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楼珹顺手帮他提着书包:“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跟窦老师说了不上晚自习的事。”
楼珹激动了:“他怎么说?同意了?”
“嗯,让我写证明。还有就是主科考试的时候,我得去。”
“什么证明?”
“我给他说我要参加高考,考文科,去外面补习。”他要考文科,但是老窦又不想他换班,不想他离开四班,丁雪润抓住他的这个心理,跟他说了几句,窦老师就松动了,说是要和校长请示一下,让他先去开个补习班的证明。
“考文科?”楼珹不解,“你一理科生,考文科干什么……”
“考着玩。”
晚上补课是在书房,楼珹把原来书房那老板椅移开了,换了个宽一点的沙发摆在书桌前,正好能坐下两个人。
丁雪润把书房里的几盏灯全部打开了,整个书房亮如白昼,楼珹看见他在那里安装手机支架,似曾相识——以前他也见过丁雪润这样写作业。
“润润,你干什么?”
“直播。”他的生活来源,是靠着接广告,但他又不常接广告,一个月最多接一个。他这种搞学习刷题的博主不常见,推销文具很给力,名气打出去后,现在会有人花一万块请他打个文具广告。
丁雪润说自己不做硬广,要先试用,东西好才做推荐。他也不太跟粉丝交流,除了直播做题的时候,压根就不说话。
楼珹看见他跟摆盘似的,掏出一个个漂亮的文具盒、钢笔、笔记本……叹为观止。“搞这个干什么?能赚钱?”
“能。”
楼珹嘴巴动了动,想说我给你钱吧,可之前他们已经说过补课费的问题了,丁雪润不要。
他顿了半天道:“你这样给我补课,按理说,我都欠你多少钱了。你又不肯要,你是不是想要我肉偿?”说到这里楼珹不由自主舔了下嘴唇,想到猪崽问他的“睡过没有”,他看向丁雪润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后颈,心里蠢蠢欲动。
丁雪润瞥了他一眼:“别说话了,我马上开直播了,要录音的。”
“……”楼珹立刻紧紧闭着嘴巴。
丁雪润交代道:“不能叫我名字,我也不叫你名字,你记得这是直播,别暴露了自己的三次元信息。”
“哦……”楼珹懵懂地点头,“那我叫你什么?丁老师?”
“去掉姓。”
楼珹脸微红,叫了句:“老师。”
两人坐下,丁雪润打开直播,说:“今天的内容比较简单,是初中课题。”
弹幕开始刷:“X老师现在开始给初中生做家教了吗?”
丁雪润在直播平台注册的账号是个英文单词,第一个字母是个大写的X。
“哎呀,终于有点能听懂的东西了,大佬之前一直直播做竞赛题,看得人都傻了。”
楼珹看不见弹幕,但听见初中二字还是脸微红,他有些拘谨,没有说话。
但他入镜的一双手,很快就让弹幕刷爆了。
“初中生的手就长得这么大了吗?啊这个手跟大佬的手一样好看!一黑一白的。”
丁雪润不会一边开直播,一边拿另一个手机看直播看弹幕,他学习的时候比较认真,精力集中,而且他对粉丝评论也不感兴趣,所以从来不看。
他掏出出课本给他讲理综,一般男孩子学理科,总是有天赋的,楼珹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楼珹,对楼珹有滤镜,丁雪润真的觉得他就跟白痴似的,经常能问出一些傻缺的问题。
丁雪润拿了一道题给楼珹,楼珹看了几眼,说:“我不会,老师,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楼珹的声音也让评论尖叫了。看丁雪润直播的有学渣有学霸,大部分是学生,认为看丁雪润做题,听他说话,看他写的字,都是一种享受。
“初中生声音这么磁x_ing?十几岁出头还没变声的吧……为什么我初中是公鸭嗓,人家是男神音?”
丁雪润开了一个半小时的直播就关了,楼珹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丁雪润继续给他讲。楼珹还有点不习惯,总是去看那手机,一口一个老师不敢叫丁雪润的名字。丁雪润看他拘谨,就说:“手机关了,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高度紧张的状态,比放松状态更适合学习,解题效率会更高——楼珹今天学习新东西的效率,的确比往常要高。
听见丁雪润的话,楼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往他那边倒去,像个大型犬一般歪倒在丁雪润身上:“可没把我给憋死,说话不敢随便说,也不敢随便碰你。”
丁雪润让他抱着,扭头轻声道:“累了吗?那再休息十分钟。”
楼珹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累,他打球打半天都不觉得累,但学习真能要他命,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跟猪似的,什么都看不懂,太累了。
如果给他讲课的人不是丁雪润,换成学校里的老师,他早把书撂下了。
丁雪润为了让楼珹放松,打开音乐播放器放歌给他听。楼珹哪怕英语不好,平时也很爱听英文歌,丁雪润说:“等下就不给你补理综了,讲英语。”
楼珹其实已经很不想学习了,但还是应了一声,发泄似的闷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还有点亮晶晶的口水。
楼珹心虚地用手给他抹掉了。
他想到猪崽脖子里的Cao莓,新一块旧一块的,总是能看见,有次被他们班主任逮到了,猪崽说:“我过敏。”
种Cao莓那么有意思吗?楼珹盯着他的脖颈,试着微微张嘴,轻轻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