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棍棒?” 欧阳晓斯对自己的答案还是不太肯定。
“聪明!”乔烈儿用手比划了形状,“而且这棍是圆形的。”
难得师傅表扬,欧阳晓斯喜滋滋,“这也能看出来?”
“嗯。”乔烈儿指着头颅,“因为棍棒表面不平滑时,可在打击范围内出现孤岛状表皮剥脱,中空性皮内、皮下出血。”
欧阳晓斯追问到底,“能知道是什么棍子?”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乔烈儿细心地观察伤口,不时用摄子进行清创。
“这个我知道!”欧阳晓斯开始抖书包:“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是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
“对!看来大学没逃课啊!”乔烈儿用摄子从帽状腱膜与颅骨分离可形成口小底大的条形囊状创腔中取出木屑,“赶紧拿去给一休化验。”
“知道。” 欧阳晓斯拿走用玻片载着的木屑往实验室走去。
乔烈儿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好物品往警局大院外走去,“BU-BU!”路边的雪佛兰响起了喇叭。
“赵队?”借着灯光乔烈儿看清车内的人。
赵捷飞的车驶到他身边摇下车窗,“你也刚下班?”
“是啊!解剖已经做完了,报告明天能给你。”乔烈儿停下脚步,“你刚回来?”
“嗯。”赵捷飞示意他上车,“送你!”
乔烈儿坐到副驾位上系了安全带,看到他眼下有点黑气,“很累?”
“有点吧。”赵捷飞无奈地笑了笑,“两个案子一起来折腾。”
“含这个。”乔烈儿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铁盒,薄薄的含片散发独特的香味。
“什么东西?”
“西洋参含片。”
“谢谢!”赵捷飞接过取出一片放入口中,清清凉凉挺舒服的感觉,他把铁盒交还给乔烈儿。
“不用。”乔烈儿挡了回来,“送你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不客气了。”赵捷飞把铁盒子收了起来,“去不去吃夜宵?”
“好啊!”
“哪家?”
“上次那家。”
雪佛兰停在小龙虾摊档前,老板娘一看到他俩就满脸不爽,勉为其难地硬挤出一点笑容来:“小哥,又来了?”
“老板娘不欢迎我?”乔烈儿嘟起嘴,装成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们做生意的怎么会不欢迎客人,高兴还不及了,只是……”老板娘面露难色,“你们可不可以?”
“这样吧,我们坐那桌子,绝不倒你客人的胃口。”赵捷飞指了指最边上的那桌子,“行吧?”
“行!当然行!”老板娘拿起抹布赶紧去擦桌子。
“一斤小龙虾,两支生力。”乔烈儿轻车熟路地点了菜。
“好,马上!”老板娘片刻后便端上小龙虾和啤酒,新鲜出炉热腾腾火红的小龙虾跟黄澄澄溢着泡沫的冻啤酒是绝配。
两人就着啤酒啃着小龙虾,一口火辣辣一口凉嗖嗖,劲爽!
“那老妇人死因能确定吧?”赵捷飞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
乔烈儿剥着虾壳,“被圆形木棍重击头部,颅内出血至死的。”
“木质送去化验了吗?”
“一休正在做,明天应该能出结果。”
“希望分析出来的材质能有助我们破案子,少绕点圈子。”
“好辣!”乔烈儿使劲在嘴前扇风边,“打劫案怎么样?”
“没头绪啊!”赵捷飞抽出一支烟点燃,看向江边的灯塔指示船只前行的方向,然而他们现在却像找不到灯塔的船只,茫无头绪更别提抽丝剥茧,“加油站的收银员吓懵了,一问三不知。”
“这么严重?”乔烈儿吐掉残留嘴里虾壳,用抽纸抹着油腻腻的手指。
“能不严重,被人用枪顶着脑门,我们跟她谈话时手还在抖,水杯拿不稳话也说不清楚。”赵捷飞拿起一次性杯子左右晃动,水从杯口溢出来,“晃成这样子。”
“哈哈!”乔烈儿掩嘴笑起来,“简直像得柏金逊症。”
“你还笑!”赵捷飞使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人家估计要做心理辅导了。”
“疼!”乔烈儿打掉他的手,“你越来越坏,跟一休一样爱捏人!”
深夜的江风吹得人懒洋洋,赵捷飞突然有种时间要是永远停留在这时这刻该多好。
吃过宵夜便开车回去,车窗外景致飞逝,也许彼此都太累了,车上彼此没再说话,直到车子静静地停靠在金域蓝湾小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