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
——你现在是怎么了?没约成还是约成了?
林轻响:
——约成了你妈现在应该已经去监狱给我送饭了,因为你被我砍死了
张维:
——……谢您不杀之恩,晚上请你喝酒赔罪。
林轻响:
——勉强同意
林轻响空手套炮不成后又空手套酒喝,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抬头发现宋夏又不见了,忙起身去寻,走了没两步就发现,他居然窝在休息区的懒人沙发睡着了,还睡得鬼模鬼样的。距离下班还有不到一小时,今天是周五,拖延症晚期的广告从业者们为了能顺利开启周末会格外勤快,休息区一个摸鱼的都没有,只有宋夏安安静静的窝在这里。
——等等!
林轻响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宋夏这个状态看上去……也未免太正常了,要不是他知道这是宋夏,他一定会以为这就是个正常人在这里。睡着的宋夏整个人看起来不仅不再像平时一样单薄轻盈,胸腔还会平缓而规律的一起一伏,这怎么看…都不是个阿飘啊!
“你没事儿干了?”
刘崇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林轻响身后,端着已经见了底的咖啡杯。
林轻响倏地回头,对着刘崇试探道:“老大,这块儿除了咱俩,还有别人么?”
刘崇:“有啊。”
林轻响大惊,像只呆头企鹅瞪着刘崇,哑口无言。
刘崇翘起大拇指,指了指窗口的方向:“还有蜘蛛侠。”
林轻响循声望去,窗外悬着一个人,勒着保险带,扣着安全帽,心不在焉的擦玻璃。
林轻响:“……”
刘崇叹了口气假模假样道:“社会是很现实的,看人长得也挺好,却只能来高空作业,珍惜机会,小林。”
林轻响:“您快去接水吧。”
刘崇撇了撇嘴,走了。
林轻响目送刘崇来了又走,直至这里只剩下他跟宋夏,这感觉太过奇妙,宋夏看起来就好像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伴着落日的余晖,他仿佛置身于几年前,和宋夏互相依偎的时候。
那会儿宋夏的爸爸刚失踪不久,宋夏虽然以超乎常人的承受力,让自己每天如平常一样,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消瘦与疲惫,林轻响于是邀宋夏和自己同住,他却拒绝了。林轻响思来想去仍旧不放心,强行拱到了宋夏床上。
宋夏拿他没办法,但无论如何都坚持要用两床棉被,林轻响只得回去把自己的被子也抱了过来。
宋夏一个晚上惊醒了数次,在冬天的长夜里,大汗淋漓的猛然坐起,惊动了一旁的林轻响,问他怎么了,却只说做噩梦。
循环几次,林轻响睡眼惺忪,终于不想再理会宋夏的“矫情”,直接缩进了宋夏的被子里。
林轻响在那之后才终于安稳的睡着了,理所当然的以为宋夏也是如此。
被窝里的宋夏像个暖炉,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
他不自觉的便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朝沙发上探去,接近宋夏的时候,竟蓦地有些紧张,
短短的距离他却如履薄冰,指尖轻轻颤抖了起来……
皮肤细腻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是宋夏的下颚流畅而干净的线条。
林轻响的心头好似略过细密的电流,他悸动不已,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一抹绯色。
他立即就对这感觉上了瘾,指尖仿佛不受控制般的一路向上,宋夏却在此时,突然睁开了双眼。
指尖的触感消失,宋夏顷刻间变得轻盈,林轻响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就这样似摸非摸的悬在了半空。
“你在干什么?”
宋夏半睁着眼,看起来有点迷糊。
林轻响轻咳了一声,把耳机挂上,一副通话的样子,视线却不曾离开,说:“你刚才……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他还沉浸在刚才的触碰里,这是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舍不得放开。
“就是你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我碰到了你。”
宋夏一愣,看起来并不知道原因:“是么?”
林轻响连连点头:“你原来是需要睡觉的么?我以为你永远不需要……”
“忘了藏起来,难怪越睡越累。”宋夏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脑袋。
林轻响看他这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突然觉得有点儿开心,就像他仍旧以寻常的姿态在自己身边一样,但他并不想让宋夏觉得累,便说:“那你藏会儿?晚上我要出去,你也可以休息。”
宋夏抬眸:“去哪儿?”
林轻响笑笑:“跟同事喝酒,他推荐的破app害我约到丑0,来给我赔罪。”
宋夏直接就不见了。
林轻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愣愣道:“……您现在真是我亲祖宗。”
窗外。
蜘蛛人的身边,少年一袭黑色的斗篷,双瞳如墨,对着不远处的林轻响若有所思。五花大绑的高空作业人员一边划水似的应付着玻璃,一边调笑道:
“你确定这真是一具正常灵体?我看他下一步可以直接诈尸还魂了。”
少年眉间微微皱起,像在思考难解的数学题。
“确实不太正常,我可能需要回去翻翻死亡笔记。”
玻璃工:“?不是生死簿么?你们老大看日漫?”
少年:“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但是去的时候已经是叫死亡笔记了,据说是因为他要与时俱进,死亡笔记比较时髦。”
玻璃工:“……这老神棍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太乱来了,我有理由怀疑由于你们那儿的玩忽职守,已经造成了许多起类似今天这样的亡灵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