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叶丛没再联系蒲程,蒲程只说月底回去,具体哪天他也不知道。想去送送他,后来又想,他自己开车回去,大概没必要。
所以之后叶丛索x_ing不再想这件事,现在休息时间多,正好去理工看看刘涛。
下午三点,理工附近的休闲厅——
两人坐在休闲厅里喝茶聊天,刘涛一边看电脑,一边跟叶丛聊着。
“没啥感觉,反正一天几个人就跟着导师转,我爸现在逢人便说他儿子现在是研究生了,骄傲得很,只要不给我找工作,啥都好说。”
这货一开始就这点追求,连考研都是为了不让他那烦人的老爸硬x_ing给他安排工作,他哪怕读书读成东方不败都行。
叶丛喝了一口清茶,“那你毕业了不还得落你爸手里吗?”
“我想过了,等毕业后争取去政府单位,他手够不着的地方,只要我自己找的工作比他安排的好,他没必要跟我过不去。”
“那挺不错的。”
刘涛一直在电脑上忙他的作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江南和余文最近有跟你联系吗?”叶丛问。
“江南联系得多些,余文简直没消息了,群里都基本不冒泡。”刘涛答。
“我也很久没跟他联系了,江南应该升职了吧。”
“反正他在那公司混得挺好的。”
末了,叶丛又问:“你跟杨雨果怎么样?还没成呢?”
刘涛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叶丛,“嘿嘿”笑了两声“大概快了,正准备表白来着。”
“表个白需要很大阵仗吗?怎么这么畏缩,都一年多了,还没搞定!”叶丛对这个刘涛也算是cao了120个心了,这货再不下手,人家姑娘不跟别人了吗?
“你不是也知道好姑娘都不好追嘛,不过十拿九稳了,等我的好消息。”
刘涛比以前有信心,这是好事。
之后叶丛在家待了两天,公司的催命电话便来了。本以为已经接近年底了不会再有工作安排,不想公司另一个工地上紧缺人手,直接就把他安排过去了,好在这次是在市内,说得是暂时调遣到这边,年后可能会换岗。
家里到工地的路程需要一个多小时,但如果从蒲程家到这边就只需要40分钟,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蒲程。
毕业前他对这样的工作求之不得,如今不求而得反而没了惊喜。
马上一月了,蒲程说的月底回老家,现在也应该回去了。家里离工地稍微有点远,他本来有蒲程钥匙,是可以去蒲程家住的,但是蒲程不在的空壳,他也不想待在里面独守空房,于是他还是选择了住工地。
后来的十多天,叶丛终究还是没忍住联系了蒲程:在老家好吗?你外婆和家人怎么样?身体好吗?
半下午的时候才接到蒲程的回复:一切安好,谢谢关心。
多么官方的回答,让叶丛都没心情再问下去了。既然蒲程连敷衍他的心思都没有,那他就不讨这个趣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处于联络中断的境地,一开始叶丛信心满满的决定要和蒲程聊聊,此时却变得心灰意冷了。
一直到除夕前几天,蒲程才给他发了条信息:我会在老家待到年后,今年不能和你一起过年了。
两人甚少有联系,就算联系内容也似乎公事公办毫不带感情色彩,叶丛连多话都懒得说了,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所以这个年叶丛理所应当在家里过,和往年一样,七大姑八大姨齐聚,以前问学习,现在问女朋友,叶丛真是有够烦的,只说现在以工作为主,暂时不谈,而期间叶华明也瞟了这不争气的儿子好几次,叶丛都视若无睹,装疯卖傻,能避则避,能逃则逃。
除夕夜——
除去去年的情况,叶丛亦如往年一般与父母在家守岁,他没再联系蒲程,连一句新年快乐都没有。
但在除夕夜十二点,蒲程的信息如期而至:新年快乐。
在他看来,这四个字更像是群发的,总之,它失去了他对这四个字的期盼。
好容易熬过大年初三,跑去叶雨家躲了几天。叶雨家新房子还没装修好,所以还住以前那套两居室,方旭难得元宵节前都不用上班,硬是推了所有应酬把假期全砸叶雨身上,陪吃陪玩陪聊陪游,叶丛也跟着,也不嫌自己灯泡亮了,家里待不下去,回工地还早,他反正没地方去,闲着也是闲着,干脆霍霍这对小夫妻。
一直从初五玩到大年十三,把Z市及周边城市都玩了个便,还跑了躺C市,就差没出省了,但过年也不好跑远。
直到元宵节这天叶丛叶雨和方旭才一起回家,田美煮了一锅汤圆,还包了几笼小包子,每年的元宵节田美都会做的食物。
于是整个假期便在元宵节第二天结束。
今天叶丛准备收拾衣物上工地,本来是在等单位通知别的工地,但后来接到的通知是继续在年前的工地上工作,行李都收拾好后忽然接到蒲程的信息:我回来了。
叶丛不懂,他要去粘着蒲程的时候,蒲程的态度不冷不热,如今两人的角色忽然转换,他不再烦蒲程的时候,对方却开始对他纠缠不休。
不心软是说谎的,但他也实在不是赌气,他认为,大概两人是有必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考虑了一下,还是回了一条:嗯,我准备去上班了,你什么时候上班?
蒲程:这次工地在哪里?
叶丛:在市区。
叶丛把‘离你不远’打出来后,想了想,又删掉了。
蒲程:今天来我家吧,有话和你说。
叶丛心想,总算要开口了,最后这段时间不就是两人在打持久战吗?都不愿意开口,也都在等对方开口,到底还是自己耐心多一些,让蒲程熬不下去了。
感情不就是这样吗?不管曾经多深厚,一旦变质,可以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起码有始有终,好聚好散。
叶丛:好的,晚上过来。
说晚上过去,纯粹是为了去工地顺带去蒲程家,所以在家吃了晚饭,叶丛便坐公交车去蒲程家,是的,坐公交车过去,中途要转车,只是因为叶丛不想这么快去面对蒲程,他一直努力让自己镇定,希望去到蒲程家后不会显得太落魄,不至于太丢人。
可他发现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镇定,因为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大概是车内空气太污浊,温度太高的原因,他感觉气紧,且额头也除了一抹细汗。
以前那么迫切的希望早一点到蒲程那里,想要快一点见到他,怎么现在再过去如同上刑场一样恐怖?怎么就淡定不下来了呢?
这种事非要当面说吗?电话里说不是更能保持大家的风度吗?
正当叶丛想半途而废准备逃离的时候才发现晚了,公交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不远处了。
于是他提着行李,硬着头皮进了小区。
站在门口时,钥匙已经捏在手中,但他选择了敲门。钥匙是一会儿要还给蒲程的。
开门的人散着随意的短发,这是他在家惯有的发型,洗了头发吹干后就这么柔软的散着,蒲程的头发其实不长,但特别柔软,以至于如果不用定型液,就只能随意的散下来。
记忆中只有一次,是去年去温佳辰山庄的时候。
那时候的蒲程光彩照人,如今见了眼前的人,叶丛才发现,这人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没变过,永远高高在上,明月清风。
叶丛把行李放在门边,以便于一会儿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当然蒲程并没有特别在意他这个动作。
叶丛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着蒲程,蒲程则不紧不慢地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叶丛,一杯自己喝了一大口。
蒲程选了一个离叶丛不近,但也不远的地方坐下来。
“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而生气吗?”蒲程看着低着头如临大敌的叶丛。
叶丛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有的是没看到吗?”蒲程继续问。
现在追究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有时候看到已经过了很久了,那几天过年,家里忙,所以没及时回复。”叶丛回答。
“怪不得,你现在在市区哪里上班?郊区吗?”
“嗯,就在这个区,离这儿不远,所以我这时候过来,一会儿上工地也不远。”
“晚上还要过去?”蒲程疑惑的问。
“是的,在本区也可以经常回去。”
“离我这里不远的话,就住这里吧,以后都住这里。”蒲程轻描淡写的吐出这句话,也顺手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叶丛蓦然抬头,没有太清楚蒲程的意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同居吧。”
“你不是......要和我......分手?”
“分手?你想和我分手吗?”
叶丛低头,他大概是想过分手的,只是他觉得应该由蒲程提出来,现在蒲程却反问他要分手吗?
☆、喜报
见叶丛一时愣起不知道该说什么,蒲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说过了,分手这种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提。你当时说了不想分手,是后悔了吗?”
蒲程的语气其实是非常淡定从容的,但正是如此,叶丛更不敢轻易开口,才更让叶丛感到慌张。
“并没有,只是前些日子有些茫然,不知道两人接下来该如何相处,也不知道你想怎样。”叶丛诚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