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那位“师弟”笑得憨厚,看着也好眼熟,在哪见过?
叫他师兄的?不对,应该是叫白珩师兄的,难道是展空?现在他不是在做自己的梦,而是在白珩的回忆里?
那一缕神魂果然还是影响到了他。
第26章 双重x_ing格(二)
就像是在看一场免费的4D电影,白祁炎就这样感受着白珩其中一段的人生经历。
这或许是他们师兄弟反目的转折点吧。不,准确应该说是白珩嫉妒的开始。
猎杀异兽时,身为大师兄的白珩肩负起了保护众兄弟的职责。然而拖后腿的师弟师妹如此多,就算强大如白珩,也有些应接不暇。
他遭受了异兽的暗算,后背被异兽长长的爪子划出了三道伤口,人也被打得飞出了十几米开外。尽管如此,异兽还是不打算放过白珩,甩开那几个打得不痛不痒的虚玉山弟子,愤怒地冲着白珩而去。
就当白珩以为这场狩猎失败时,展空如神兵天降,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异兽,接连用一套正宗至极的莲心剑法杀死了那只异兽。
完好无伤的弟子开始收拾战场,有人去捡异兽身上的宝贝,有人来帮受伤的师兄弟疗伤。
展空对白珩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师兄,要不我来帮你疗伤吧?”
白珩愣住了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在场虽都是虚玉山门下弟子,都称他一声师兄,可唯有展空才算是他真正的师弟。
他们的师父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他是师兄,展空是师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因两人之中,唯他天资聪颖,师父所教一学就会,所以就由他代替公务繁忙的师父,担起了教导展空的责任。在内,他亦兄亦父地教展空道法;在外,也都是由他去保护展空。
那套莲心剑法唯有掌门继承人可学,他见师父舞过一遍,也只记得七七八八,为何展空全部都会?
师父,您所吩咐的我全都做到了,可为何您还偏心至此?
白珩呆呆傻傻地被展空背回了虚玉山,有人去禀告掌门狩猎异兽时的情况,剩下的则都留在空地上。门下弟子围作了一团,忍不住打趣展空道:“展空师兄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展空师兄,或许我们都会死在那只异兽手上。”
展空正在帮白珩度气,有些害羞地说道:“是我师兄先大伤了那只异兽,我才有机会能杀了它。”
白珩的情绪影响着白祁炎,白祁炎并没有见过几次展空,当然谈不上对展空有怎样的感情,如今却觉得展空异常碍眼。
白珩打了展空一巴掌,那清脆的一声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白珩自己。
“我……”面对着展空不敢置信的眼,白珩本想辩解些什么,然后还是心一横,把身边的一把剑扔给了展空,道,“跟我比试。”
“师兄?”
“跟我比试!”
“你的伤还没痊愈……”
白珩的剑已经出鞘,剑尖指向展空:“起来!打!”
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在白珩强迫之下开始了,结局自然是战力全开的白珩赢了只知道躲闪的展空。展空的手心被刺穿了,鲜血顺着伤口滴下。在这白净的空地上,那点红色显得异常刺眼。
“白珩师兄,您又何必在这时与展空师兄比试。”
因为白珩是所有人的大师兄,掌门的亲传弟子,至高至上,平r.ì里无人敢说他一句不是。如今展空被白珩所伤,他们嘴里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有了嫌隙。
那看向白珩的眼,似乎都是在责怪他的不得体。白珩虽是赢了,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不甘心,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浑然而生。平r.ì里虎头虎脑,什么都需要他去提点几下的展空竟偷偷学成了莲心剑法?师父,你好偏心。
白祁炎在一阵鸟叫声中醒了过来,心里莫名有了股怒气,一道由法力凝成的攻击穿透窗户,打向外面的鸟儿。不过攻击并不算准,鸟儿惊险躲过,哀叫几声,又飞走了。
做完了这整件事,后知后觉的白祁炎一下惊醒过来。
何时有的起床气?真可怕。万一哪天半梦半醒间弄伤了谁可怎么办?他能赔得起多少医疗费?
梦中白珩的心情依旧影响着他,以前想到展空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小说人物,如今再想起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的厌恶。
白祁炎倒吸了口气,那一缕神魂只是身体中的残片,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作用。
白祁炎心里那股窝火的劲还没过去,理智不解自己为何要生气?以他的x_ing格,不管是谁在哪方面超过了他,他虽会难过一下但不至于会去恨别人。但感情上,他确确实实憋屈得厉害,只想找谁打一架出气。
“白珩,你也太小气了吧。”白祁炎试图与白珩j_iao流。那个小心眼的家伙,只是被师弟超过那么一次,至于有这么大的恨吗?
“小炎,你在说什么?”白珩没回他,倒是温辰发出了声音。
温辰躺在床上,他揉了揉眼睛,含笑看向白祁炎。白祁炎这才想起温辰还睡在他身边。
也是奇怪了,他靠着根柱子睡了一晚,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少酸痛。
“小炎怎么一脸杀气?”
“杀气?我吗?现在我的脸很恐怖吗?”白祁炎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再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其实我是饿了,我去让小二送些吃的上来。”
人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动物。白祁炎既然决定要回去以前的生活习惯,自然要在醒来后找东西吃去。
在楼下发生了点事,有个客人就汤里有头发这问题和掌柜的争吵。白祁炎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碗面纠结了一下,又再买了两只包子。他平生见不得浪费,说不准他们这碗就没有问题,那就留给温辰吃吧。
自己在下面先解决了早餐,趁着面还没坨,赶紧端到楼上,温辰的房间。
温辰已经起来,他坐在房间中央,抬头看了眼推门进来的白祁炎,道:“小炎,怎么去这么久?”
白祁炎把面放到桌上,一下凑近温辰惊讶道:“温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刚醒来时看到的温辰也是这么苍白的脸色吗?不,那时候他只在意自己是不是受到了白珩的影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温辰的脸色。
温辰摇了摇手,说道:“没事。”
“这怎么会是没事的样子?”他摸了摸温辰的额头,“不会又发烧了吧?”
头上的确有些温度,但也不是很烫。
“不会是白……我的法力还残留在你体内吧?”道妖两法难容,上次利用樱樱果吸收温辰体内不容的妖法,难道吸收得还不够完全?
温辰抬头冲着白祁炎眨了下眼睛:“可能是的。”
难道死劫就是因为这个?
“我应该怎么帮你?”白祁炎问道。
然而温辰只睁着他那双无辜的眼什么话都不说,白祁炎“啧”了一声,心里哀叹不已。两人心知肚明,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老办法。
“那我随便试了?”
“好啊。”温辰笑着等待白祁炎的下一步动作。
白祁炎闭上眼咬了咬牙,用法术划破自己的食指,按在了温辰的脑门上。
温辰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小炎,只是这样吗?”
“我只有这么点血,你别太贪心了。”
“不如像以前那样……”温辰抓住了白祁炎的手,借此站了起来,“可好?”
“好什么?”
温辰吻了上来,白祁炎被那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下意识想逃离,然而理智又告诉他这只是治疗,他若是逃了,以后两人相处会很尴尬。
那是浅浅的一吻,白祁炎感觉差不多了,赶紧推开温辰,强装淡定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