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来找我,人间道的能力不仅仅是抽取能力那么简单的。”长门如此说,一脸正色的看着更木北,若是在当时封印了绝的更木北回去找长门,以人间道的能力,在不伤更木北的情况下取出绝固然有一定难度,但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更木北想了想当时为什么不回去,随即又摇摇头,这一切的一切归结起来大抵是命运所致。勉强出来的是万分难看的笑颜,更木北看着长门眼中难得多了些疲惫。
“抱,抱歉。”
“不必,多少能理解你的想法。”记起曾经,长门如是说,伸手抓住女人的手,抬步便走,“回去告诉小南,然后去治病。”如命令一般,只是这一次如刚刚一样,再一次被挣脱。长门错愕转身,看到的是更木北驻足不前。
“怎么了?大筒木一族的事情有我们在,你到底在想什么?!”
“算,算了……”
两两相对无言。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么?”尖锐而刻薄,长门从未在更木北面前说过如此刁钻的言语,亦或者从未在更木北面前像是一个恶毒友人一般如此强人所难。
更木北无言,带土也是无言。
长门生出了恼怒,因为更木北的自暴自弃,因为生命中不多的朋友决定迈向死亡。
“我,我,我已经没,没有时间了……”
“不是的,你撑过了六年了,所以还能继续撑下去,你比谁都强大,区区毒物,又能怎么样,小北,相信你自己,相信我们,我们一定找到方法救你的!别放弃啊!”
难得热血,可‘敌人’却不是要用力量来打败的。
更木北笑笑,看向长门的时候说。
“我……真的,很,很累了……长,长门,就,就当做什么都没,没发生过吧……”
“小南呢?!小南怎么办?!”
小南啊,更木北想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来呵护的人,她笑出了声,想到了过往种种,想到了曾经那堪称幸福的r.ì子,那欢声笑语是她在余下来的痛苦时间可以用来回忆的幸福时光。
和小南在一起的r.ì子,和晓在一起的r.ì子。
“我,我已经伤她一次了,又何苦,再,再伤第,第二次了……”
……
小南来找长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敲门而入之后,直言相询。
“你和老师谈的怎么样了?”
看到小南的时候,长门是有着片刻的走神,他用太长时间捋顺了带土所隐瞒的事实,从绝被小北封印之后到现在。这六年多的时间里,小北是怎么撑着一口气活下来,只是为了给他们解决掉一个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威胁到他们的敌人。空间裂缝什么的,更木北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些远非晓能打败的敌人,她在乎的是他们这些人无法在这片满是疮痍的土地上大施拳脚。
守护。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小南,原原本本,包括绝的死,包括更木北的活,包括这些年的暗中守护,包括这一切的一切,可是看到小南那张清冷如霜的面容,长门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六年了,小南再也没笑过,正如她再也没有对带土说过一句话。
——小北没有多少时间了,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个时候带土说。
如果……再一次的话……那么小南该怎么办……
“怎么了?长门?”
困惑之音出现,长门回神,闪避着那双视线。
“不,没什么。”
小南微微皱眉,下午长门从上面回来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她能想到的也只是在上面恐怕发生过什么,联想到自来也老师的表情,倒不像是质疑他们所作所为的样子,当即同意解开鸣人的封印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现下已经带着鸣人回了妙木山。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长门到底在担心什么?
“有心事?”
小南复而又问。
是有心事,更木北还活着,而我却无法将这件事儿告诉你。
长门想。
“也算不上,不说这个了,九只尾兽收集齐了之后,再激活外道魔像,以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少一个人的空缺j_iao给自来也老师如何?”
至少要十人才能激活魔像,这和成为其人柱力并不一样,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远比那来得更要辛苦些。
“可以,香磷也带上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能撑下来幻九龙封印的人并不多,香磷是其中之一,从五尾开始到现在的一半九尾,虽然累的气喘发虚,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幻九龙封印过程中,香磷的实力在稳步提升。
长门点头。
“嗯,行。”
某种程度上来讲,旋涡香磷也是更木北的弟子。谈话继续不下去了,长门从未对小南有过任何隐瞒,正如小南也从未对长门有过任何隐瞒,所以当长门尝试想要对小南隐瞒一些事儿的时候,无疑让两者之间出现了极为古怪的气氛。像是在心口压了一块儿大石,沉沉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诚然,小南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小南这样问,并未挑明关于长门的隐瞒,她并不知道长门在隐瞒什么,也无法依靠猜测推算出长门心中所想,所以只是问他有没有想说的。为长门排忧解难不是职责的一部分,但却是作为家人必要的行径。
站在晓的领导者的角度来讲,不管长门隐瞒什么都没有必要向小南解释,但是站在唯一的可以以命想托的挚友,或者说家人的角度来讲,隐瞒更木北还活着的这一事实,是对小南的一种背叛。所以,当小南的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长门只有不到一秒钟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