”
“什么意思这是?”秦怀皱着眉。
“老爷子正在往秦城赶,您r.ì后就知道了。”管家不再多说,推门出去了。
“爷爷也来了?!”秦怀吓了一跳,可管家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室的寂静和不安。
秦怀隐隐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对头了,到底什么事儿能把他爷爷也惊动了……?
晚上大雨还未停,只是雨势稍微见小了些。
聂嘉和时谌在外头吃过晚饭才回家,两人偎在一起聊天,时谌没有主动问起聂嘉资金短缺的事,只是留了意,聂嘉没有真正遇到困难前,也许他都能自己解决掉,现在伸手要帮忙,指不定还要伤了他自尊心。
十点多的时候叶樱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聂嘉今天起得早,和时谌耳鬓厮磨了没多久就困了,被时谌给抱进了卧室。
十二点半,外头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叶樱领着一个男人回来了。那男人左脚有点跛,跟着叶樱走进来,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局促。
叶樱随意道:“坐吧。”
林羡点了点头,扫视一圈却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才合适。
叶樱跟在时谌身边习惯了敲门就进去,也不等里面有没有回应,一时没考虑到现在有了个聂嘉,此时一推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淋漓的水声。叶樱灵敏地从水声中分辨出了一道s-hi润无力的呻吟声,她抬起头,看到了浴室的玻璃墙上正印着一个手印……
那手印似乎撑不住般握成了一个松软的拳头抵着墙,随后慢慢滑了下去,传来更加清晰的轻喘。
叶樱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然后不发一丝声音地将房门关上了,仿佛自己从未进去过一样,换上一张客气的笑脸对林羡道:“老板有点忙,你稍等一下吧。”
林羡无知无觉地站在原地,提心吊胆地。
外头雨大,两人从机场回来,多少都淋s-hi了些,叶樱去请他坐下,又去泡了杯热茶给他暖一暖。
林羡诚惶诚恐地接过,大气都不敢喘。
叶樱道:“你不用紧张,老板不吃人。”
不用紧张?林羡心里苦笑,他是夏城豪门的长子,却不受父母重视,甚至让弟弟打断了一条腿都无处伸冤,明明是豪门首富的长子,却比大多数人都过的憋屈窝囊。时谌这个舅舅他并没有见过几次,他母亲时艺媛和舅舅的关系并不好,也不得外公待见,还以为是跟自己一样的弃子,谁知道,手里攥着的是规模最大的国际佣兵集团……
他所掌握的,可不是自己家里那样垄断各方面的工程。
舅舅时谌所垄断的,是战争。
相较起来,林家,时家,什么都算不上。
他与舅舅从未接触过,骤然被这样的人叫到身边,他怎么能不紧张!
第97章 爱是一道绿光
叶樱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用, 林羡而已,约旦的前线指挥官见老板的时候照样抖得跟筛糠一样。她也就那么一说,放下茶就把林羡晾在了客厅, 自己跑到一边坐着刷手机了。
不知过了多久, 林羡只觉得背脊都麻了的时候,卧室的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林羡不免一抖, 立刻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局促地攥紧了五指,“舅舅。”
时谌随便披了件衬衫出来, 额发散乱,衣襟未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有些漠然的情绪。
“吃了吗?”时谌的头发凌乱s-hi润,他随便扣上一粒扣子, 单手把散落的额发顺在脑后,露出整张锋利英俊的脸庞,动作随意又散漫。
他的眼神并无任何的不悦,林羡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喉咙紧缩起来,背后汗如浆出。
“还、还没有……”刹那的怔楞后,林羡实话实说道。
时谌小心地带上门,随便应了一声, 走向了厨房,“我给嘉嘉做个蛋饼,你也顺便吃点吧。”
林羡眉间的局促少了些, 点了点头:“是。”
没多久时谌就关了火,将一盘番茄蛋饼放在桌上喊林羡过来,随后重新端起一盘进了卧室。他的身影消失了,林羡紧绷的j.īng_神稍微缓和了些,味同嚼蜡似的坐下来将蛋饼吃下去,压根不敢去想卧室里的人会是谁。
时谌回来的时候聂嘉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熟睡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时谌没忍心打扰他,握着聂嘉的手想把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的时候,聂嘉忽然迷瞪瞪地醒了过来。
他的眸子里还尽是情事后的疲惫,颈窝处一片红痕,时谌看了心疼,轻声说:“已经凌晨两点了,继续睡吧。”
聂嘉嘴里不知道在咕咕什么,伸手环着时谌的腰又闭上了眼睛。
时谌奇异的听懂了,笑着给聂嘉顺了顺毛,说:“你的蛋饼好了。”
聂嘉听完,明明困得快神志不清了,还不屈不挠地爬起来,非要吃蛋饼。时谌陪他闲话,看着他慢慢把宵夜吃完又倒了杯水给他漱口,这才把人哄进了被窝。
“你不陪我睡觉吗?”聂嘉看着时谌端着盘子要出去,从被窝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时谌失笑道:“我去洗盘子,洗完就回来。”
聂嘉便松了手,看着他出去,眼眸亮晶晶的,脸颊还有些红。
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时谌的眼眸里的温柔褪去,明显的淡漠锐利了起来。
“舅舅。”林羡吃完了等在客厅,j.īng_神又绷了起来。
“你手里有多少林氏的股份?”时谌把盘子扔给了叶樱,走到沙发坐下,长腿上下叠在了一起,身居高位的气势泄露了一瞬。
林羡不敢隐瞒,脸上微微涨红了起来,“我手里……并没有林氏的股份,爸妈没有给我。”
“大头都在林昊然手里攥着?”时谌还以为林羡这个长子手里多少能有些散股,没想到时艺媛竟然真的一点r_ou_汤都不舍撒给林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