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白了少女的心思。
这个剑穗更加不能接了,邢玉笙沉默,不知该怎么拒绝好。
正在这时,穆长亭含笑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师妹真偏心,那日我也有出力,怎么就成了他一人救你了?"
许碧云眼眶微红,都快要哭了,闻言连忙把剑穗一收,顺着台阶下:"穆师兄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应该编两个才对。"
她看了一眼邢玉笙,心里涌起浓浓的失落与不甘,低声道:"那我先走了,下回编好了再一同给师兄们送来。"
穆长亭连忙笑着道谢:"那我就先厚着脸皮多谢师妹了!"
少女转身跑了,穆长亭看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跑得飞快,不禁叹息一声。
邢玉笙看向他:"为何叹气?"
穆长亭哭笑不得,塞给他一串冰糖葫芦,说道:"哪里有你这么对人家女孩子的?"
邢玉笙想了一会儿,说:"也许你不出现,我会收下也不一定。"
穆长亭长长的"哦"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扼腕叹息:"这么说,你是觉得是我害你失去了收下礼物的机会啦?唉,那可怎么办呢?不如我去把师妹追回来吧!"
邢玉笙眸光里闪现出清浅的笑意:"也可。"
穆长亭白了他一眼,咬下一口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冲击的味蕾,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算了罢,我看你伤透了人家的心,说不定日后都不搭理你了。"
穆长亭迈步朝热闹的长街走去,邢玉笙紧跟上去。
一路带着邢玉笙走到一个他刚才路过的乐器铺子,穆长亭走进去,目标明确的从里头挑出一管玉笛,递给邢玉笙,笑道:"看看这个怎么样?"
那管玉笛通体碧玉,材质通透,触手生温,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邢玉笙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你想买这个?"
穆长亭笑了笑,不答反问:"你喜欢么?"
邢玉笙一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迟疑的点点头。
"那送你了!"穆长亭一笑,转头叫来老板买下,对邢玉笙说,"不是我让你少收了一份礼物吗?这个玉笛就当补给你的。"
玉笛如此贵重,穆长亭一时兴起买给付息烽把玩,他相信,可是现在却说是买给他的。邢玉笙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太可能,坚持问道:"我不信,为何给我,不说清楚我不要。"
穆长亭无奈:"你这人……"
邢玉笙性子执拗,穆长亭摆了摆手,只好笑着解释道:"刚才过来买糖葫芦的时候刚好看见,店主人说这管玉笛有个雅号,名叫笙歌,感觉这个玉笛跟你名字挺相衬的,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生辰快到了吧,这个就当作我送你的礼物。"
邢玉笙心头一动,怔怔道:"你为何知道……"
穆长亭摸了摸鼻子,把头转开。
邢玉笙恍然大悟,是了,在剑冢之地时,他透过剑灵也看到了自己过往的一切。
幻境虽然多多少少记录了自己生活的点滴,但是那不过是闪片似的记忆,穆长亭能费心留意到这个,已是不容易。
邢玉笙抿了抿唇,握住手中的玉笛,低声道:"多谢。"
穆长亭灿然一笑:"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买了几壶好酒,穆长亭带着邢玉笙纵身一跃,跳到一处屋顶。
穆长亭率先坐下,开了一壶酒坛咕噜咕噜喝了大大的一口,才笑叹道:"此处风景不错,你看啊,抬头有满天星辰为伴,俯身山河风景尽收脚下。美景在前,美酒在旁,人生如此,快哉!妙哉!"
邢玉笙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在这处屋顶是整个小镇最高的望月楼。
唇边泛出一抹笑意,他走到穆长亭身旁坐下,也学他的样子开了一壶酒,豪迈地仰头喝下,冷俊的面容舒展开,一直郁结在心的愁绪像是随着酒水落肚,火辣辣地烧了个精光。
穆长亭大笑起来,拎起酒坛跟他碰杯,管它今夕何夕,一醉方休吧!
周稚有付息烽看顾,穆长亭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邢玉笙是个闷葫芦,大多时候是穆长亭絮絮叨叨的在说,邢玉笙在旁安静的倾听,偶尔回应两句。可即便如此,穆长亭依旧很尽兴,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意潇洒的过日子了。
打了个酒嗝,穆长亭眼神迷离,笑着说:"以前,我和阿峰也经常坐在屋顶喝酒聊天,后来,后来上了清心派就没这么痛快了。"
邢玉笙喝得不多,神思清明,听了穆长亭的话,问道:"你们认识很久了?"
穆长亭"唔"了一声,重重点头道:"很小就认识了。我父母早逝,从小是跟长姐相依为命,后来姐姐嫁人了,我不能跟过去。阿峰的父母跟我父母有过命的交情,主动说要收养我,然后……然后我就住进了他们家。"
邢玉笙没有想过他的父母也已仙逝,愣了好半晌,才低声道:"那你上清心派学艺,岂不是很久不能见你姐姐了?"
穆长亭苦涩地笑了下,喃喃说了句:"姐姐,嗯,是很久很久都不能见了。"他仰头又灌了口酒,"她身子弱,嫁过去不久,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穆长亭从来给人的感觉都是乐观开朗,仿佛天底下就没有能让他不开心的事。
原来他也有悲伤低落的时候,就像坚强的外壳剥落,露出内里最柔软脆弱的一面。
穆长亭对他笑了下,感觉眼前人影叠叠,忍不住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