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上午有课。”
楼珹听得扑哧就笑了,学渣还听什么课?你听得懂个屁!
校医:“上课是重要,但也不能耽误身体啊,你带着病怎么好好听讲?脑子烧坏了怎么学习?”
楼珹又乐了,不生病也听不懂啊,脑子不坏也不能学习啊,不然为什么叫学渣呢?
校医直接提笔开始写诊断书,问他:“名字?”
丁雪润静默几秒,正在打消消乐的楼珹忽然拍了下他:“问你名字呢,快点说。”
丁雪润看他一眼。
楼珹冲他眨了眨眼:“同学,我陪你去医院啊。”
丁雪润知道他是想出学校玩,加上他身体确实难受,可能还有水土不服的原因,才忽然这样。
他报了自己的名字:“丁雪润,春飞雪粉如毫润的雪和润。”
楼珹啧了一声:“这么装逼,还拽诗。”
丁雪润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校医把诊断书给他,表情严肃地道:“去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四十度可不能马虎,一定得打车去医院,记住了吗?”
要出校,楼珹特别积极,说实话他待在教室里是真的不自在,有时候他实在太无聊,也会听一点课,他觉得不难,也能听懂,但是没那个耐心去补之前的内容。
两人回到教室,升旗仪式结束了,楼珹拽着他去了办公室,很主动地跟窦老师说:“他生病了,高烧四十几度!校医说必须输液,不然要出大事!”他说话时表情太认真了,是在认真地夸大其词,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搂上丁雪润的肩膀,“窦老师,我看小丁已经走不动路了,我必须得扶着他去医院才行。”
他的手臂忽然环上来,丁雪润浑身不自然地一僵。
窦老师看向他一双s_ao过一双的球鞋,没看见绷带:“你脚这就没事了?”
楼珹心虚地抓了抓头,嘿嘿了两声:“我身体好,好得快。”
窦老师没作声,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丁雪润,发觉他确实看起来非常糟糕。脸上又白又红的,病气浓重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了。
丁雪润把校医开的诊断书给窦老师,说:“昨天晚上我出去买练习册,结果下雨了,我没带伞,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今天就有点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神色是令人动容的坚持:“老师,我也可以不去校外的,我吃点退烧药应该就没事了。”
老窦看了校医的诊断书,对待楼珹那副常年都刻薄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宽容起来了:“没事的,今天上午的内容都是订正月考试卷,你也用不着听这个课了。”
楼珹心里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一把。
老窦昨天让他写试卷,今天让他来学校订正,但是对待这个新来的学渣,老窦居然说他用不着听订正月考试卷的课!妈呀!这是比自己还无药可救?
那这成绩得烂到什么地步?负分吗???
而且都这么烂了还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转学生是家里有矿还是说他其实是老窦的亲戚?
楼珹不着边际地想着,得到了假条后,他还很乐于助人扶着丁雪润的肩膀,把他扶了出去。
但是一出办公室门,就把他给松开了。楼珹是有点小洁癖的,不过转学生这个人吧,看起来倒是很白净,哪怕脸上这么多伤,但身上的确有种干净的气息,让人觉得舒服,楼珹还是闻到他身上没有半点烟臭味,才勉为其难碰上去的。
他一松开,丁雪润也松了口气,垂着头说:“我去拿下钱包。”
他跟楼珹一块消失,班上同学就开始讨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见他俩被老窦叫进办公室了,不会是惹了什么事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转学生怎么样啊,成绩好不好?能进我们班,那应该不错的吧?”
“我早上收了他的作业,我翻开一看,我滴个天,几乎全对啊……”
“我也收了他作业,特别厉害啊感觉。”
“……厉害个屁!”学委忍无可忍了。
“学委怎么这么说?学委认识他吗?”
“呵呵,我昨天在男寝自习室看见他了,他是在‘用功’,不过是在埋头苦抄答案呢!”
听见学委的话,同学们都“嚯”了一声:“那他怎么进我们班的啊……”
出了学校,楼珹问他要了电话号码:“你今天都别回学校了,你回去我就穿帮啦。你要是赶着回去就给我发个短信,知道了吗?”
“嗯,我输完液就会回去。”他刚才脸色还是惨白,现在就是潮红,红得不太正常,加上伤,瞧着太可怜了。
“别太早,或者你回宿舍睡觉吧,躺着睡比趴着睡舒服。反正你上课也听不懂,去了也没用。”楼珹帮丁雪润拦了一辆车,还好心告诉司机送病人去最近的医院,
丁雪润去了医院,医生问他打针还是输液,他选择了打针,因为打针快。
楼珹没想到丁雪润四十分钟不到就给自己发来了短信:“我打完针了,现在回学校。”
提醒他也快点回去。
楼珹过了会儿给他回复:“艹艹艹,别去教室啊,校医让你输液你打针你这人怎么不听医嘱呢?我他妈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呢,我离学校远着呢!你回宿舍去睡觉知道不?”
丁雪润没理他了。大概是打针的缘故,他上课有点不在状态,但老师提问题抽了他一次,他站起来回答对了。
下午有班主任窦老师的数学课,他看见楼珹没在,就问丁雪润:“你们俩一块去的医院,他人呢?他是不是没跟你去医院?”
“他跟我一起去的,陪了我一上午,医院病床紧张,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刚才说自己太困了,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