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眼睛，放缓了速度，刻意让丧尸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又要到两幢房屋之间的起跳处，于返景身子一蹲，手撑着屋顶的矮墙向外一跳，方向竟不是对面的屋顶，而是——
底楼。
那丧尸的反应可就没那么快了，成功地被于返景骗了过去，待它回过头，也学着于返景的模样跳到平地上时，哪里还看得到于返景的影子。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天音响起“滴”的一声，这只丧尸就消失在了原地。
其实于返景根本没有走远，他刚才和丧尸真的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也幸好第一次的五分钟刷新时间到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于返景这次完全地确定了周围是真的没丧尸，才c-h-a着兜慢悠悠地走出来。
五分钟的时间差也许盛晰会考虑，而对他来说，靠跑就足够了。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五分钟都平安地过去了。
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最不期待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一只丧尸就正正好好落在于返景的背后，正正好好就是它一伸手就能抓到的距离。
于返景一回头，和丧尸两眼对视了一会儿，确认过眼神，是刚才追自己的人。
丧尸的手还没伸出来，于返景就直接飞起一脚踹向丧尸的腿，趁着丧尸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时候，他嗖得一下就开溜。
“本次支线任务结束，参赛者胜利。奖励将会在支线任务结束后一分钟内发放，请参赛者查收。”
于返景和盛晰同时停下了脚步，这一关支线任务，听起来挺简单，真的实践起来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有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于返景深吸一口气，江水特有的味道涌入他的嗅觉感受器当中。
“我们这是回来了？”
“对。”
“终于回来了？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就等你们俩了，两个男人怎么磨磨叽叽的。”郑姐抱着臂靠在车上，盯着他们俩看。
于返景双手合十摆了摆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很快就收拾好。”
“大家准备一下，下水了啊。如果有哪里感觉不对劲，就吹哨子，另外记住抓牢裤子救生圈！”郑姐大声喊道，“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你们几个女孩子，我跟在你们身后，以防万一！”
于返景看着大家一个一个得下水，站在旁边像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最后只剩下盛晰和他在岸上。
“你也先下去吧。”于返景轻声道，“我跟在你后面，如果看到水里那东西接近，我还能帮你干掉它。”
“别开玩笑了，有什么怪不是一起打的吗。”拍了拍他的头。
于返景不情不愿地用脚沾了一下水，冰冷的江水漫过他的脚面，他的脑中轰地炸响一个声音：“水防御保护罩已开启，时限三十分钟，现在开始倒计时。”
作者有话要说：
10天过去了，终于录入啦owo
第16章 电量16%
“奖励？”于返景嘟囔着又把脚缩了回来。
“什么奖励？”盛晰问。
“你把脚伸进水里试试，好像是刚才那个支线任务的奖励。”于返景语气充满了不肯定，但他的脚的确没有变s-hi。
初秋清晨的江水，浸透了一晚上的凉意，在盛晰跳入水中时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唯恐慢了一步。
盛晰冷得打了个哆嗦，今天原本就有雾，能见度不高，再加上没有阳光，体感非常不适。这江水也称不上干净，活水特有的气味钻入他的鼻腔，有点难闻，但也达不到令人反胃的地步。
身体是干燥的，但四周却包裹了流动的水，这种感觉非常神奇。他朝于返景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于返景这才一步一步走进了水中。有了这个所谓的水防御保护罩，他可以在水里睁眼，也能在水下自由地呼吸了。
“郑姐他们呢？”于返景用的最普通的蛙泳，轻松地划着水。
“就因为你刚刚在那里研究半天这个支线任务奖励，早游远了，他们也没几个人，说不定我们和他们游的线已经偏开了。”
“……”
没有阳光的出现破开晨雾，于返景游着游着甚至觉得雾有渐浓之势。
他一边保持着前进的速度，一边把头探进了水下。
这不探不要紧，一探就发现了大问题。
于返景一晃眼又看到了在许丰死亡那晚瞥到的鳞片——
分明就是是那条不知名生物，或是它的同类。
于返景不确定那生物有没有看见他和盛晰，他看不见它的眼睛，却总能觉得有个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沉重得就像在他身上绑了个重物，拉着他向下坠。
思虑再三，于返景看着盛晰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之后悄无声息地潜下水朝着那生物游去。
“我觉得以我们的速度，应该已经追上郑姐了……你懂我意思吧？”
意料之外地没有等到回答，盛晰心里一紧，回头去看。
身后哪里还有于返景的影子，他心里暗道一声大事不好。
盛晰原本就游得比于返景快，声响也更大一些，于返景划水的动静自然会被掩盖住，大概这就是他连于返景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的原因了。
保护罩的时限还有二十分钟，而渡江也只刚过了半程一点。
如果要游到江对岸，那时限是绰绰有余，然而如果要返程去找于返景，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盛晰踩着水，几乎没有犹豫地掉转了方向。
.
那生物就像知道于返景是来找他的一样，缓缓地张开了嘴，小气泡从它的口中涌出，于返景仿佛能听见它发出的嘶吼声。
他终于看清了这生物的模样，龙头鱼身，且身型短小，怎么看也不是一条正常鱼的样子。
于返景缓慢地搜刮着自己的储存库，他总觉得这生物似曾相识，而且是在一本极其久远的古书当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螭吻？”于返景把记忆里的c-h-a图和眼前的这龙不龙鱼不鱼的生物放在一起对比了好几次，摇了摇头，“这也太不像了。”
螭吻突然动了，它扭动着身体，朝着更深的地方游去。
于返景自然不敢落下，他刚伸出手准备顶着水压向下继续潜，就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脚，回头一看，发现是盛晰居然回来找他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看你的时限，我们只剩下一半的时间了。”
于返景只能看到盛晰的嘴一张一合，由于水流的作用，他甚至听不见盛晰在说什么。
“快回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返景仍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盛晰索x_ing抓住向下一伸手抓住于返景的手腕就想把他往上拉。
哪知于返景居然一甩手，挣脱了他。
“我要下去。”于返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确保盛晰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嘴形，“那条东西在指引我。”
盛晰半猜半看，居然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指了指头顶：“上去说话。”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水保护罩防水，但是不抗压，我也不确定你究竟能够承受多深的水压。如果我们现在要游到江对岸，速度稍快一点是正正好好的。”盛晰蹙着眉说。
“我的身体当然是我最了解了，一旦有什么问题我会马上上浮的。而且这是江，又不是海，哪里会那么深。”于返景认真道，“而且我看到那天杀死许丰的怪物了。应该是螭吻，龙生九子里的那个。它好像在叫我跟下去。”
“螭吻？”盛晰喃喃道，“不应该啊……”
“我觉得它很可能和郑姐他们有关。”末了他又补上一句，“直觉。”
“说起郑姐。”盛晰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他们不见了，我后来有加快速度，但根本没有他们的影子。”
“所以……”于返景突然脸色一变，“我本来要跟上去的！被你一打断它都不知道游哪儿去了！”
不等盛晰回话，于返景再次往水里一钻。盛晰没了法子，一个人待在江面上踩水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只好也跟了下去。
于返景下潜的姿势很标准，就像一条扭动着的泥鳅。
盛晰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样一个毫无美感的形容，他自己都差点笑出了声。
就像于返景说的一样，这条江其实并不算深，他已经可以看到江底的泥沙。
“这条江没有见过有船只通行。”盛晰记得是郑姐还是另外的人仿佛有这么提过一句，然而江底仍然有很多明显的人为垃圾。
“螭吻不见了。”于返景摸上江底，抓了一把泥沙在手上。
“我们的保护罩时限还有最后五分钟。”盛晰的眸色渐深，“先上去吧。”
突然，江底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难道又是地震？
于返景诧异地四处看着，却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动静。直到他低头，才发现变化悄悄地在他的脚底发生。
一个泥沙漩涡横生在他的脚底，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整个人就唰得一下被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