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千斤的重量压在身上,抬不起头,压着难过地情绪,低沉沉地回应:“什么样的好人家,怎的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有情有义,上好之家,这人也是品貌一流,谦和温雅,情深贵重。”
“那你二人可恩爱?”
“嗯。”
我再也说不出话,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下山,到家门口,我笑了笑说:“我今年二十有四,前些年想不开,只这一路走来,突然豁然开朗,青岩以后成了家,我自不便再去打扰,自当也让媒婆找找看,有的妻儿相伴,才好度r.ì安康。”
我走着回去,不知怎的,就回头说:“那姑娘也不在乎你克妻不举?”
他笑着说:“想来不会。”
“确是好人家。”
“嗯。”
这么好的人家,老子待用多少银子砸诶!
我再也没什话说,转身回屋,看着阿娘,她见我一笑,我看着她笑觉得奇怪:“阿娘,你笑什么?这大半年我都没回家,你也不担心,四处找找?”
“只要顾青岩不死,我家璟儿就没事。”
这都什么话,我走到屋里看了看问:“阿娘,秀儿呢?”
“她不是成婚了吗?自然是在自己家里。”
我一想也是,不对啊!
“那夫家是谁啊?”
“嗯,也是不错的人家。”
“你见过?”
“自然见过。”
我点了点头,瞧阿娘这反应,应该是靠谱的人家,我到了屋里,又撅着屁股扒我的百宝箱,可打开一看,空的!我那个去!
谁拿了我的金砖?
我的钱呢?!
我还要拿这钱去把顾青岩的亲事给搅黄了!
我急急地跑出来,拽着阿娘说:“阿娘,我的钱呢?!”
“我给下聘了。”
“三块金砖啊!”
啊!不对啊!
“娘,你下什么?”
“阿娘给你寻了门好亲事,但手头紧,只好动了你的百宝箱。”
我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颤声问:“娘啊,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下聘了。”
她嘴里嚼着花生米,眼一番:“人家那也是难得的官宦之家,我怕你那三块金砖不够诚意,把咱家的房契也一并送了去。”
“什么?!”
正说这话,听得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一行人,抬着大红的箱子好几个,后面还跟着牛和羊,很挺喜庆系上大红绸缎,我目瞪口呆,还没说话,就听着那领头的人身边的王媒婆,脸上堆着笑,一把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说:“诶呀,文璟啊,你真是好福气,这顾雪飞虽然人霸道,但现在他哥哥做了官,她做了铺头,这兄妹二人多威武,你啊,真是撞了大运了。”
我转过身看着我娘,心头直跳,那王媒婆又拉着我说:“看,这顾家兄妹也是大方,不仅回了这许多的牲礼,还专门给送来了新郎服。” 之后看着我娘又说:“文嫂子,你等着享福吧。”
我那个气的,拿着扫把,一声吆喝:“你们快走,把东西都抬走,我不要,我不娶顾雪飞!”
众人看我这模样,都吓了一跳。
我看他们还不走,就跑去厨房拿了刀,呲牙咧嘴地说:“你们再不走,我就砍人了啊!”
终于众人丢着东西,都跑了出去。
我看着我娘,只觉得心死如灰,抱着羊,一个劲的哭。
“璟儿啊,你先放开那羊,它都快被你给勒死了。”
我那个哭天抢地,我的金砖啊,我的顾青岩,我想做的不是你大舅子,是你啊,老子天天想上你,都快想疯了,谁要娶你妹啊!?
☆、凤冠霞帔红盖头,娘子我们回家!(大结局)
我一想,不对啊,去年秋天他们来信的时候,顾雪飞不是说她已经找到她的如意郎君了吗?
我腾一下从地上做起来,抱着阿娘问:“顾雪飞不是已经和她的如意郎君结为连理了吗?”
“对啊!”
“那你怎的还和人家下聘?!”
“我下聘的不是她呀!”
“那是谁呀?”
“我下聘的是顾青岩啊!”
我勒了个去,我问此一言,顿时觉得一万只喜鹊在我头顶喳喳叫,兴奋地直愣愣杵着,阿娘放开我,我就直接倒地下了。
“璟儿啊,你不用这么激动吧,顾青岩都惦记你好几年了,这会儿衣锦还乡,自然是要过咱文家的门的。”
啥货!?
“阿娘,你说他,你说他...他惦记我好几年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可他为什么一直让我娶她妹啊?”
“这顾青岩从小生在官宦之家,j.īng_明能着呢,就是十个文璟也没他心眼多啊,不仅你是这样,你妹也是这样,人家小指头一勾,你们兄妹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恨不得挖心剖腹以证忠诚,他哪里是让你娶他妹,他是想方设法让你掏空家底娶他,你这个糊涂蛋天天拿着银子白花!”
“什么?!”
“额,阿娘的意思是...”
“秀儿和顾雪飞?!”
阿娘点点头,我心里那个气啊!好你个顾家兄妹,把我们兄妹骗这么惨,这些年你看着我为你哭,为你闹,为你又是拈酸吃醋,又是心里清苦,你倒好,不仅要我的金砖,要我的房,你还要我妹妹跟着你妹妹成对成双,我就先和你成了婚,再到县城去告你一个以婚配为理由勒索敲诈!
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冒泡欢喜啊,我的个神啊,我的顾青岩,我的顾青岩要成我文璟的娘子了,莫不是在做梦,我头对着门,狠狠撞了两下,诶呀,真疼,想来是真的!有赶紧把羊和牛拴在有青C_ào的地,再把这几箱东西给搬到屋里去,看起来挺值钱,我待手头有点,要不然将来等成了亲,万一哪个不要脸的惦记着我男人,我也好周旋不是?
嘿嘿,我一想,觉得自己真聪明。
“璟儿,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笑的这么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儿子是个痴傻儿。”
“放心吧,你儿子聪明着呢。”
阿娘坐在安乐椅上,上下摇晃着说:“你们两个要是有顾家兄妹十分之一的能劲,老娘就一万个放心咯。”
“诶,阿娘怎的这样说,我这不也算找了一个文武双全,有才有能的大官人吗?”
阿娘牙一酸,嬉笑一声:“诶呀呀,你这个大官人啊,太能个载,我怕侬降不住了噶。”
这是什么话,我男人当然是用来宠爱的,怎能降呢,他要什么但凡我有,自然是给的,阿娘这叫太市侩,心术不正噶,我想着就要去辩驳她,又听得她说:“不过我家璟儿这死缠烂打又没脸没脸皮的功夫没人能敌得过,倒也是让人放心了。”
哎嘿!算了,争这点口头做什么,我还是先赶紧的试试新郎服!
诶呀!不大不小,穿上正合适,那一个好看诶!
终于等到了三月十五这一天,我骑着马,一路带着笑,去接我的新娘子,一路上吹吹打打,到了他家门口,鞭炮一放,心里那个欢喜,忍不住泪往外流,王媒婆拉着我:“文璟啊,这大喜事的,你哭什么呀?!”
我拉着她说:“二娘啊,我娶这个媳妇不容易啊!”
二娘点点头:“顾雪飞却是野蛮,你以后打不过就跑。”
我看她一眼,只觉得她肩膀上长了一个猪脑袋,算了,我挎着步子进去,就见秀儿扶着新娘子出来,凤冠霞帔红盖头,我深吸一口气,差点站不稳,走过去,扶着人,上了轿子,一路上做梦一样往家回。
拜了礼,送入洞房,我手拿着玉如意挑开盖头,看着他坐在那里,眉目如画,面若冠玉,丹唇红妆,风情正盛,我颤巍巍地叫了一句:“青岩。”
他看着我,眼中温柔,轻轻颔首。
我跪在地上,扶着他的膝盖,仰头看他,痴迷不已:“即便我现在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他笑一声,用手捏着我的下巴,低着头,弯腰下来亲吻我,我轻轻闭上眼睛,颤抖不已,忍不住泪水低落,他吻着我的眼角,轻声说:“你啊。”
说完之后,轻轻地退着我的衣裳,咬着我的耳朵,只觉得ch.un情满床帏,红枕落相思,衣衫退去无限好,颠鸾倒凤正是时,我摸着他的身体,疯狂地亲吻着他,感受着他勇猛的撞击,身如漂浮的青C_ào,上上下下,魂早在云端,迷迷蒙蒙中听他带着浓烈的□□低声说:“你看你相公是不是不举?”
我嘴角带笑,一夜红烛高照,只觉得如梦似幻,想我文璟会有如此称心如意的一天!
常言说:千金难美心头好,可知纵有千金,也要能遇到这心头好,而遇到顾青岩就是我最大的好,如今他爱着我,与我成双成对,自然万事圆满,若他不爱我,我这一生也会纠缠他,若实在承受不了,我定然一刀穿了他,再穿了我自个,所以,从我捡着他的那天起,他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