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是什么场合,是家宴,二哥明明知道长宁在北京的,可他们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又谈何将来接受呢。
陆江远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不过心细如陆碧婷,还能觉察一点的,可在这事上,她也是有心无力,这是大伯和爸爸他们的决定,只能给建议但不能插手过多。
大家都没说话,冒冒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陆江远怀里扭了扭,又对吨吨张开手喊,“得得……”
陆江远回过神来,扶着冒冒站在膝盖上问,“冒冒怎么了?”
吨吨挪过来,熟练的在他腿根处摸了一把说,“是不是尿裤子了?也没啊,那你是不是马上要尿裤子了?”
陆江远和林长宁从来都没照顾过孩子,俩人加起来的经验还没吨吨多呢,听他这问题可爱,两人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林长宁更起身把冒冒接过来说,“你们聊,我带冒冒去趟卫生间。”
吨吨也跟着去了,客厅里只剩下陆江远和陆碧婷叔侄俩,“三叔,大伯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林叔叔在北京。”
陆江远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最近工作上忙的有点转不动了,可能最近都会跟不上︿( ̄︶ ̄)︿ ,明天能不能更,看今晚九点之前能回家不。
第248章
陈安修一觉醒来的时候,陆碧婷这时已经走了,陆江远和林长宁也没和他提起这件事。【哈十八CC ha18.cC】
这天下午的天气还不错,窗帘打开,房间里就会有大片明亮的阳光,陆江远给吨吨买了辆电动平衡车,吨吨很喜欢,帽子和围巾都不戴,就在门前的路上来来回回的玩,陈安修还没玩过这个,兴致来了,小孩子一样也跟着去凑趣,就剩下冒冒扒拉着小短腿在后面颠颠跟着跑,一会爸爸,一会得得的,但还没走两步就被人远远抛下了,他见追不上了也会自己慢慢停下来,站在那里不动,可下次爸爸和哥哥赚回来,他又不长记性地跟着跑,结果当然还是被抛下。
陆江远和林长宁这两天是特地空下来陪孩子的,这会自然也不紧不慢地跟着,林长宁看独自矗立风中的那一小团实在可怜,就快步过去抱起他,帮他扯扯帽子两边的遮耳,“冒冒怎么不跟着走了?”
冒冒还会告状,伸着小爪爪指指陈安修和吨吨消失的方向说,“爸爸,得得……”那意思大概是说爸爸和哥哥把他丢下了。
林长宁笑着去亲他的胖脸,“等他们回来,爷爷批评他们,他们怎么能把冒冒丢下呢,咱家冒冒这么听话,这么乖。”
大冒冒这人就是禁不住夸,一夸他,尾巴就翘起来了,抱着林长宁的脖子亲热地蹭蹭人家的脸。
林长宁转头和陆江远笑道,“你看咱冒冒的脾气多好。”
陆江远就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长宁,安修,两个孩子此刻都在身边,可自己到底为他们做过多少,今天的阳光实在太好,刺得人眼睛生疼。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过去是他贪恋太多。过度的退让何尝不是一种纵容。
在外面玩了一个多小时,一家人就回屋了,下午四点多点,太阳偏西,室外的温度渐渐地就降下来,其他人还好,只是不敢让冒冒在外面待太长时间。
晚上林长宁说想吃饺子,这点事对陈安修来说不算什么,面是周姐揉的,他就调了个馅儿,自家人吃的,也没刻意翻什么花样,就着家里现有的东西,拿香菇鸡蛋虾仁炒香了,又切点青萝卜丝进去,调出来的馅儿光看颜色就让人非常有食欲了,冒冒闻着香味,没出息的围着盆子兜兜转转流口水,陈安修挑个虾仁给他,吨吨很嫌弃他,骂他是个馋冒冒,但当陈安修挑颗虾仁给他的时候,他也没什么犹豫地吃了。
包饺子的时候周姐主动避开了,她到厨房里去炒菜,陈安修擀皮的,林长宁饺子包地不错,吨吨也会,虽然包出来的饺子不是很好看,但边角都捏的很严实,基本可以保证不会漏水,可陆江远就不行了,要不馅儿太多,包不起来,要不馅儿太少,平的小面饼一样,试了好几次终于能拿捏住馅料分量了,捏的又不够严实,明明包好的饺子,放在锅拍上没多大会就自己开口了。连吨吨看了都笑他,冒冒蹲着那里不走,一看到开口的就拿短短的小指头去戳,口越戳越大。
陈安修忍着笑给他找面子,“主要是面有点硬了,不太好捏。”
林长宁从旁戳穿他,“你别给他找理由了,我们都包住了,就他的不行。到时候单独给他下一锅,我们吃饺子,让他自己喝片汤儿。”
陆江远看着自己包的那些破破烂烂的饺子,自己也笑地不行,但他想应该比章时年包的好点,那个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说不定连放馅儿都不会,但为了不浪费东西,他还是主动放弃这个,去压小面剂子。
不过章时年的运气显然比他好点,等他下班赶过来的时候,所有的饺子已经包好,只等着下锅了。陆江远心里骂他无数遍腿怎么这么长,腿怎么这么长,但当着林长宁和陈安修的面却什么都没说。
陆江远这里常年备着陈安修和吨吨的房间,冒冒的各种用品也齐全,这天晚上陈安修一家就留了下来,晚上陈安修意外接到季君信的电话,“明天晚上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很久没见了,上次在绿岛的事情还没谢谢你呢。”
陈安修知道他是给刘雪修车那事,但不是多大的事情,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就那么点事,不用这么客气吧?”
季君信在电话那边笑说,“那只是个借口,你还真信,你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也要陪着爷爷他们回老家,好不容易都在北京,一起出来玩玩,君恒也来。”陈安修既然和小叔已成定局,爷爷奶奶也同意,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也要慢慢去接触,培养培养感情,不过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件很为难的事情,陈安修的性子还是挺对他胃口的。不扭捏,不做作,行止之间透着一股爽气,容易和人相处。
陈安修多少也明白他的心思,这是人家的好意,他看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章时年,拿了台灯旁边的笔说,“好啊,你说地点和时间,明天晚上我自己过去。”
季君信说了地址,陈安修不知道,但北京这么多出租车,他也不担心这个。
“谁的电话?”章时年等他挂断,在床边坐下。
陈安修跪在床上,接过毛巾帮他继续擦干,“君信的,说是要一起吃个饭,君恒也在。”
光季君恒的话,章时年还担心他带着安修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过还有季君信在场,他就少了这些担心,“他们年纪和你差不多,应该能聊得来,不过别喝酒。”
陈安修从后面靠过来,没骨头地你半趴在他背上说,“恩,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分寸的。”
*
不知道是因缘巧合,还是天意弄人,反正是陈安修第二天要去赴约的时候,目的地竟然和陆江远只一样的。
第249章
陆博远是陆家的老四,他比陆江远小五岁,今年正好是四十六岁,他这次回国是因为工作调动,由中国驻芬兰大使调任为外交部新闻司司长。【哈十八CC ha18.cC】在陆家这一辈中,他和陆荣远的年纪最小,当年林长宁那事发生的时候,他们还是中学生,算是陆家仅有两个没插手其中的,陆荣远意外去世后,他就是陆家二代中唯一不知详情的了。
但不知情不代表他不会推测,林长宁的事情陆家虽然默契的闭口不提,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是有迹可循的,特别是三哥和家里决裂出走的那几年,那时候他年纪稍长,家里讨论很多事情的事情也不刻意避讳他,他从爸爸和大哥二哥他们的谈话中也能听出一些口风,就是三哥为了一个男人和家里闹翻了。
说实话,他那时候很不明白,更或者说到现在都不明白三哥,三哥是爸爸最重视和寄予厚望的儿子,三哥刚上大学那阵,爸爸就帮他规划好了未来要走的道路,三个天分好,能力强,如果他肯乖乖听话,陆家现在可能就不止这番气象了,可是反过来想想,如果肯乖乖就范,就不是三哥了,就拿上大学来说,他记得当时爸爸想让三哥读个人文社会或者法律之类的职业,大哥二哥甚至连他的专业都是爸爸说了算,就三哥,硬是依着自己的性子就读了生物专业,到头来,还让爸爸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