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君+番外 作者:木马兮【完结】(68)

2019-04-09  作者|标签:木马兮 灵异神怪 东方玄幻

我把药放下,退了出去。

香儿在门外候着,我对她道:“放心,已经没事了。你先到前面去吧,让她自己待会。”

香儿半信半疑地走了。

我隐身回去,看见怜心将面纱取下,轻轻上药。

果然伤得不轻,这么大的伤疤留在任何一个女子脸上都是难以接受的事。

那盒药膏只是寻常烫伤药,我骗她是怕暴露身份。

我对她施了安睡咒,才放心施法治伤。

天权回了府,李将军把他叫过去,问道:“你昨夜去了何处?”

“临音阁起火,我去帮忙。”

“人没事吧?”

“没事。”

天权本想转头就走,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爹,我真的是李家人么?”

这样的问题十分不讨喜,在李将军这也是一样。

“孩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不那么重要。李家三少爷的身份保不住我娘,也保不住娘的临音阁。我若不是爹的骨r_ou_,没有进李府,大抵也不会有这些事吧。”

“你给我记住,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李家的人。”

“孩儿知道了。”天权退了出去。

管家道:“老爷,三少爷重感情,他是受了打击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是话里有话,在提醒我这火跟李府有关。去,把这事查清楚了。”

“是,老爷。”

这场火是烟玉找人放的,管家查到后立马上报李将军。

李将军面色沉重,道:“将她禁足。任何人不许议论此事。”

“三少爷那......”

“就跟他说纵火之人已乱棍打死,他若不信便带他去看。”

“是。”

李将军最后还是选择包庇烟玉。

天权对这样的解释并不满意,但李将军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觉得够了。

我们去城门口送别陈伯他们。

怜心的脸上的伤好了,可落在心上的疤却去不掉,她仍挂着面纱,不愿示人。

香儿道:“以后到苏州来找我们吧。”

“好,等你们成了苏州最好的戏班,我定带着天心去找你们。”

“没问题。”

陈伯对天权道:“这事便算了。留在李家好好生活,这是你娘的心愿,也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我知道了。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戏班里的事就放手让他们去做吧,别太c.ao劳了。”

天权拱手朝陈伯鞠了一躬,道:“有朝一日,天心能独当一面,定不敢忘您的恩情。”

陈伯笑着颔首,然后把我叫到一旁,对我道:“天心就交给苏公子了。”

“您放心,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替他挡着,只要有我在,他没有机会独当一面了。”

“哈哈,苏公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率,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牵着天权的手同他们道别,陈伯欣慰地朝我们点头示意,跟着其他人上了马车。

我看见怜心从窗口探出脑袋,对我们道:“后会有期。”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你真就这么算了?”

天权点了下头,反问道:“不是你劝我别做傻事的么?”

“你肯听我的,我很开心。”

我将他带入巷中,轻吻他的唇,问道:“天心,你以后会跟我走么?”

他羞红着脸,问我道:“去哪?”

“回青丘,我想带你回家。”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我又亲了一下他的前额,才道:“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只要跟着你就够了。”

他微微一笑,道:“我也是。”

第62章 第 62 章

没了临音阁,我再找天权只能去李府。

因为不想走正门,惹得人人知道,故而都是偷偷进去的,搞得好似天权金屋藏娇的样子,每每有人来我都只能藏起来。

我道:“我好想念陈伯,好想念香儿和怜心,好想念临音阁啊。”

“我也是。”

他收了剑,抢过我的扇子去扇风。

我拉着他坐下,道:“不如以后去我那吧?就只有我们俩,谁也不用躲着。”

“这提议不错。”

我取下腰间的钥匙串给他,道:“钥匙全都给你了,你想去就去,想进哪屋进哪屋。最好天天来。”

他收好了钥匙,道:“你那附近的茶馆,评书说得不错。”

“好像是新来的,我这几天也去了,比之前那个好多了。”

“你在青丘也有这些可听么?”

我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并不常在青丘。”

他好奇道:“你都上凡间来玩么?”

“我多在玄冥宫。”

“玄冥宫?”

我一笑,故意道:“对啊,我去找天权玩。我最喜欢跟他在一块了。”

他果然不开心了,生着闷气不想理我,继续练剑去。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生自己气、吃自己醋的人,怎么办,就是想捉弄他。

我拿了扇子上去同他比划,他呢,拿我撒气。

“你发没发现,你这脾气越来越差了。”

“哪差了?”

“越发小心眼了。”我叹了口气,道,“瞧,我也没说什么,你就给我脸色看,真难伺候。”

“那你就别伺候了,找你的好天权去。”

我失笑道:“你啊你啊,还是个醋罐子。”

天权看出我在闹他玩,突然就不配合了,摆出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

“罢了罢了,我去找天权玩了。”

他立马问道:“你找到他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时日了,一直没空去见他。”

“你们是该见一面的。”

“那我走了。”

我翻墙出去,隐了身又溜回来。

天权的脸已经拉下来了。

我从他右边冒出来,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下。

他惊道:“你不是去......”

聪明如他,立马猜到了。

“都多少万岁的老东西了,怎还成日逗我玩?”

我还是第一次被叫“老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我一眼,道:“你怎这表情?我说错了?”

我笑道:“我只是在想,我俩到底谁更老些?毕竟你前世可是长了我八万岁的老神仙,都快翻一番了。”

“咳。那怎么能算?”

“那就等你变成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再算,到那会你就是又老又丑的老东西了。”我摸了摸下巴,道,“这么说起来,我虽然老,但胜在长得好看。你说是吧?”

他愤然道:“老东西!”然后进屋,关门。

我笑得合不拢嘴,朝着屋里头喊道:“老东西腿脚不好,只能累着李公子明日上我那去了。”

我当初留一书房果真是对的,天权确实喜欢。

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桌前写字,书的是《越人歌》。

我走过去看,低声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这句话很是耳熟,我似乎在哪见过。

他讪讪笑道:“写得没你好。”

这琴棋书画都归天权管,我的字也是他教的,自然不会太差。

我道:“那我教你,可好?”

我走到他身后,伸手握住他拿着笔的手,蘸了墨,问道:“这下一句是什么,你可能告诉我?”

我是真忘了,可天权觉得我是明知故问,并不打算说。

我疑惑道:“你怎不说话?”

他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我一笑,道:“我兴许是读过的,但那也是几万年前的事了,确实是想不起。你便告诉我吧。”

他轻声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握着他的手写下这几个字,写完才惊觉是何意,难怪他不好意思说。

我笑道:“我现在知晓了。这字我要挂到我屋内,以后日日瞧着,才不会忘。”

他放下笔,从我怀里挣脱,不悦道:“你果真是骗我的。”

我道:“你从来不肯同我说这些,我便是存心要骗你也不是何大不了的事,更何况我是真忘了。”

“罢了罢了,我不同你争了。我得回去了。”

他往外走,我跟过去,道:“我送你吧。”

“不必了。”

他负手离去。

我看着纸上的字,不觉扬起嘴角。

我确实把字挂到寝室里了,想着天权当时那副不情愿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

我打开折扇,摇着扇准备到茶馆听书去,低头看到手中的扇子,我忽然想起来了。

我确实看过这句话,天权给我的扇子题的字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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