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有点眼熟。”这母子沥得还有几分相像。
章时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安心睡吧,没有人会出现在我们中间。”秦与溪也不行。
陈安修有晚上喝水的习惯,章时年等他睡熟了,起身穿上睡衣,打算去厨房拿一壶热水过来,顺便去父母房里把冒冒接过来,冒冒这会虽然睡着了,但晚上醒来看不到安修还是会闹腾。
在客厅里遇到同样出来的季君严,“四叔,今天的事情……”
章时年不等他说完,直接把揉成一团的照片摔在他脸上,语气森然,“季君严,你如果还想在这里住几天,别搞这么多花样,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妈妈对于我毫无意义,不要指望我会念着她什么情分,我耐心不多,你好自为之。”
章时年去敲门,章云之披着衣服把刚刚睡醒喂过奶的冒冒抱出来,见他带余怒,“怎么了?还在为晚上君严进你房间的事情生气?”
“他把秦与溪的照片放在我枕头底下,被安修看到了。”
冒冒没睡饱,在他怀里嘤嘤两声,章时年抱他回屋,放在陈安修边上,冒冒把小胖脸贴在他爸爸的手臂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小嘴巴吧嗒两下,很快就睡着了。
章云之合上门回来的时候,季仲杰醒了,正半坐在床上。
“你都听见了?”
季仲杰沉沉地应了一声,拉着章云之的手说,“云之,我比谁都明白,老三当年做的事情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老四。但君严找过来了,念着祖孙一场的情分上,想留他在家里过个年,我现在年纪大了,以后也不准备再见他们,心想着就这最后一次,大家安安稳稳过个年。谁知道这个孩子……”他活到这个年纪,又身处这个位置,什么人物没见识过,君严那点小伎俩,他怎么可能没发觉,但就是想着唯一一次了,多纵容他几天也无妨。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那天老二来的时候,就此征询过她的意见,她是同意的。老季也是快八十的人了,她不至于连祖孙团聚几天的愿望都不让。
“也好,也好,经过这事,我也彻底绝了这份心思,以后看孙子,还有吨吨和冒冒呢,说不定安修哪天再给咱添个,那家里就更热闹了。明天就是年二十九了,等过完年,我就让老二准备准备,送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后面还有一部分没修好,修修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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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这天天气不好,一大早就开始阴天,陈安修听外面有动静,就醒了一次,看看外面很黑,章时年也说时间还早,他一歪头又睡着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章时年来喊他们起床,屋里的一大一小,连睡觉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手脚摊开,肚皮向上。
吨吨跟在章时年身后进来,他已经练了一上午的琴,现在看到爸爸和冒冒这幸福到冒泡的样子,羡慕地眼睛都红了。他腾腾地踢掉鞋,章时年还来不及阻止,他两步就跳到床上,钻到陈安修被窝里去了。
“爸爸,你竟然睡觉不穿衣服。”吨吨在被窝里大叫一声。
陈安修被他的喊声震地耳朵嗡嗡响,他翻身把吨吨压在怀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以前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大惊小怪。”
吨吨枕在他的手臂上说,“可是现在又不是在浴室里。你和大爸爸一起睡觉都不穿衣服吗?”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坚决不能承认。
“爸爸,你身上这些是被咬的吗?”吨吨指指他胸前红红的一块。
陈安修觉得吨吨不可能懂这些,面不改色撒谎说,“被蚊子咬的。”
“咦?不是被我大爸爸咬的吗?”
陈安修瞪章时年,后者撇开干系,“不是我教的。”
“吨吨,你现在懂得不少嘛。老实给我交待,你从哪里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安修活动活动手腕。
吨吨被他挠地满床打滚,“爸爸,我不敢了,电脑上偶尔扫了一眼,就扫了一眼。”
冒冒眼睛还没睁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张开小爪子让人抱了。
章时年笑着把他从婴儿床上抱下来,放到陈安修和吨吨中间,他兴奋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会滚过来挨挨哥哥,一会蹭过去碰碰爸爸。全世界的人就没有比他更忙的。
章时年的公司里今天也放假了,有充足的时间陪他们父子三个,那卸快的笑声从门缝里钻出来,连着家里其他人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脸上不自禁地就带了笑容。
季仲杰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回来,听到这动静摇头笑说,“早饭就没起来吃,我看再闹下去,午饭也不用吃了。”
章云之在给水缸里的锦鲤喂食,“一年到头,你都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大过年的,还不让他们偷懒一下?安修这身体,一顿饭不吃,也不妨事。他年纪轻,又不是自小在咱们家长大的,你别那么多规矩吓着他。”
“我的那点规矩哪里能吓到他?我看这臭小子鬼灵精的很,哪里是轻易让人拿捏的?老四又把他当孩子一样宠,我看那样子是恨不得天天揣着口袋里随身带着才好。老四从小就没短缺过什么,我还真没见过他喜欢什么,喜欢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