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你背叛我!”
带土说这话的时候,长门只觉得可悲,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被蒙在鼓里。长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将卷轴扔给了仍旧处于无知状态的宇智波带土。
为什么要逼死弥彦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因为所有的答案都已经清楚明了。看过带土大脑的长门知道用什么样的东西以最简洁最迅速的方式来让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正如那一份卷轴,只是简单地记载着斑Cào控雾忍的时间,只是简单的表述一下矢仓这个人意志究竟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骗人的!这是谎言!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你休想骗我,四代水影只被我控制过,只是我!!!”
分外激动,带土抓着长门的领子歇斯底里,那卷轴被他扔在了一边,拒绝去相信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分外恐怖的真相。如果不是那双鲜红的写轮眼饱含泪光与绝望,这些话还说的过去,只可惜泪水遍布啊……
长门挣开他的手,刚刚他摧毁了一个男人继续活下去的梦,正如数r.ì前更木北摧毁了他作为佩恩活下去的理由。
他能理解,因为宇智波带土此刻的心情和数r.ì前的他是一样的。
那些时r.ì是如何熬过这度r.ì如年的时光,长门很深刻的记得那堪比人间地狱的恐怖。
“我不杀你,你的痛苦我理解。”
“你什么都不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你——”
“弥彦是我杀的。”长门面对了这个现实,他起身站起握紧了拳头,“我应该杀了你,但是,你和我一样都是因为被斑选中而害死身边最重要想要一直保护的人。”他说,深感无力。究竟是被命运Cào控,还是被宇智波斑Cào控?
棋子的痛苦,大概只有棋子能懂。
“斑已死,小北找到了他的尸体,鼬用天照烧掉了,你心脏上的符咒也除掉了,是去还是留,我不拦你。”
哪里有什么去处,正如哪里有什么归途。
……
雨下的正密,鼬坐在廊前看着这不绝的雨。鬼鲛鲜少提及自己的事情,作为同样做过屠杀同胞的人,鼬觉得自己应该是能理解他的。
“……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是无法说清楚的,正如我是活着还是死的是无法感受到的,我将去往哪里,我将归于何处,是事件真相就是如此,还是我所处的一切都是虚幻,我想不明白。斑也好,带土也好,他答应我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真的想去那个世界看一看,不是想要活在那里,只是想看一看我渴望的到底是什么。鼬,你也有过这种感觉吧。”
其实是没有的。
鼬和鬼鲛本质上的区别是一个主动,一个是被动。
鼬是主动屠戮全族的男人,而鬼鲛是被动。虽说理由根本是无足轻重的,结果就是屠杀了同胞,但是作为屠戮者的感受来说是不一样的。鬼鲛已经麻木到迷失了自己,鼬却清醒的承受着所有的一切。鼬觉得自己能懂那种感觉,人活着总归是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继续下去,哪怕是很无聊的理由,也是可以称之为理由的,如果说到此刻为止鼬的目的是为了佐助的话,那么鬼鲛的理由就是无限月读。光是设想一下佐助出事就让他呼吸困难,那么失去无限月读的鬼鲛,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难理解。
“本质上是不一样的,我要做什么,在等待着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我期待什么,至少在这一点上我能认清自己。”
“但是即便如此,你也和我一样是无法决定自己去处的废物而已。”
鬼鲛说的分外刻薄,以前这种刻薄的话都是鼬来说。鼬沉默半响后,给出了更加刻薄的答复。
“不是决定不了去哪里,而是无处可去。”
非常刻薄,鬼鲛很受伤。
“其实无限月读也好,支配世界也好,我都没有兴趣,佩恩也好宇智波带土也好都在用某种方式尝试改变世界,但是不觉得可笑么,一个人无论多么努力的去改变世界,对于世界来说也只是渺小虫子的扭曲挣扎而已,世界根本不在乎,所谓的毁灭世界,也只是人类与人类的自相残杀,本质上也只是冠冕堂皇的杀人理由,世界永远都在笑看自以为是的人类自作主张,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鼬说,鬼鲛更受伤了。
“照你这么说,作为人的烦恼,人类的痛苦也只是闹剧一场啊。”
“啊,但是人类这种东西总归是要活下去的。即便是没有目的,行尸走r_ou_的活着,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只要活着就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你相信么?”
鼬点点头,上翘了唇角。
“我相信。”他说着看向立在一旁的鬼鲛,“虽然立场和你不一样,但是我等到了带土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件好事,是那种在以后痛苦的r.ì子里可以拿出回味从而改变心情的好事。”
“对我来说却是不想回味痛苦经历之一。”鬼鲛叹息着说,“我有些讨厌更木北了,如果她不查出事实真相,至少我还能有个盼头。”
不是鬼鲛一个人这么想,长门也这般想过,带土又何尝不是。
“任何事物都存在着双面x_ing,不幸的是在这次事件中你站在了负面的那一方,但是你不认为这是一种切机么?”
“什么样的切机?”
“认真活下去的切机。”鼬说的分外认真,也格外坦诚,“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村子,保护好弟弟,宇智波斑的存在让这件事儿成为不可能,但是现在这个不可能因为斑的失败成为了可能,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认真活呢。”
“留下来么?”
鼬点头。
“我无归处,也无去处。”
鬼鲛一噎,倒是想起来了,就算鼬现在无比开心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归去全无的可怜人罢了。扭身回屋拿上了大刀鲛肌后就坐在廊前穿鞋子。鼬以为他得出了离开的结论,在想要不要说一句——再见,和你搭档的时候很开心的时候,鬼鲛的话就已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