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像找到家的孩子。
乔意听到沈一的声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急匆匆的往下赶，朝向光源的地方，就像……
扑向灯火的飞蛾，迫不及待，不计后果。
最终乔意站在阶梯上看着几步以下的沈一，喘着气，手电很晃眼睛，看不清，闪亮的一片。
沈一自觉的把手电关掉。
黑夜中逐渐适应得闲安静终于捕获了沈一的身影，浑身湿淋淋的，坐在雨里的阶梯上，却一脸傻笑的抬头仰望着自己。
是的，仰望，说不清原因，但是乔意相信这是最适合的一个词。
可怜的像一只雨里被淋湿的等待被带走的流浪猫。
“阿意，你来了。”
第11章：诊所
乔意走下去，刚蹲下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沈一一把抱住了。
两个在雨里被淋的湿淋淋的人，乔意可以隔着湿透的衬衫感觉到沈一冰凉的体温。
过了好一会儿，乔意才反应过来把沈一推开，用沈一的照明电筒查看了一下沈一的脚，肿的很厉害，但是不确定有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地方。毕竟乔意不是医生。
沈一笑眯眯的看着乔意。乔意抬头的时候因为沈一靠的太近，差点吓了一跳。
乔意：“只有下山了，我记得山下有家小诊所。行李什么的都扔掉，我背你。”
沈一声音都是欢快的，“好。”
乔意看了他一眼，雨已经小了，沈一的头发乖乖的趴在头上，差一点脱口而出，“你这么高兴干嘛。”
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背对着沈一蹲下，沈一立刻就趴上去了，一点都看不出先前害怕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然后下山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也说不清是背了一个人还是为了安全起见。
或者是，见到了人没事就安心了。
乔意背着沈一，沈一趴在乔意背上用手电照明。一边嘴巴停不下来的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不过乔意基本没搭腔。
沈一看着乔意的后脑勺，“阿意，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呀？”
乔意：“今天如果是个陌生人打电话给我求助，我也会来的。”
沈一听起来有点失望，不过他知道乔意说的是实话，乔意就是这种人。
沈一接着搭话：“哦。阿意，你是不是特嫌弃我呀。”
乔意没说话。
沈一：“我知道我这个人少爷病，挑食，脾气不好，任性，爱发脾气，做事不顾及别人感受，基本就是没事闹腾的厉害，有事就躲在别人身后，……”
沈一把自己的的缺点列举了个遍，然后总结到，
“所以阿意，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我。”
沈一感受到乔意背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然后听到乔意声音闷闷的：“这个不是重点。”
沈一：“那什么是重点？”
乔意：“重点是，我们都是男的，重点是你是黑道，我是警察。”
……
沈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够和乔意两个人在一起平静的讨论他们在一起的阻力是什么，这种平静很美好。
即使，乔意列举出来的阻力自己都没有办法改变。
沈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接着嘻嘻笑的开别的话题，
“聊点儿别的吧阿意，我好像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的事。”
乔意：“小时候的事就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沈一：“我给你说，我小时候可调皮了，我老爸老妈死的早，出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就都去天堂享福了。我哥十七岁掌权，我俩相依为命，我哥特别宠我。对我特好。”
乔意没说话。
沈一：“对了，我给你说，我小时候吃苹果不吃皮，可是自己又不想削，保姆我不准她们动我的东西。所以啊，从小时候开始直到现在，我吃的苹果都是我哥给削皮的。”
乔意没说话。
沈一：“喂喂喂，你看我都说了，你也说说呗。”
……
沈一趴在乔意背上各种闹，“说说，说说。”
乔意：“别乱动！小心掉下去了。”
沈一：“那你说啊，那你说啊！”
乔意无奈：“我被我老师养大的。”
沈一沉默，乔意是孤儿。从来都不知道。
难怪从来没看见过乔意父母给他打电话。
又沉默了好久。
沈一：“……那个，然后呢？”
乔意：“累了就睡会儿，话怎么那么多。”
……
等到两个人来到山下的诊所的时候，都已经是午夜了。幸亏那个小诊所是二十四小时值班。
检查下来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简单的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