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棠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把这件事告知了宋暖yá-ng,疑心道:“该不会是聂嘉做的吧?聂嘉呢?”
“我也正在找他,他从昨晚离开就不见了!”宋暖yá-ng已经找了聂嘉一天了,心急如焚地吼完就挂断了电话。释放了自己的极限领域都找不到聂嘉,宋暖yá-ng都急哭了,说实话他宁愿聂嘉以自杀的方式直接结束这个世界,也别这样消无声息的就不见了,做出什么影响到他自己现实世界的事情来。
总统和时谌的遇难,举国震惊,但也算是遂了那些天天游行示威群众的愿。死了一个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的总统和手握军权的将军,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乔渊在表示深切哀悼的同时,并对外宣布自己将暂任代理总统一职,此时正在青海门广场上进行发言,赢来普通群众热烈的掌声。
哀悼r.ì过后,宋暖yá-ng终于在东海岸的一个荒废港口找到了聂嘉。他正静静地蹲坐在一块礁石上,指尖把玩着时谌送给他的戒指,眼中全无表情,脸上却都是泪痕。
秋天薄弱的yá-ng光照在聂嘉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簇燃到尽头的微弱的火苗。
“聂嘉!”宋暖yá-ng跑过去,站在海岸上气喘吁吁地摁着膝盖大喘气,“我有话跟你说,你先下来。”
聂嘉并不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冰凉的戒指,有泪水刚涌出眼眶就立刻被聂嘉不动声色地抹掉了,“我回去以后,恐怕不能和你结婚了。”
他喃喃着,指尖一弹,将戒指扔进了海里,“我放弃你了。”
聂嘉跳下礁石回到海岸,宋暖yá-ng冲上来刚想说什么,看着聂嘉却忽然愣住了:“你的眼睛……”聂嘉的眼眸原本就金灿灿的像星辰般瑰丽,此时右眼灿烂依旧,瞳孔却黑漆漆的缩成了一条细线,犹如一只冷血动物的冰冷竖瞳。
“我好像觉醒了一种新的异能,可以抢夺别人的能力。”聂嘉单手摁在宋暖yá-ng肩上,那一瞬间,宋暖yá-ng的脑中万籁俱寂,再也没有令他烦扰的声音,同时他也读不到聂嘉的思想了。
“你不能那么做。”宋暖yá-ng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被聂嘉夺走了,此时却也不在乎,他在失去能力前看到了聂嘉的想法,那股庞大的黑暗情绪让他浑身发冷。
他在东海岸三天,已经夺了不少人的能力,聂嘉想结束这种无尽的轮回了。
“再见了。”聂嘉淡淡丢下一句话,随后便原地消失了。
“聂嘉,聂嘉!”宋暖yá-ng急得乱喊,但聂嘉现在恐怕人已经在青海门了。宋暖yá-ng崩溃地大哭,掏出手机给沈苏打电话:“沈哥,聂嘉去青海门了,他要杀乔渊包括其他所有普通人!你一定一定要阻止他!”
“你说聂嘉要干什么?等等,我好像看到他了……”沈苏此时正在担当护卫,维持广场的秩序,不远处的一些小S_āo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一边应着电话里的宋暖yá-ng一边推开人群往S_āo乱中心走去。
拦路的护卫兵被聂嘉从人群中踢飞,沈苏的喊声聂嘉也没听见,挥开挡路的人群直奔演讲台。没人能拦得住他,媒体只能把这一幕记录下来转播到全国。
乔渊看着聂嘉径自向自己走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聂嘉漠然地看了乔渊一眼,右腕一抖刷地从袖中滑出一把猎刀,他握刀在手,毫不犹豫地举刀在所有人面前砍下了乔渊的头。
血泉呼啦冲上天空,乔渊的头颅飞进人群中,尸身从演讲台摔了下来。
沈苏和贺青棠早都已经傻在了原地。
台下寂静了半秒后,爆发出了密集恐惧的尖叫,人群四散奔逃。聂嘉指尖微动,一股无形的屏障立刻笼罩了整个广场,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这一下在场的人群顿时更恐慌了。
聂嘉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扔了猎刀,他两手撑在演讲台两侧,眼神冷冰冰地开口道:“在场的所有人,我都救过你们的命,现在我要收回。以及,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向所有普通人宣战,你们逃到哪我都会把你们揪出来全杀光!”
宋暖yá-ng从手机里看到聂嘉的行为和宣战,心里顿时只剩下一片绝望。
乔渊上将在宣布正式出任代理总统的这一天,被聂嘉当着全国人的面把头给砍了,他带来的恐慌是一瞬间的事。聂嘉曾经可是一个极端鲨派主义者,他的宣战发言,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顿时全国上下都陷入恐惧的狂潮里。
贺青棠心中也对乔渊憋着一股怒气,聂嘉把她想做又不敢做的事给干了,但殃及那么多人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聂嘉!你疯了吗!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过批斗逼迫时处,时处的死也不是他们直接造成的,你冷静点!”沈苏大喊。
聂嘉冰冷的声音通过新闻直播传遍了全国:“那我管不着,我也没兴趣知道谁的责任多谁的责任少,只要是普通人,都得给我死!”
第147章 猎杀世界
只要是普通人, 都要死。
贺青棠震惊失神地看着演讲台上冰冷无情的聂嘉,耳边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发出的绝望呼喊。
她看着聂嘉指尖一抬,地上染血的猎刀犹如被赋予了生命般嗡地往前刺去, 准确的敝人x_ing命, 它穿梭在人群中,所到之处血溅当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广场除了沈苏和贺青棠几个能力者外, 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了。
偌大广场, 一片血淋淋。
“聂嘉……”贺青棠脸上再无血色,血液漫过了她的脚背, 越漫越高。
聂嘉踏上尸堆,声音冰冷憔悴但那股莫大的杀机却依旧横在眉间,凶狠的话语传遍了全国:“当初我是为了时谌才出手救下你们那毫无价值的贱命,早知如此, 我应该让绿洲的核导弹将这个国家给夷为平地!时谌千辛万苦捍卫下来的和平,既然你们不珍惜那就给我死。接下来的战争里我不会殃及能力者,但能力者要是不识好歹,为了那些人来抵抗我,我照杀不误!”
“聂嘉,如果处长还活着,绝对不愿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贺青棠喊道。
“他还活着吗?”聂嘉尖细锋利的眼瞳望向贺青棠。
“我知道处长的死对你来说是无尽的痛苦, 可我也是一样的!我姐姐也牺牲在这次事故中,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你的感受。”贺青棠满目热泪地站在血泊中看着聂嘉,悲伤道:“现在乔渊你杀了, 这满广场的狂热份子你也杀了,到此为止吧,别再殃及更多的无辜了。”
聂嘉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时谌不喜欢我这样,可我早就是这样了。”
贺青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想尽力稳住聂嘉,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聂嘉轻轻抬手,制止了她:“中校,你是时谌的部下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接下来你最好别率领杀伤部队来对付我。”
说完这句话聂嘉的身影就倏地消失了,贺青棠和沈苏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恐慌。他们是聂嘉的友人,除了时谌最了解聂嘉的人就是他们,聂嘉的实力强悍到什么样的地步也就只有他们知道明确的概念,如果他真的意图袭击全人类,时处不在了,谁还能拦得住他?
聂嘉在青海门消失后并没有立刻袭击下一个地方,而是忽然又失去了消息。但他在广场的行为已经完全引起了全国的恐慌——或者说,全国普通人群的恐慌。
这对军方来说也是一个绝对的灾难,贺青棠救人心切,并没有听聂嘉的警告置身事外,而是立刻和幸存的高级军官通宵达旦的开会,商量对策。
“我想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聂嘉。”一名高阶能力者军官一脸疲惫道。
他的话迅速引起了其他人的质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置身事外吗?就在东海岸看着聂嘉对我们大肆屠杀是吗!”
“不然呢?人类的武器对他一点用都没有,想阻止聂嘉只能让能力者们前赴后继的去送死,凭什么!普通人是人,我们能力者就不是人了吗!”
“哪一场战争不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保护弱小,是强者的职责!”
“那我担不起这职责,这场仗我打不起,我怕死,还要为我麾下几万能力者的x_ing命负责,所以我选择退出。”那人站起来,一把扯下肩上军衔扔在桌子上,真的就直接走了。
“钟珩!钟珩!”一名少将见他叫不回来,气急败坏地一脚踢翻了椅子,破口骂道:“胆小鬼!Cào,当初要不是时谌把聂嘉带回来,现在根本没这些破事!”
宋暖yá-ng原本正在自己位子上沉思,听见这话,目光不善地抬头望去,“你还有脸说了?在座的某几位,当初可没少跟乔渊搞小动作想借民愤拉贺甜总统下台,总统和时处到底是谁害的现在虽然不知道,但大家心里都有数,聂嘉第一个杀乔渊,你们一个个也都别想跑。说到底聂嘉想杀这么多人,无非是因为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那就宁枉勿纵杀了所有人。不如你站出去跟聂嘉坦白是你干的,你死了,聂嘉说不定就不会继续枉杀无辜了。”
那少将被一个上尉这样指着鼻子嘲讽一通,怒急攻心,但沈苏就坐在宋暖yá-ng旁边,沈苏可是未来抵抗聂嘉的最大战力,现在没有谁得罪得起他,他和宋暖yá-ng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此时那少将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了。
“我跟时处的死可没有关系,你别乱说。”少将气焰灭了,乖觉地坐了回去。
“宋上尉,你可以控制聂嘉吗?或者,改掉他对时处的记忆?”有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