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那个白姨?”郑桃问。
黑影嗤笑一声,“不然呢。”
“我竟不知道她也是……”
“她不是。不过以恩相挟罢了,另外,此人可以一同谋事。”
黑影往他面前扔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你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
黑影心情似乎很好,“我倒要看看,当曙国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我捉住了把柄,这曙国还会变成什么样?嘘……小刺客,做好本分的事,莫要再动心了。”
郑桃的眼睛慢慢地闭上。
梦里,她的国家看似上下一团和气,实则早已分崩离析,令她生厌。
然后,她来到了另一个国家,这个国家虽有小人,但瑕不掩瑜,因为这里有一位……年轻英俊的帝王。
关重水站在营地之外,看着远处那一座城。
他身后,士兵刚训练完毕,正在休息。
王将军对身边的年轻帝王说,“陛下,行军打仗是危险之事,为何要左丞相来此?刀剑伤人呐。”
王将军在这边关多年,自然是十分了解边关的形势,但对朝中事却不甚明了,因此只觉关重水细皮嫩肉,像个女孩一般体弱。王将军对这些文官也没有轻视的意思,只是觉得打仗的时候带着文官终究有些不妥。
“王将军,营中军师何在?”楚谡问道。
王将军派了个小兵去把军师叫了来。
军师昨夜熬了个通宵,刚睡下就被叫醒,此时双眼上各一个大眼圈,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随便系着,露着胸膛,便走了过来。
“这就是末将的军师,程一江。”
“……参见陛下!”程一江的睡意顿无,立刻把衣服整理好,颇为恼怒地看了一眼王将军。他虽是军师,但身形和王将军差不多健壮,但又不同于莽夫,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儒雅。
拿程一江和关重水比,确实显得关重水细皮嫩肉了些。
王将军笑着拍了拍尴尬的程一江,对楚谡说,“莫看他这惫怠样子,这小子厉害着呢。之前好几次识破敌军的诡计,救了我军多少士兵的性命啊。”
“小人昨夜只顾着看军情,竟忘了迎接陛下,请陛下责罚。”
楚谡挥了挥手,“小事而已,这营中将士孤也未曾召见,说来还是孤的不是了。”
“小人岂敢说陛下的不是。”
见过军师之后,三人又说了些军情之事,楚谡便又让程一江下去休息了。
“将军”,楚谡看着远处关重水的背影,缓慢地开口,“论公事,程一江之于将军,正如左丞相之于孤。”
听到这句话的王将军走了一下神,心想若论私事呢。但他只是应道,“末将明白了,末将会派人保护好左丞相的。”
关重水突然在脑海里对楚谡说,【有个人在看这边。】
然后说了具体的位置。
楚谡纵身一跃,不过一息的功夫,就到了十几里外,手里捉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王将军立刻叫人把他拉下去,关重水这时制止了他,“等等。”然后对楚谡说,“这人嘴里有毒囊,可随时自杀。”
楚谡让人找了根木棍,撑开这探子的嘴。探子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探子被拉了下去。
王将军觉得关重水只是侥幸发现的探子而已,尽管心里有疑问,但并不多问。
他们这样的武将是很极端的,要么对文官的态度是不屑,要么就是不屑之后被文官整得惨惨的,变得害怕与文官交往。
王将军就是后者。
关重水突然问楚谡,“我方可有探子?”
楚谡回答道,“自是有的。”
“探子被抓到会怎么样?”
“斩。”
关重水默默地看着楚谡。
不行,杀的人越多,负能量就会越多。
关重水对楚谡说,“以后咱们不必派探子了。”
“成。”
王将军听得云里雾里。
关重水去参观被抓住的探子,剩下王将军和楚谡。
“陛下”,王将军问道,“以后当真不必派探子了?虽说是有伤亡,但可以获得敌军军情啊。”
“不必派的。”
王将军告辞了,去和程一江说这件事情。
程一江皱眉,“这怎么成,将军,你该劝劝陛下的!没有探子如何行事!”
“陛下应当是有主意的,只是我担心……”
“不用说了”,程一江气得连觉都不睡了,直接站起身来,“我去见见陛下!”
关重水看着那个探子,心想少死一个是一个。
他对人命没有什么广泛的概念,尤其是这种乱世。若真要同情这些性命,只有让楚谡趁早收复曙国山河,一统天下。这才是让死伤最少的正确做法。不然,三国鼑立,交战不断,死的人比这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