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班上学霸都没丁雪润这种清冷高傲的气质,年纪第一都没他拽。
楼珹见他不动,又道了句:“你穿个外套,我去洗澡了。”
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裤子也除掉,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他匀称的肌肉线条分明,紧紧缠附着在那常年锻炼的躯体上。
楼珹大摇大摆从丁雪润旁边走过去。
他走到阳台,头不小心碰到丁雪润晾晒的衣服。楼珹伸手拉上窗帘,忽地闻到一股很舒服的皂香,这股香气有几分雨季的s-hi润,楼珹抬头,上面晾着丁雪润的校服、睡衣,内裤还有袜子。
他恍然大悟,原来小丁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香气是洗衣皂的味道。
楼珹出来的时候,看见丁雪润坐得很端正,背挺得笔直,微微垂着头在写作业,他身材单薄,穿着有些许宽松的校服外套,右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半截手套。
楼珹浑身水汽地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写什么呢?”
那是一张试卷。
楼珹看见那些个公式,以为是作业,很不可思议:“数学作业?你疯了啊。”
“是物理。”丁雪润手上一刻不停,他的手机用自拍杆夹着,垂直对准桌面,他关了麦克风,所以他这边无论说什么,直播间里的人都是听不见的。
楼珹没注意到他的手机,不知道他在搞学霸直播,还当丁雪润真疯了,一边笑一边按着他的肩膀说:“你好好写,努力努力,说不定物理能考个三十分。”
丁雪润侧头看了他一眼,抿唇微笑:“借你吉言。”
他没戴眼镜,学习台灯的暖光映照在他雪白的脸上,轮廓很柔和,睫毛鸦羽一般,一双黑眼睛扫了楼珹一眼。
楼珹背上搭着一张浴巾,他本来在擦水,动作忽然顿了一下,接着他弯腰,从身后罩住了丁雪润瘦削的后背。
这近乎拥抱的动作,忽如其来得让丁雪润耳朵都微微动了动。他紧张的时候除了会僵硬,耳朵是会动的。
楼珹手直接伸过去,丁雪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手抬起来把手机移开一点,这样直播画面就会停在他的书桌上。
丁雪润没想到,楼珹会抓起他的手腕。
“你手怎么了?”楼珹是忽然注意到的,丁雪润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块黑红的、发烂的肉。
这个颜色是新的,但依稀还能看见其他颜色更浅的伤疤,他感觉那圆圆的形状有些像烟头。
而那些颜色淡化的伤疤,是烟头烫过后又痊愈的状态。
楼珹是瞥见丁雪润桌上的烟盒才发觉的——那可能是烟头烫出来的。
因为丁雪润平时戴一块手表,伤口那一圈正好就被手表遮住。
“……拿烟烫的?”
丁雪润没说话。
“你自己烫的?”楼珹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脸色沉了下来,“丁雪润,你自残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不是,我不小心烫的,你别管。”丁雪润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没想到楼珹握得死紧,根本不放开他。
“楼珹。”他皱了下眉,眼睛盯着他,“你放开我。”
楼珹也盯着他,但丁雪润近视,那双眼睛微微失神的显出澄澈的干净,对视之间,楼珹先放手了:“c.ao,你真是有病。”
“你管不着我。”他把校服袖子拽了下去,心里烦躁之余开始焦虑,他有轻微的焦虑症,但没人知道他有这种毛病。
楼珹冷哼一声:“你可劲儿造,关老子屁事。”
他爬上床去,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晃得丁雪润手机都差点从自拍杆上掉下来。
丁雪润没管他,他把手表扣上,把手机位置摆放好后,在Cao稿纸上用铅笔写道:“刚才宿管来了,搜出了室友的锅。”
这么写了一句后,他也不看屏幕,就在前摄像头下面开始打Cao稿,列出自己的解题思路。
看丁雪润视频的人,大部分都是学生党,有的学生说:“看博主的视频很减压,一边看我一边写作业,竟然写得比平时快。”
丁雪润的一双手尤为雪白好看、手指修长,他说话声音因为轻所以显得温柔,有时候他直播会开小课堂,讲一些学习方法,有人说听他上课,比听老师上课还管用。
弹幕经常说:“小哥哥声音好听,在学校上课只想睡觉,听你讲课就就立刻打起精神来了!”
丁雪润安静地写着作业,因为楼珹一直在上面乱动,发出各种声音,好像个发泄不满的小学生似的,丁雪润只好戴上蓝牙耳机,一边听《老友记》一边做题。
宿管来看了眼,确认都是本人就走了。
丁雪润心里有事,而且他焦虑症犯了,分了心,写作业时连Cao稿都懒得打,飞快地写完了一张卷子。
搞得直播间的人都很懵逼,怎么算都不算一下就得出了答案。
写卷子算是丁雪润减压的一种方式,他接着在纸上写道:“马上断电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晚安。”
他的字非常好看,赏心悦目的好看。丁兆文是语文老师,写得一手好板书,丁雪润从小练字帖,也写得一手很好看的钢笔字。
他以前学校的黑板报,都是交给他办的,他还拿过书法比赛的奖项。
关掉直播,把手机拿下来,丁雪润捏了捏太阳x_u_e,站起来往上面看了一眼。楼珹这会儿好像已经生完闷气了,也没有继续不安分地闹了。丁雪润脱了校服,把校服挂进衣柜后,拉开抽屉摸了摸。他摸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出来,走进了厕所。
六中宿舍的卫生间小,就一个小小的蹲便器,一个花洒,总共也就两平。
不过外面的洗手台倒是很宽敞,一面大镜子,两个大洗手池子,上面放的基本上就是丁雪润自己的洗浴用品。
丁雪润爱干净,他基本上是一个人使用这个宿舍,卫生间是每天打扫,而且每天都会倒垃圾,所以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