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生气了,“好端端的,这么骗人有意思吗?”
莫骄不以为然地摇头道:“顺道试一试你的小情郎的真心,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吧?”
“你!”唐棠又羞又气,“你……胡言乱语!”
“好好好。”莫骄道:“我胡言乱语,那你们到底还治不治了?”
“治的!”萧清急道,拉住唐棠认真地说:“其他什么都别想了,先把蛊毒解了,我们再说清楚,好吗?”
唐棠虽然有些生气莫骄等人骗了他,但是萧清这么说,他肯定是听得,点头道:“好,以后再说。”
莫骄又止不住泼冷水,道:“待会儿解蛊,凶险万分,你有话还是现在说完吧。”
“教主!”莫昕推了推莫骄,有些不赞同他的说法。
莫骄便顺手拿了药箱,还赶人,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吧,别想留下来偷师!”
莫昕不愿意走,萧清也道:“我留下来陪他。”
莫骄没说话,看了一眼莫昕,下巴指着门口。莫昕不愿意挪动脚步,身后的萧泠便上来哄人,拉着出去,边走边道:“别打扰莫教主了,我们出去等吧……”
待人走了,莫骄便顺道关上门,提着药箱坐在床边,脸色认真道:“也算是你运气好,莫昕上次给你吃过天心丹,暂时压制住了蛊虫,要不也活不到现在了。我会先用金针封穴,护住他的心脉,而后将蛊虫引出,只是过程会很痛苦,比蛊虫发作时,还要痛苦。”
闻言唐棠的指尖轻颤,萧清轻柔的握在手心,“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莫骄取出一枚丹药,让唐棠压在舌下,便开始施针,针尖刺入的麻痹痛感比起身上的蛊毒发作而言不算很疼,但全套下来,唐棠额间已泌出了细汗,唇瓣紧紧抿着。
不知莫骄用了什么秘法,不过多时,唐棠便感觉体内有东西在挪动,在血管里逆流而上,所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疼痛不已。唐棠唇角泄出一声痛苦的嘤咛,但神智却很清醒,或许是因为嘴里的药。
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唐棠已经在萧清手心掐出了道道血痕,萧清也紧张地紧握着他的手,时不时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身上的疼痛还在加剧,此时全身都疼得直发抖,萧清看着唐棠眼角泛泪,也是心疼不已,眉间紧蹙。铺天盖地的疼痛一波波不断袭来,层层叠叠,宛如经历了十八层地狱,全身每一寸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止不住发抖。
快要坚持不住了,痛吟也压抑不住,眼神涣散之时,听闻莫骄说一句,“好了。”
唐棠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又被丢了一颗药,甜中带涩,清凉的感觉滑落喉间,唐棠喘了好一会儿,竟然感觉身上渐渐不疼了,而后彻底失去知觉。
萧清急得摇了摇唐棠肩膀,“唐棠,唐棠!”
“别叫了!”莫骄冷静道,一边给唐棠手腕上的伤口包扎。
“他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萧清这才放心,长舒一口气。
唐棠再次醒来时,天微微亮,远处的一阵打鸣声传来。唐棠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无意中看到手腕上的包扎,有些意外,想起来好像是解蛊那晚的创口,小心地按了一下,不疼,有点痒……
唐棠没多纠结手上的伤口,掀开被子下了床,此处已经不是琼花别苑了,而是他的处所,江潮居。原来是回了王府,唐棠刚一下地就差点倒下,脚软,好像是,饿的!
没再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头还是有点晕,唐棠扶着床柱披上一件外衣推门出去,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好像下过雨了,弥漫这一股芳草的清香。院子里没有人,唐棠肚子已将开始打鼓了。
他便转身出院子,还在想萧清去哪了,大清早的居然不在房间里,刚走没进步院门便进来人了,一看那身浅蓝唐棠便笑了,“小弟,你来了。”
莫昕看起来好像还有些困,一看到唐棠便睁圆了眼,冲过来抱着唐棠手臂欣喜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唐棠险些站不稳,而后伸手摸了摸莫昕头顶,轻声道:“让你们担心了。”
莫昕不愧是唐棠的亲弟弟,不用说也知道现在唐棠想干什么,朝院外大声喊道:“混蛋!你还不快进来,把吃的都拿来,大哥都要饿死了!”
唐棠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地由着莫昕扶着回房。
果然还是萧泠,难怪莫昕会如此使唤他。唐棠有些尴尬地同莫昕吃了顿白粥青菜,据说是莫昕亲自煮的,萧泠不准吃,眼珠子直盯着唐棠的碗看。
唐棠一直没敢问萧清在哪,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是有多么恶劣对待过他,萧清说以后再说,他又怎么敢奢求以后还能如从前一样,萧清不在,或许,是已经表明了态度了吧。
吃饱喝足的唐大人,又开始了胡思乱想。萧泠好似察觉不太对,便出言解释道;“莫大哥,二哥他在宫里呢,你别担心了。”
唐棠顿了顿,勉强笑了笑,低头喝粥,貌似不经意地问起,“大清早的,进宫?”
萧泠也不好回答,莫昕低头吃包子,权当听不到。唐棠还在想些什么,又问:“莫教主呢?”
莫昕咽下嘴里的东西,道:“教主回去了,他好像有些不舒服……不说了,反正他的意思,让你半年后再去一趟朔月谷,他让人给你再查一遍,清了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