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顾异在心里骂娘。
郭毓秀与唐镜又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了。顾异骂完娘,“唰”地合了笔记本,走路带风,钻进图侦办公室问:“找到了吗?”
图侦小孙:“顾队,找过了,案发时间你要找的那个人就没出现过,他第一次出现是在昨天晚上十点二十,那时候你们早在现场了。”
顾异不信:“不可能,你再好好找找。”
隔壁办公桌大姐听见瞥一眼电脑:“哟,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全都好奇的上来瞅。
“姐,这像素你都能审出美丑来,慧眼如炬啊!”小孙大拇指一竖,又问顾异,“顾队你找这人干嘛,确定嫌疑人了?”
“有很多犯罪嫌疑人会在犯罪之后重返犯罪现场,你们不觉得这人有点特别吗?”顾异一指禅戳在屏幕上那人的脑袋,两道俊眉倒竖,估摸着这人要是在他面前,可能直接就得就地正法了。
“是挺特别的,”大姐点点头,“特别美。”
小孙立刻接上:“顾队,我怎么记得上次是你亲自分析的,按照现场情况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对父亲角色充满强烈怨恨,又对大女儿角色怀有愧疚的女x_ing,怎么现在又变了?不能因为别人长得美就说人家是凶手啊。”
“别人仇富,顾队不仅仇富,还仇美,顾队专和自己的组织过不去。”大姐打趣,她也不怕顾异生气,“哦,说不定这位美郎君是女扮男装呢?”
小孙乐了:“这人看起来至少有一八五,要真是女扮男装,不去维密去犯罪,屈才了点。”
顾异的脸越听越黑,手在桌上敲敲:“昨天淮山分局跟我反映他们人手不足,还有隔壁□□除恶专案组也表示实在忙不过来,你俩要是闲的话要不去帮帮忙?”
“我上厕所!”
小孙立刻尿遁,剩下顾异一人,袖子一挽,亲自上阵,对着屏幕忙活一个半点,还真就只在十点二十才找着这个人。
那边儿大姐又举着电话凑过来:“顾队,郭副和唐镜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郭毓秀与唐镜从医院回来,一脑门子愁云惨淡。
唐镜将她的小笔记本放在桌上,柳眉轻颦:“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妈妈’俩字。”
郭毓秀:“别说,我也是。”
季良笑嘻嘻:“糖糖想当妈妈了?恋爱选我我超甜啊。”
顾异一指禅戳上季良后腰:“季老二我想当爸爸了,要不你圆我一个梦?”
郭毓秀:“季老二,当着我们面s_ao扰我们刑侦一枝花,你当哥们不存在?”
季良讪笑着按住顾异的手指,挪到一边:“滚滚滚!你们再欺负我,我告我们主任了。”
唐镜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帮人:“小姑娘意识是恢复了,就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季良点点头:“可以理解,毕竟这事要是我赶上,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论我们问什么问题,她都只回答两个字——”郭毓秀比出个二冲季良摆摆。
“妈妈。”唐镜接上。
“除了只喊妈妈以外,还有别的什么表现吗?”顾异对此也表示可以理解,毕竟女孩才上小学六年级,心智不成熟,在生死之间挣扎一圈,情绪崩溃是人之常情。
“她很……”唐镜挠脖子,似乎想找一个形容词,忽的一拍手,“很惊恐,对,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钟局跟定了闹钟似的卡着点就到了顾异他们办公室门口,一瞧见门口窝着一帮人,心里就犯堵。
被害人的亲属认了尸出来靠在墙边儿呜呜哭,一旁老伴还安慰她:“别哭了,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打扰他们抓凶手。”
倚着墙的老大爷也道:“是啊,一会还得去看孙女呢,让她看见多难过。”
“人都没了,哭也没用了啊。”说了没两个字,自己眼里的泪也掉下来了。
世间最凄凉,莫过于人至暮年,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爷大妈,发生这种事,一时间确实很难以接受。希望你们……”季良一张肥嘟嘟的圆脸皱成个倭瓜,一手把顾异捞出来,指着他,“这是我们支队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他。”
安慰受害人家属这个环节,顾异也不擅长,他咽了口唾沫,划拉划拉头发,忽然把头埋了下去:“对不起。”
季良连忙往后躲,顾异这一鞠躬他受了怕折寿。
“我们一定会尽快缉拿凶手归案。”顾异抬起头补充一句。
“归案?”眼前三位老人还未开腔,顾异后脑勺一阵小风打着转飘来,回头一瞅,身后仨人,钟局领着燕燕带着个高个儿男人,秃的更秃,矮的更矮,剩下一个揣着兜眯着眼玩味的看着顾异,一脸欠揍。
顾异心又突突跳起来。
燕燕心明眼亮直念叨“我来我来”,把三位老人接过手去,省的钟局看着心里头更堵把顾异一头黑发剃了当刘海。
唐镜还被三位老人虐的心肝直颤眼圈发红,看见钟局领俩跟屁虫进来,立刻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这位是省厅安排下来的专家,何易晞何专家,大家认识一下。”钟局介绍完了没听见响,抬眼一扫,女同志春心荡漾,男同志挤眉弄眼,顾异干瞪着眼,甩他一记白眼,“大家好好配合何专家的工作。”
他在“好好”俩字上划重点,郭毓秀立刻醒神端了个一次x_ing纸杯递到面前:“何专家,您喝水。”
何专家杯子接过,矜持点点头,钟局又说:“这位是我们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郭毓秀,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