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安抚他后又说“突然带你过来实在抱歉,可我却不得不带你过来。我带你回来便是有一事相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对着坐在兽皮毯上的他跪下来,叩拜起来。
他本不想去看这个可怖的男人,也不想理会这个男人,可因男人的动作,他不得不看去。
男人对着他叩拜之时,整个头颅叩向地面,发出撞击的声音,没几下,男人的头颅便磕出了鲜血。
他因男人的动作,有些心惊,又有些难受,他不知道男人为何如此做,这种尽乎恳求的行为他第一次遇到,他抬起了双手阻止了男人继续用力将头磕向地面的行为。
他握住男人有力的双臂阻止男人时,只觉男人的双臂似乎在颤抖,当男人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也是双眼s-hi润带又恳求,那眼神与他被抓时的眼神一点也不一样,明明是同一个人,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助,明明是一个比他还强壮的男人,在此刻却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看着这样的男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本该很生气男人带他过来,也该想办法尽快离开,可因男人额头磕出的鲜血顺着他那张画有图文的脸流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心软了,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心软了,因此,他皱眉出声询问道:“为何抓我来?求我又是为何事?”
“我希望你能为我们部落进行祭天仪式。”男人张了张嘴,很久之后才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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洙和非以及其他人看楚到若云被男人带走,便都追了上去。
一些被墨猩袭击的人也不顾身上的伤口追了上去。
洙因男人带走楚若云而感到焦虑担心,他不知道男人带走楚若云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楚若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更不知道男人带楚若云去了哪里。
他明明说过要保护好楚若云,他也说过有他在,一切不用担心。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楚若云被人带走。
在这一刻他才觉得他的渺小。
曾经他在部落中是最强的男人,他也因此而感到开心。
如今来到这里,他才明白所谓的强大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不能守护自己的伴侣,也不能保护自己的部落。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伴侣被带走,又亲眼看着自己部落的人受伤。
他摸了摸左手中指的骨戒,强烈的难受感侵袭而来。
他想要变强,变得更强,变得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再感受亲眼看着自己伴侣被人带走而无能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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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带着楚若云离开后,他们整个部落的人都追了上去,可他们的速度怎么能够比得上墨猩的速度,即使他们奋力去追,可还是追丢了楚若云。
他们看着空无人影的森林,几乎没人敢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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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在楚若云被抓后也很自责,他总以为现在他已经足够强大,能够保护部落的人,能够比阿母去世时更加强大,可以守护像阿母的楚若云,今夜的事情让他深刻明白他还是太弱小。
抓走楚若云的男人除却驱使墨猩的能力之外,即使男人和他单打独斗,他也不一定胜过男人。
男人力量有多强,他已经深有体会。
他只能亲眼看着楚若云被带走,只能感受着心中难受与痛苦。
那种感觉仿佛阿母去世一样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助。
*
漾在带走楚若云的男人出现之时便觉得有些怪异,因为他记得他印象中似乎有谁说过脸上画有图文的部落,在楚若云被抓走,他们追丢那些人后,他才想起来那些脸上画有图文的部落似乎是他对丰说的那个很厉害的部落。
想到这里,他立马过去找洙。
他看着双目赤红,很是痛苦的洙,犹豫很久才出声:“洙,那些人恐怕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部落,多年前,在那场大火之前,他们就已经离开这里,如今回来也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而且我没想到那个部落的人竟然强大到可以驱使墨猩,更不知道他们为何带走祭师。”
洙因漾的话,抬起了眼,眼中又重新充满了希望,他几乎是用力抓住漾的肩膀问:“那漾知道他们部落在何处?我们得尽快去找云才行。”
漾想了想回答,“他们部落的大体位置,我知道。”
漾说了一个方向之后,他们便开始动身朝那个方向赶去。
他们几乎没有休息便向漾所说的地方赶去。
也许因为满月之夜,大型野兽过境的缘故,现在森林中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全,他们一路上还碰到了不少野兽的尸体。
漾说的男人部落离这里很远,即使他们不眠不休赶路很快也需要花费两天时间才能到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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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为我们部落进行祭天仪式。”男人如此说的时候带有希翼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明白男人为何要让他进行祭天仪式?也不知道男人因为何事需要祭天。
男人看着他继续恳求着说:“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男人说完又想继续磕头求他,他见男人如此,实在不忍,再次阻止了男人要继续磕头的行为,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男人见他没有答应稍微有些失望,可又因他没有拒绝,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那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笑容瞬间将那张画有可怖图文的脸融化。
他突然觉得男人这张脸也不是那么令人感到害怕。
男人因他没有拒绝,道谢道:“谢谢你没有拒绝我们。”
男人说完便出了帐篷。
帐篷中只剩下他一人。
他摸了摸额头和脖颈,额头和脖颈已经不似刚醒时那么疼痛。
他从兽皮上站起身来,想走出空无一人的帐篷看一看。
他还未出帐篷就感觉到帐篷外有人似乎要进来,他只好重新坐回兽皮上。
没过多久,一位年长的男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这位年长的男人脸上依旧绘有可怖的图文,男人看到他后温和一笑,随后坐在他一旁的兽皮上,很尊敬地说:“想必您刚才已经听到越说带您过来是为我们部落进行祭天仪式了吧,我知道越带您带来了这里并未经过您的同意有些冒昧,越x_ing子就是那样,有些着急,在这个时候带您过来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希望您不要介意。”
男人见他没有说话,长叹一口气又说:“我呢,是这个部落临时的祭师。可我不会祭天仪式,也无法跳祭天舞,而我们部落现在特别需要祭天。我们本以为我们部落会一直没有能够祭天的人,我们也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可前天部落人外出打猎,正好听到你们部落人谈起您祭天时,说您跳祭天舞是多么能抚慰人心,因此,越便想着带您回来为我们进行祭天仪式,我知我们这样强硬带您过来很不好,您拒绝我们的任何情请求也是应当,但您没拒绝我们,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您现在在这里也并不需要担心您部落中人,您部落中人并无危险。所以,我想再次恳请您能答应我们为我们进行祭天仪式的请求。”
他知道越x_ing子急,也有些粗暴,他没想到让越过去带楚若云回来,越会为了避免部落人追上他们,让墨猩攻击楚若云部落中人,也毁坏了楚若云部落的围墙,虽然墨猩攻击楚若云部落人力量并不强,但他还是觉得心中愧疚,因此在说出这些话时,他很怕楚若云不答应他们。
楚若云因男人的话,犹豫很久才问:“部落现在因为何事需要祭天?”
男人看向楚若云垂下眼来,心中难受的感觉无法诉说出口。
男人沉默良久便站起身来对楚若云说:“跟我来吧。”
男人站起身后便向帐篷外走去,楚若云随后也跟了上去。
楚若云跟随男人出帐篷后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盆地,帐篷之外是很多倒塌的石屋,那些石屋上长满了杂Cao,现在已经不能居住人。在石屋附近零零散散分布着很多帐篷。
帐篷外也是有不少脸上会有图文的男人。
男人们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悦。
男人带着他向这地方两个最大的帐篷走去,他心中忐忑男人要带他去干什么。
直到他走到帐篷附近,嗅到难闻的气味,他才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55章 越
男人并未带楚若云立刻进入帐篷内, 而是站立在帐篷外看着捂住嘴巴的楚若云说:“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请不要惊讶, 也请您镇定一些。”
男人说完便掀开了帐篷,也是在掀开帐篷的那一瞬间,楚若云向里看了进去。
只是一眼, 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帐篷内是很多躺在兽皮上的人,那些人无一例外全是女人, 而难闻的气味就是从帐篷中传来,腐朽而恶臭的味道因为帐篷掀开而更加浓郁起来。
他看到帐篷内瘦弱不堪的人影, 又看到她们躺在兽皮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很难受。
他和洙他们在经过荒芜之地之时, 也曾因为饥饿而虚弱不堪, 也曾因为伤口腐烂而疼痛难忍,可是他们也并未如帐篷中那些女人一般,她们身上腐烂的伤口因为天气炎热已经溃烂。
即使她们身体溃烂, 她们的胸口依旧起伏,她们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干裂苍白的嘴唇, 蜡黄的脸色, 瘦骨嶙峋的躯体, 一切昭示着她们已经危在旦夕。
男人掀开帐篷后, 便又将帐篷合了起来,然后带他走到一处安静的的地方坐在歪斜的石凳上:“您刚才看到了吧,这两个帐篷内全都是我们部落的女人, 可她们现在却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