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封太子。
“陛下……”皇后不可置信地叫道,“您怎能如此——”
“牝鸡司晨。”皇帝痛苦地质问,“你当孤是傻的吗——!”
皇后愣愣地不说话。
“你要什么,孤都给你了,你竟如此不知足吗!”
“陛下……我以为……”
“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好说。谡儿,你定要当个好皇帝,先帝打下的基业,我尽数托到你手里,望你……”
皇帝死了。
皇后尖叫一声,似乎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深喘了口气,“来人,给我——杀了二皇子!”
门口,皇后早就派出的亲信很快进来,直冲楚谡而去。
关重水在一边给楚谡施用技能,谁知自己却被大皇子突然挟住。
大皇子把刀放在关重水的脖子上,“楚谡,住手。”
关重水用眼神示意楚谡不必担心。他恢复了化形之前的样子,附入楚谡身体里。
【我在这里。】
楚谡冷哼一声,手中的剑直冲大皇子而去。
李蔷也慢慢地接近皇后,她的身体慢慢化成了实体。
皇后抬眼,不可置信的大叫。等众人看过去之后,却发现皇后已死。
尘埃落定之后,关重水终于化形出来。
李蔷从巨大的帘幕里探出一个头,“恩公,我……”
“你有实体了?”
李蔷感激地说,“多谢恩公!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服侍您!”
“不必。”楚谡开口。
关重水点头,赞同地说,“你走罢,好好过日子去。”
“来人,将这里收拾干净。”楚谡吩咐道。
关重水开始翻着圣旨玩儿。
“你先回去。”楚谡对关重水说。
关重水抱着圣旨,走了。
楚谡看着这座宫殿里死的人、活的人,轻轻挑眉。
不久,宫殿外,鲜血顺着阶梯流了下来,粘稠刺目。
寒风吹过,已是初冬。
楚谡马上要称帝了。
不知道为什么,关重水觉得并不好受。他把圣旨随手一放,心不在焉地枕着圣旨躺在床上,双目空洞。
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给安隅发了条消息。
安隅没有回复。
柠檬也是。
好奇怪。关重水这么想。
这日,小雪微茫,寒梅有花无叶,孤冷清寒,那缥缈的香气如同隐秘的时光,不停流逝又无处可寻。
关重水站在湖边,眼前半湖池水半糊冰,太阳刚刚升起。
虽说关重水感觉不到冷,但在楚谡的坚持下,还是穿上了狐裘锦衣,手中捧着个取暖用的小火炉。
这小火炉里面烧着,外面包的厚实,刚刚好让人觉得十分温暖,宛如在冬日里捧着太阳。
关重水身后,站着一名宫女。这宫女眉清目秀,唯有右脸上一道疤痕,是楚谡派来专门伺候关重水的,十分精明能干。
“走了。”楚谡从身后走了过来。
衣袖下,两人的手紧握着。
两人携手走出宫殿,楚谡本想两人共乘一车,但又怕朝臣在背后说关重水的闲话,于是只是让关重水跟着一众臣子一样的待遇。
楚谡上了蒲车。
关重水不像其他人是几人一车,而是单独一个人坐着较为普通的蒲车,紧随楚谡的车之后。看见这一幕的朝廷官员们议论纷纷,而丞相苏如清只是瞥了关重水一眼。
关重水撩开车帘,在苏如清看过来的时候,垂目上车。
车队浩浩荡荡,所过之处,百姓皆俯首下跪。
阳山是京城名山,也是封禅所在之地。楚谡登上万岁台,关重水站在朝臣之后,在所有人跪下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下。
祭品早已摆放好,楚谡正准备开始念祷文,言官却突然开口劝谏:“陛下,按规矩来说,能参与封禅的只有您和文武大臣,陛下为何令区区百姓来此地耶?”
楚谡看了一眼关重水,“今日过后,他就是了。”
“那也得等到封官之后,才可来此地!”
朝臣虽皆俯首,但都仔细听着皇帝和言官的对话。关重水对楚谡轻轻摇头,起身便走。
所有朝臣都看了过来。
关重水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对着万岁台行了大礼,这才一人下山。
楚谡面色不善地看了言官一眼,言官依旧不为所动。
“若先帝在时,你也敢冒死进谏,何至于贼子窃权,土地沦丧?”
楚谡的声音不大,但被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言官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乖乖地退回原位。
“有楚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天启楚氏,运兴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