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的手:“我以前跟你解释过吧,当时我和夏先生的合同就快到期了,那段时间他出差,我觉得他没有续约的意思,所以想重新物色一张长期饭票,没想到被你撞破了我和夏先生的关系。”
他眨了眨眼,神色如常:“这些我都知道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方才还奏效的,没想到转眼他又变回了百毒不侵的沐先生,我补充道:“当然有用,既然你今天为我受了这一刀,我就该提醒你,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耻无情的人,而且这么多年毫无长进。”
作者有话说
先更新到这吧,后面r.ì更,原文在旧站分别叫“渣攻是怎样养成的”和“贱受是怎样炼成的”,不过也有人反映受比较作,不适合纳入贱受的范围。我觉得说得有些道理,所以就把文章题目改了。
第九章
医院的那场风波,虽然算不上医闹,但也引起了不小的S_āo动,院方的意见是让我先避避风头。虽然得喝两天西北风,但人在屋檐下,我也只能宅在家里,捡起生疏许久的游戏。
过了两三天,沐栖衡得知我不在医院,竟找到了家里,我也拿不出好东西来招待他,就和他打了半天游戏,每每打到一半我都暴躁地想要摔键盘,他也没骂我,跟着我一起退出。快到中午的时候,他邀请我去他家。
去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会见到白晔,结果他解释说是他平时住的地方,盛夏也来过几次。他家面积不大,陈设简洁紧凑,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客厅和厨房之间有一处展示柜。柜子最上端放着一只白瓷杯子,款式简单,看不出有什么贵重之处。
沐栖衡见我注意它,便指着杯子开玩笑道:“要喝茶吗?”
我可不敢劳驾这件神秘莫测的宝贝,扫了一眼厨房的外卖餐盒:“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外卖的味道很不错,酒也很醇厚,只是他卧室里摆放成心形的玫瑰花瓣,实在是恶俗了些。
他似笑非笑:“先解释一下,这是我秘书的审美,我并不完全认同。”
我自离开夏先生后,没有找过伴侣,也有同事长辈给我热心张罗过,但我确实没有找个老实人接盘的打算,所以情欲方面基本靠自己动手。我在与夏先生的关系即将到期的时候毁了约,但仍然没办法完全从那种状态走出来,我没办法不加利益考量地对待每一个人,不知道踮起脚去获得需要的东西,忘记了那个锋芒毕露的盛秋明,本来是如何爱一个人的。
夏先生喜欢前戏少的后入式,这给他一种侵犯的快感,所以我习惯自己适应节奏,在过程中宛如j.īng_神分裂,抽出半个灵魂在一旁冷冷看着赤身裸体的两人。但这次也许是时间隔得太久,我被沐栖衡吻得七荤八素,不知怎么招架,因此疼得恨不得咬他两口解气。
我抱紧他,用指尖一点点扣着他背后的血痂:“栖衡,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在耳边呢喃:“晚上我要去尧叔家吃饭。”
我大概知道他和尧家关系很好,高三那年就是尧家将重病的他接出院、转学,他每个月都会跟尧家打电话或者吃顿饭的。
“我过得很好,也过得很不好,你可以放心了。”我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任凭眼泪肆意流淌。
出门的时候,又一次看到沐栖衡的助理,照片上的男孩子此时酩酊大醉坐在走道上,听到开门声时拼命睁开眼,爬过来抱着沐栖衡的脚踝:“沐,沐先生,我没工作了,也没地方去了,可以暂住你家吗?”
男孩的眼里闪着泪花,麦色的皮肤透着红晕,又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情态,真是我见犹怜。沐栖衡蹲下身子扶起他,耐心道:“你先进我屋里歇一会。”
我不愿显得多余,亦不爱看戏,一言不发离开了现场。
我想,当年他撞见我和夏先生出双入对的时候,心情大概会比现在的我更凉薄一些。
我复工的第一天,盛夏出了事。
因为电话是沐栖衡打来的,我差点挂断,犹豫了一会听到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夏夏,夏夏她,流鼻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秋明,血止不住,我要怎么办?”
我的心脏被猛地攥紧,一面安慰他冷静,一面催他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来。不过十来分钟,他抱着盛夏送进治疗室,在门外松了一口气。
我却没办法松懈,医护人员是人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与他们共事多年,越是进了治疗室越是心惊胆战。沐栖衡不知说了什么,我摇摇头试图听清楚,便隐约听到他说:“我可以给盛夏献血。”
我下意识地大喊一声:”抽谁的血都行,就他的绝对不行。“
众人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他眸子里的光彩一点点沉下去,教人觉得冰冷。冯静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她拍拍我的肩,说她可以献血。
我勉强理清头绪,向她道谢,藤蔓一般无力的身体从墙面上坍塌下来。我知道这样说刺伤了沐栖衡,可我不能置盛夏的x_ing命安危于不顾,他走到我身边,面色沉郁,语气几近卑微:“抱歉,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盛夏得的是再生x_ing贫血障碍,好在发现及时,吃药控制得当,久而久之我就忘掉了这个隐形炸弹,没想到它猝不及防地浮出水面,我忍不住后怕。她前些r.ì子为了一部动画片和教堂的小朋友打了架,不久前还在教堂门口摔进沐栖衡的大纸箱里,这么多不安定的因素,我却一概忽略了。
盛夏来得及时,血容量恢复之后很快就生龙活虎,不需要我的照料,跟同病房的孩子打得火热。沐栖衡让秘书给盛夏送来许多巧克力蛋和其他玩具,我抵不住盛夏热烈的眼神,来者不拒一并收下。
过了几天,我下了班正要去幼儿园接盛夏的时候,沐栖衡打电话给我。
我的预感不是很好,但还是接上了,他的声音很奇怪,仿佛压抑着什么:“盛夏放学来了我家,你来我这接一下她吧。”
我赶到他家小区门口,远远听到她的哭声。我有些慌,大概是被我掐怕了,她自会说话以来就不怎么哭了,因此我也没学会怎么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