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祯见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又吩咐着下人,挑两颗小的j-i蛋过来。
如此,双城这才笑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叶祯吃饭去。
屋里四面通风很是凉爽,叶祯也不拘着在前厅用饭,约莫等了一刻钟,便有几个小丫鬟过来了。叶祯轻轻摆手,立马有人将桌案摆好,这才满满当当的摆满了碗碟。
有下人伺候双城净了手,双城见叶祯已经坐下,这才规规矩矩的坐在桌旁,恰巧在正对面。
叶祯今日看起来很是和气,见厨房里送来了山药排骨汤,也不须下人动手,亲盛了一碗放在双城面前。
双城诚惶诚恐的道了谢,余光一扫瞧见了厨房给他送来的j-i蛋。他眼里一喜,拿手上掂了掂才知,已经煮熟了。他无端的觉得败坏兴致,闷闷不乐起来,嘟囔道:“没劲!”
叶祯也没想到下面的人居然听错了吩咐,他略一思忖,安抚道:“想必是厨房听错了吩咐,这也没什么打紧的。你若真想要,等会吃完饭,自己去后厨拿吧。”
双城向来爱得寸进尺,因觉得今日叶祯脾气很好,遂起了两分小脾气,指责道:“这都是怎么办事的,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哥!你能不能不要只顾着升官发财啊,你也管一管府上的这些下人啊!”
叶祯蹙眉,道:“怎么说话的。”
“…………”双城心里一个咯噔,“啊?我……我用嘴说话的啊!”
叶祯道:“闭嘴,吃饭。”
如此,双城不敢再有什么异议,只小声的嘟囔一句,“哼,这些人忒没用了些,光知道做些没用的事。”他指的是洗石子路的事。
叶祯道:“你说什么?”
双城立马闭了嘴,头摇的像拨浪鼓,捧着碗米饭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这一下吃的又太急,噎的他直翻白眼,好容易喝口汤咽下去了。余光扫见叶祯面不改色,无比优雅,无比淡定的在吃饭。竟是一眼都没往这里看。双城嘴角抽搐,终于学乖,也学着细嚼慢咽起来。
饭正吃到一半,绯色从外头进来,带了一身深夏的暑气,一进屋便对着叶祯拱手道:“大人,有一剑山庄卓公子的飞鸽传书。”正说着,将一只信鸽呈了上来。
叶祯轻点头,放下手中筷子,将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纸条取下。
双城不知绯色口中所说的卓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只一心往鸽子身上看,觉得还挺肥。心想若是哪天没人,不如抓了鸽子来,各种烤着吃,岂不美哉。余光一扫,忽见绯色低着头,候在一旁,神色有些莫名的古怪。
双城素来嘴不老实,见绯色如此,便出声打趣道:“呦,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啊?这位卓公子是什么来头啊,难不成是我哥的风情月债?要打上门讨债了?若不是,你拉着这副忧心忡忡、如丧考妣的样子做什么?怎么,他死啦?”
此话一出,绯色吓的脸一僵,还未出声将双城拦上一拦,就见叶祯猛的一拍桌面,斥道:
“叶双城,你到底会不会好好说话?”
双城也被唬的抖了三抖,小心翼翼的放下筷子,垂着脑袋站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心里暗暗懊悔不已,好端端的非要在叶祯面前嘴贱一下。
然而叶祯却并不看他,只淡淡摆了摆手,让绯色下去。
如此,绯色抱着鸽子,低着头下去了,临走之前还若有所思的看了双城一眼。
双城垂着头,两只手不由自主的又拽紧了衣角,他尚且还没有吃饱,若是叶祯又要教训他,估计也没什么力气挨,若是饿他肚子,那就更难过啦。
想到此处,双城忍不住哭丧着脸,道:“哥,纵是要罚,也让双城吃饱了饭啊。”
叶祯敛眸,静静的盯了他一会儿,道:“怎么,你这是在向为兄讨打么?”
双城赶忙摇了摇头,他并没想这种损己不利人的想法。
叶祯今日脾气真的很好,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训了几句,便让他坐下好生的吃饭。
如此,双城这才敢坐下来,端着碗山药排骨汤,小口的喝着,只觉得当时自己当喝的不是排骨汤,应该是虎骨汤,居然什么话都敢当着叶祯的面说了。
他又暗暗补了一句: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也应该背地里说才是。
午膳过后,叶祯在双城这里小坐了一会儿,翻看了几本书卷,又随口问了双城两句。双城战战兢兢的回了话,一时也没见叶祯发脾气,又过了一会儿,绯色过来请了,说是内阁有什么重要的事,急等着叶祯去处理。叶祯便起身去了,当真是十分勤勉。
双城暗赞:天将降大任于我哥。他真想给叶祯发面锦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皮一下真开心
☆、弱j-i
这边叶祯前脚刚走,双城又有些闲不住了。
其实叶祯特意交代了他,下午睡会儿午觉,就得好生看书。但双城只表面点头满口答应,实际上连午觉也不曾睡,就拉着秋茗往后厨去了。
秋茗不知道双城带他来后厨做什么,于是疑惑的问了,“二爷,您是不是午时不曾吃饱啊?”
双城悠悠的往后厨晃荡,闻言伸了两根手指头,故弄玄虚般的摇了两摇,“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
秋茗点了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双城进了后厨。
因不在饭点,后厨里头的厨娘无事可做,都搬着小板凳,坐在后头晒着太阳,一边嗑瓜子聊家常。
双城斜撇了一眼,更加确切的认为府里的下人真的不干实事。他见没人发觉,这才一扭身进了厨房。
秋茗见了,二话不说也跟了进去,就见双城在厨房里头踱了几步,四下张望几眼,忽而眼睛一亮,快步走至一个大瓦缸前,又回身对他招了招手。他便会意,两步走上前,见瓦缸里头全是j-i蛋,便砸吧砸吧嘴,道:“好多j-i蛋啊。”
双城道:“看够了吧,去找个竹匡来。”
秋茗疑惑道:“二爷,我们是来偷j-i蛋的啊?”
双城纠正他,“什么偷啊,是拿!”
秋茗点头表示赞同,当即和双城一拍即合,就听双城吩咐道:“快,多装点,回头全塞我哥床底下。”
“……”秋茗脸一苦,装j-i蛋的手一哆嗦,“二爷,我……我不敢啊……”
双城摸了摸鼻子,道:“嗯,我也不敢。哎!别停啊,多装点。”
于是,双城就怂恿着秋茗,提着满满一筐j-i蛋往回走。秋茗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才想起来问,“二爷,我们拿这么多j-i蛋做什么啊?”
双城走的挺快,刻意绕了偏僻的路,防止遇见叶祯身边的随从,此时一听秋茗说话,便又转了个弯往后院去,一边走一边道:“前个,我听府里头的下人说,总有几个人在后门那里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像好人。今个小爷心里不痛快,正好想找人晦气。咱们两个去看看,若是见着了,直接用j-i蛋砸,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
秋茗道:“形迹可疑的肯定不是好人,二爷,我看还是再找几个人吧,要不然用石头也成啊,j-i蛋也太轻了些,而且好浪费。”
双城想了想,觉得有理,便道:“先去看看再说,兴许碰不到呢。”
二人很快就来到后院,见左右没有府上下人这才放大了胆子,又见一处墙角下有堆废弃的砖块。于是二人便踩着砖块攀在墙上。
双城往墙外看,果见有三个人站在那里鬼鬼祟祟,他又定眼细细看了几眼,却见中间站着的锦衣少年,正是前些日子在青楼打人的那个浪荡公子,也就是当今聂尚书家的公子聂庭风了。
眼珠转了转,双城觉得今日是时候报仇了,上次就是因为这个浪荡的公子哥,他才被叶祯狠狠揍了一顿,至今想起来身后某个地方还隐隐作痛。
偏过头去,双城小声的对秋茗道:“小秋茗,你听我说,等下我数到三,你就掏j-i蛋往下面砸,记住,照脸上砸。”
秋茗是很听双城话的,遂点了头,躲在墙后头只露半个脑袋出来,手里已经攥了j-i蛋。
“一,二,三,砸!”
双城一声令下,手里迅速的将j-i蛋往下面砸去,直砸的下头的三个人惨叫连连。
“啊!”
“谁啊,这他妈谁干的?有本事给本大爷出来!”
“少爷!少爷!快护着少爷!”
双城偷觑几眼,见聂庭风被砸的抱头乱窜,满头满脸的j-i蛋壳,登时就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落汤的凤凰不如j-i,哈哈哈。”
聂庭风循声往墙头望,一时恨的牙根痒痒。他本是多方打听,才得知那天打他的少年,是叶首辅的弟弟叶双城,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家老头子知道他被打后,非但没有去叶府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将他关在府里不许出门。
聂庭风是尚书府的公子,又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被娇惯着长大,哪里就忍得下这口气,这几日便想寻着法子,来找双城算账,可又不敢真刀真枪的来叶府。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哪知又被双城摆了一道。
他气极,手狠狠的抹了一把额头,沾了一手的蛋清,又腥又脏,气的他跳脚骂道:“叶双城,你个狗杂碎!你好大的狗胆子,居然敢惹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别以为有你哥撑腰,我就怕了你了,早晚有天让你好看!”
双城两手攀在墙头,撇了撇嘴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汪汪乱叫什么?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趁本大爷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再让我看见你乱汪汪,小心我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