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记得那年的冬天,鹅毛般的大雪,她跪在地上恳求朱老爷成全我们的婚事,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我心爱的人正用自己的生命争取和我相伴的机会。”
“可是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我爱她啊!”
到最后,我也回答不了宋冉的问题,只闷闷说道,“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属于门外汉。”
不过,我又说,“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还是放下的好,况且你们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忘记何尝不是最美满解脱。
“朱小姐,三年以后,你会遇见自己的天定良人,那是你应得的美满人生。”
第二天清晨,我骑着马儿已经离开秀阳县,我向来讨厌告别,所以当夜借了他府中一匹马儿,几两银子急匆匆的走了,不过怕这样做太不礼貌,还是留了封书信,毕竟迷弟迷妹太多,做偶像的应该给他们树立榜样。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欢喜告辞,借了府上马儿一匹,银两少许,还请不要介意。
令留下药方一副,可治朱老爷顽疾。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啊,大家轻点喷我哦。
☆、一时疏忽
离开秀阳县以后,我环绕着姑鹤洲,慢慢悠悠的走了三四个月,每遇见县城或者村庄都要上前凑乎凑合,住上两天,看见好吃好玩的也丝毫不手软,钱袋子里的银两没几日就花了精光。
每到这时候,我就格外想念我的十七师兄,心想着若是他在这,一定可以变出个金山来给我挥霍挥霍。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几声吆喝,抬眼一望看着不远处热气蒸腾,有几间商贩搭的Cao棚,我吧唧吧唧嘴,掏出最后几两碎银,大步走上前。
“老板,做的什么好吃的?”
“热乎乎的打卤面,公子要不要来上一碗?”
“要一碗,再要两碟素凉菜。”
“好咧!”店老板吆喝一嗓子,笑容满面的跑去盛面,又吩咐妻女把拌好的素凉菜装盘,一起送了上来。
闻见面卤的香味,我肚子一下就饿了,赶忙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又灌了口茶水,夹了几筷子素菜。热乎乎的饭菜下肚,我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老板好手艺啊!”我夸赞道。
那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模样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听我这样夸奖他,笑着摆了摆手,道,“都是些粗茶淡饭,公子莫要见笑。”
本想再搭讪两句,旁边的桌子突然叮叮咣咣的打闹起来,木桌子被掀翻在地,白花花的瓷碗砸个稀巴烂。
我顿时一脸不悦,皱眉看过去,两个打扮华贵的少年气势汹汹的站在一旁,指着满地的狼藉横声喊道,“这什么破东西,给狗吃的吗?!”
老板慌慌忙走过去,看着洒了一地的粮食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一个少年人注意到了随即哼笑一声,“这样难吃的狗食,有什么可心疼的!”
“这面是我辛辛苦苦擀出来的,菜是我娘子一颗颗摘的,就算难吃,二位公子也不能这样浪费粮食啊!”
“狗都不吃的东西也能叫粮食?”
我这暴脾气,不等老板出声我先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冲着那两个臭小子吼道,“张口狗闭口狗的,狗是你二大爷啊你三句不离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爱惜粮食,浪费可耻,你们娘亲没教过你们吗!”
话音刚落,另外几桌竟然爆发出一阵掌声,纷纷喝道,“公子好文采!”
“哪里来的臭书生,竟然敢和我们紫云观作对!”
一听说是紫云观,我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这才仔细一看,眼前这一高一瘦两个少年身上穿的皆是泰丘里紫云观的道袍,袖口上蓝线绣着的祥云就是他们的独门标记。
妈的,臭道士!我暗自抚上缠在手腕的金阙,早就看泰丘的人不顺眼了,今天正好让我练练手!
转念又想,这事儿做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师尊最怕麻烦,绝不可留下尾巴。我垂下眼眸,眼珠子滴流滴流转想着计划,不料这一举动竟让那两个小道士以为我是在示弱。
“孬种!吓得腿都软了吧!”瘦道士轻蔑一笑,我正好借驴下坡,违心的奉承了几句,又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道长慢走,一路多加小心!”
围观的人不知我的计划,纷纷摆手叹气,嘲笑揶揄,我懒得搭理他们,丢下饭钱,趁着大家不注意,隐了身形。
我一路跟着那两个小道士,听着他们骂我孬种气的牙根痒痒,要不是顾忌师尊,刚刚在饭桌就让你们血溅三尺!
要说神仙谷和紫云观的梁子,很早以前就结下了,那些老黄历还都是十七师兄告诉的。
我所处的地界和从前的世界有所不同,甚至从未曾出现在历史书上。这是一个名为境泽神州的地方,五洲大陆位于境泽神州的中心,边上临着东西南天四海。而五洲大陆又是因为封妖山、苍凉山、岐爰洲、姑鹤洲和泰丘得名。
封妖山修仙者福地,泰丘修道,苍凉山奇花异Cao怪石嶙峋最爱滋养神Cao异兽,岐爰洲里百鬼夜行,妖魔鬼怪成百上千,而姑鹤洲中凡人最多。
大概是一千多年前,那时候还是师尊的师傅掌管山谷,紫云观的一个资质绝佳的大弟子受了重伤,恳求我师尊能救他一命。但是因为他们的人太没礼貌,惹了我师尊厌烦,故此没有施以援手,那个倒霉的紫云观大师兄也因此丧命。
从那以后,紫云观对神仙谷的态度就像是亲儿子看见了杀父仇人,要多冷酷有多冷酷,要多无情有多无情,甚至还扬言从此以后在五洲大陆,有他紫云观,就没有神仙谷,有他泰丘,就没有我们封妖山!
我师尊和师尊的师傅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却像打了j-i血的疯狗,骄傲的上了天!
每每想到这,我都怒火中烧,我这人心眼最小,看不惯别人在我眼前嘚瑟,更看不得有人欺负我师尊,区区一个泰丘也想灭我封妖山,简直痴人说梦!
正在那咬牙切齿呢,我看着那两个道士走进一条山路,不远处就是个僻静的小林子,我挑眉,机会来了!
我现出身形,拿块面巾遮住脸,又取出金阙变做一条长鞭,扬臂一挥朝着树林方向狠狠一抽,都是化成一阵罡风,直袭不远处两个小道士的后心。
“师弟小心!”高个子道士高喊一声,两人慌慌张张躲开,周围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我足尖一踮,飞上树枝,嘲笑道,“泰丘的道士也不过如此。”
“哪里来的妖孽,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我哼笑,“虚张声势!”
随即,也懒得和他们废话,举起鞭子飞身抽了过来,那个瘦瘦小小的道士修为差极了,一个回合下来就坐在地上呜呜直哭,另一个高个子道士倒还有几分能耐,举着长剑与我缠斗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没意思!我啐了一口,“紫云观的窝囊废!快起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獐头鼠目的小人,有本事露出你的真面目!”瘦小道士红着眼睛骂道。
“师弟,莫要乱说!”高个子道士对我鞠了个躬,恭敬道,“公子神通广大,我等甘罢下风,还请放了我和师弟。”
“师兄!你干嘛要拜他!”
“师弟闭嘴!”
我颇有兴趣的看着好戏,这师弟倒是真x_ing情,那个师兄可真是虚伪至极,手上青筋都爆出来了,面上竟然还恭恭敬敬,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高人。
“放了你们,可以啊!”
师兄弟两人眼睛一亮,“当真?”
我勾唇,一字一句道,“当然——不是真的!”
说罢,我念了个咒把两人捆在树上,扒光衣服,听他们嗷嗷乱叫,小师弟哭哭啼啼,大师兄骂骂咧咧,我在旁边嘻嘻哈哈。
“你不得好死!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骨,喝你的血!”
“行了行了,又不是宰了你们,等一会有行人路过自然会给你们松绑的,只不过——”
大师兄怒吼,“妖孽!你又耍什么花样!”
我嘿嘿一笑,“我这人就喜好下个咒语,就比如说捆你们的绳子,上面有三十三条禁锢,一项不破,便是水火不侵金刚不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破解之法!”
“可我现在就要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如何破解。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会有这么好心?”小师弟红着鼻子问我。
“破解之法就是,高喊三千三百三十三遍‘我是泰丘紫云观的臭道士!’”我一边说,一边在心中狂笑,“这是一举两得啊,能吸引行人过来解救你们,又能解开咒语,简直完美!”
听完我说的话,他们又开始骂人,我嫌聒噪,抱起地上的衣服和包袱隐了身形,藏在树上,没多大一会,林子里就传来此即彼伏的‘我是泰丘紫云观的臭道士’,我笑的直打滚,发出声响,让那大师兄小师弟误以为是行人,喊得更加卖力气。
我蹲在树上翻了一会他们的包袱,把值钱的东西搜刮干净,又挑了一件看着顺眼的衣服,寻了一条小河,洗掉满身臭汗,把刚得的那件又舒服又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对着河边倒影左照照又照照,感叹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