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谌放开他,揉了揉他通红s-hi润的眼尾,“奖励你亲我一下。”
聂嘉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子,就让他给气笑了。
时谌倏地凑过去亲他一口,回身拽了两张纸巾给聂嘉擦干净眼泪,又接着把人抱进怀里,低声说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都快十点了,你晚饭还没吃呢,我去给你做饭。”时谌放开聂嘉,说着就下了床。
转头时就看见聂嘉穿着件白衬衫跪坐在床上,衣摆盖着白皙的大腿,发丝还有些s-hi润,凌乱地散在满是红晕的眼眉间,他抬头看着自己,像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
时谌勾唇一笑,对聂嘉伸出手道:“跟我一起来。”
聂嘉眉间松动了一下,伸手被时谌拽下了床。
叶樱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聂嘉趴在厨房的吧台上,一脚蹬在椅子上,一脚踩着地,长腿在灯光下显得尤其颀长。他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时谌,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唇边淡淡的笑色比叶樱印象中的每一次都温柔且愉悦。
叶樱往后退了一步没去打扰两人,一晚上都没再回来。
第二天早上聂嘉让清晨的冷空气给呛得咳嗽了两声,时谌登时从床上一跃而起,把聂嘉抱回来在床上放好,又去找了温度计,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给他量体温:“昨晚淋了雨,头发也没吹就让你睡了,别不是发烧了,怪我怪我。”
“我没事。”聂嘉不知道他瞎紧张什么。
“你肯定有事,怎么会没事呢,你看,这都40°了!”时谌双目圆瞪,给聂嘉好好掖了掖被子。
聂嘉看着温度计上分明显示的是37°,时谌非睁眼说瞎话的说高了三度,让他给裹成个ch.un卷一样放在床上动弹不得,无奈道:“你在干嘛啊?”
“我在照顾你啊。”时谌去倒了杯热水过来给聂嘉喂了一口,亲了一下道:“老公出去买菜做早饭,老婆在家乖乖休息,知道吗?”
聂嘉心里莫名其妙,却被时谌三言两句给哄得脸上发烫,乖乖点了点头。
等时谌走了,聂嘉问kk:【时谌总是这样吗?】
kk心里疯狂摇头,处长人前人后都不这样,就在您面前这样啊!
跟失了智似的……
【emm……】kk求生欲强烈地给自己打了马赛克,转移焦点道:【算起来,您跟处长相处的时间比我们久呢,您应该最了解处长嘛。】
聂ch.un卷懵懂地眨了眨眼。
在虚拟世界中,自己不是自己,时谌当然也不是时谌,这是不一样的不可同现实而语。
【聂先生,您现在安心些了吗?】kk问。
聂嘉茫然道:【不知道。】
两人没聊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时谌着急忙慌的声音:“嘉嘉!老婆老婆!”
听得出他的着急,聂嘉心里一紧立刻就想出去看看,但他被时谌裹得严严实实,得在床上滚两圈被子才能松开,结果聂嘉一着急就滚错了方向,咕咚一下就掉进了床和落地窗的夹缝里,动都动不了。
聂嘉:“……”
“老婆!”时谌冲进卧室,床上空无一人,顿时懵了:“老婆呢?”
“我在床缝里……”聂嘉艰难地吐了口气。
时谌走过去把他抱回来:“淘气,躲在这里干什么。”
聂嘉头一次想捶他两拳。
“你怎么回事?”聂嘉看着他脸上慢慢显现的红疹,顿时也不想打人了,连忙把自己双手抽出来给他治疗。
时谌说:“楼下有人遛狗,我就摸了一把。”
聂嘉简直哭笑不得:“你不知道自己狗毛过敏吗,还摸?”
时谌理直气壮:“我狗毛不过敏。”
“你过敏。”聂嘉见他身上的红疹淡下去了才放下心,“你自己给自己做的设定,你不记得吗?”
“这个跟我无关,我闲着没事给自己做这种设定干什么。”时谌身上不疼了,抱着聂嘉亲了一口,“奖励你。”
然后时谌又把聂嘉给裹好就去给他做早餐了。
聂嘉在房间里唉声叹气。
没一会时谌端着早饭进来,非要喂他吃,聂嘉颇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来,就被时谌训了两句:“病人要乖乖听话,不然要罚你了,张嘴。”
聂嘉说:“我没病。”
时谌说:“你有病。”
理直气壮,完全无视刚才他的过敏症是谁给治好的。
最终聂嘉拗不过他,红着脸慢吞吞让时谌喂下去一顿早饭,然后时谌又盯着他喝下半杯水,给他掖好被子,说:“病人要多休息,现在乖乖睡觉,不睡满两个小时就罚你。”
“罚什么?”聂嘉忽然问。
“罚你今天都不能亲我。”时谌说。
聂嘉忍不住笑了起来,仔细一想这好像的确算是个惩罚,加上昨晚没休息好也有些困了,便听话地闭上眼睛准备睡回笼觉了。
看着他乖乖入睡,时谌眼里顽劣的笑色逐步褪去,剩下的只有汪洋般浩瀚的温柔情愫。
时谌坐在床边守了许久,确认聂嘉已经沉睡后才用手掌覆着他的额头,声色如刀剑般锋利,【把这段时间嘉嘉的j.īng_神检测图导给我。】
【是的,处长!】kk连忙应声。
时谌简单扫了一眼,稍微欣慰了些,【好像比之前好多了。昨晚什么情况报告一遍。】
【是的!】kk早就总结好了报告,本来是世界结束后数据整合才会送到时谌手里,既然处长现在人都已经亲自过来了,kk便简明扼要地口述了一遍。
聂嘉的j.īng_神波动从时老的寿宴上得知时谌出事时开始,就一直持续处于一种很激烈的状态,但他在犹豫,在忍耐。真正的爆发就是在办公室里看到沈斯羽的时候,其实他原本也只是想雪藏了沈斯羽给他个教训,但十里把他带来后,聂嘉看到他的脸,想起他对时谌怀着的心思,杀意在那一刻就井喷了。
昨天晚上聂嘉又一次失控,切切实实捅了沈斯羽几十刀。
解决完后其实聂嘉已经离开了,但没走几步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又回去把沈斯羽治疗痊愈,濒死的痛苦也算是给他的教训了。
kk情绪低落道:【聂先生的内心有很多挣扎,他半路回头,说到底还是出于对您的爱。比起以前您提起的聂先生,他现在要更加强势,更加冷漠,更加残忍,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并不想让您讨厌他。】
【即便有我在身边,他还是觉得无助。】时谌无奈地用指尖蹭了蹭聂嘉的脸颊,低声说着:“你在挣扎就好,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了。”
【处长,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必须和您说一下。】kk严肃道。
时谌大刀阔斧地出了口气:【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检测准确,昨天晚上沈斯羽已经死了,聂先生是医生,刀刀都准确捅在致命的地方,而重复了多次,聂先生行凶过程中就已经死了。】
【怎么个意思?】时谌听出了端倪,折刀长眉一皱:【你是说,嘉嘉把他复活了?】
【是的,聂先生当时j.īng_神紊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时谌沉默下来,聂嘉是帝国少有的医疗能力者之一,但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治疗型能力能复活死物。
【这个我回去查查,暂时先别跟嘉嘉提起。】时谌吩咐道。
kk应了一声,然后又说:【还有,处长您不觉得聂先生的瞳色好像更浅了点吗?”
时谌嘶了一声,【是有点。】以前聂嘉的眼睛是浅棕色的,特别剔透,稍微有些发金。
而现在已经完全变成浅金色了……这跟他能力上的变化也有关吗?
第109章 爱是一道绿光
时谌深思了许久也没能从记忆中找到一个例子。
能力者是天生的, 不可通过遗传来复制,宇宙之大固然有能够复活死者的能力者存在,特别杀伤部队中就有数名可控生死的能力者, 但他们和聂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无法像聂嘉这样医人伤痛,复活死者也需要极大的代价。
【聂先生现在两者兼具,是不是一开始就搞错了他的能力?】kk说:【也许聂先生本来就不是医疗型能力者, 而是新型能力。】
【帝国每年都能发现具有新型能力的能力者, 这倒不是没可能。】时谌嘴上这么说,但看着聂嘉熟睡的面容, 心里一点也没有把这件事当成小事。
如果他可以医人伤痛,救人生死,并且复活死者也不需要以自己的x_ing命为代价……几乎可以预想得到,这件事要是被公开, 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是福是祸都说不准。
【在嘉嘉自己发现之前,不要主动告知他。】时谌不放心,又叮嘱了kk一遍。
【是,属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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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嘉睡了一个好觉,大概是因为知道时谌在自己身边,睡梦中也觉得十分安稳。
他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时谌并没有离开, 就躺在他身边隔着被子抱着他,似乎感觉到聂嘉醒了,双臂一收紧紧抱着他脑袋也凑了过去和聂嘉耳鬓厮磨了片刻。
“你退烧了。”时谌蹭了聂嘉半天, 才用安心了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