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疯了,他们可怕极了百里荒也死了,那时真要让百里玄做皇帝么?
大臣们跪在大殿上,大将门则是纷纷拟了血书,送到百里荒的面前。
百里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道自己的辉煌之日终于来了。
满朝文武也就高光与云权没跪,看着百里荒,道:“陛下三思。”
昔日两位皇帝御驾亲征,无一不是死在那沙场之上。
今日的百里荒莫不是也要步前皇后尘?
“朕心意已决。”百里荒力排众议,满朝文武心中感叹,一片悲乎哀哉。
百里荒见他们这般模样,怒拍桌子,道:“朕父兄二人皆死在向阳关前,你们身为人臣,难道不知君心?朕要打入南国,你们若再悲乎哀哉,朕绝不会让尔等好过!”
他是君,而底下的是臣。
十四岁那年,百里荒沙场秋点兵,三十万人又是浩浩荡荡的走向了那条孤独的路。
清冷宫的疯婆子柳妃走出来了,她晃晃悠悠,依偎着城墙,看着千军万马走向孤独的路,道:“陛下,臣妾还在天照城等您回来。”
这天冷厉的雪已经消融了,大军奔赴向阳关已经到了。
三十万大军北方的南国已经得知了,那些银甲卫的铠甲寒光闪烁,京山大侠在百里荒的左边,而另一位则是刚刚回来不久的欧阳酒干。
剑已经从百里荒的腰间拔了出来,道:“昭告天下,此战名为太子皇帝北征。”
随行的兵部尚书拱手,道:“是,陛下。”
这数十里之外的腾远关已聚集兵马,可未看见有敌来犯,唯有一片寂静。
“那昭国皇帝究竟要做什么?”腾远守将山谷大将看着诡异安静的长河,他很是担忧。
腾远关的谋士张易道:“莫非昭国还想要做什么?”
山谷看着张易,道:“不知,那位年轻的皇帝恐怕心血来潮,只是为了吓一吓我等呢?”
张易深深的觉得有些不妙,道:“难不成还有别样的y-in谋?”
咚咚咚——
欧阳酒干微微一笑,将一叠黄纸烧了个精光,那些灰尘随风而去,变化千军万马,竟然活灵活现,那么他们在远处一看,那就是无数的兵人凭空而现。
山谷大惊失色,道:“哪里来的昭国军?”
银色的铠甲折s_h_è 太阳的光辉,他们怕了,张易道:“将军,他们要过长河,幸好师尊伏羿已布满兵甲,他们若是要过河,必定损兵折将!”
那五百米的长河,不知埋伏了多少“水鬼”。
这皇帝难不成想要步睁皇帝的后尘?
腾远关的将士们都笑了,看着那些银甲卫已准备入河,张易挥手道:“来人,开城门压过去,我要让这位太子皇帝也尝尝他父兄的绝望!”
这百里荒果真是个傻子,可是他们傻眼了,因为一出城,那些银甲卫竟然转眼间就不见了。
张易看着远处的长河,道:“莫非见了鬼了?”
山谷忽然觉得不好,道:“撤军,撤军!”
谁知,那腾远关守城的士兵被埋伏在腾远关的昭国暗探纷纷割喉,他们只看见十万大军乱了,四处有人割喉杀人。
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不知所措,山谷道:“传令下去,肃清腾远关的暗探,一个不留!”
可是那些暗探早已经伪装起来,谁也未曾见过那些人,这城墙上只有死去的暗探,其他的却已不见了。
腾远城险些被破,山谷再也不敢随意出击,并且时刻警惕,生怕会被暗探刺杀。
山谷将腾远关最信得过的三大校尉喊来,道:“今日出现了昭国暗探,不知各位可有应对之策?”
一位八字胡的校尉拱手,笑道:“将军,不如将您的亲卫都换成我们信得过的人,大可以将那些欲要刺杀您的刺客隔离。”
山谷认真的看着这人,这家伙名叫项庆,乃是从漠城而来的士兵,他手底下可是杀了不少昭国士兵,而且喜欢拍马屁,来了没有一年就成了他山谷的忠诚狗腿。
“对,项庆说的很对,可是本将要下令啊,总不能不见众多士卒,那怎么下令?”山谷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这项庆就笑了,道:“将军,不如再请张易先生来发号施令,此事必定可成。”
张易想了想,道:“将军,项校尉说的不错,若是这样可以,下官不过是多跑跑腿罢了。”
腾远关的大将军就因为怕死而成了缩头乌龟。
而欧阳酒干听说了,将此事告知百里荒,百里荒大笑,一拂袖,道:“将我铠甲拿来。”
昭国大匠特别打造的银甲,这身铠甲穿在百里荒的身上,他顿时变得凌厉了几分,呼延缄看着百里荒的身影,道:“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他跪在百里荒的面前,仿佛见到了当年的陛下,那位昭国的千古一帝——百里约。
从沙场登基的皇帝百里约!
百里荒看着呼延缄,道:“呼延将军可愿随朕杀出一道血路来?”
呼延缄仰起头,道:“陛下要从长河打过去?”
当年他就是未同陛下先行,才让陛下死在那长河上的,两代皇帝皆死在那长河彼岸,他痛彻心扉,现在终于有机会弥补了吗?
呼延缄看着百里荒,道:“臣,愿意打头阵,为陛下去镇南城取雍极脑袋!”
百里荒哈哈大笑,道:“雍极皇帝的头颅朕来拿,呼延将军,你为朕掠阵,将南国狗贼的援军堵住,为朕护好左右两翼!”
呼延缄再次看见了百里约的神情,大笑道:“臣领旨谢恩!”
大军从南方而来,带来的还有灾难与毁灭。
昭国的复仇。
兵临城下,那腾远关就成了孤城。
左右两翼的援军被呼延缄杀了一批又一批。
剑已从百里荒的手松下,道:“昭国之心,卫我疆土,复我国仇……杀!”
南国。
那古老的城。
这位帝王雍极背负双手,看着那张疆域地图,昭国的军队已破了五重山关,正朝着镇南城而来。
“陛下,昭国疯了,昭国疯了,我们迁都昆城吧陛下!”
雍极转过身,看着这位自己的心腹爱将,道:“你怎么怕了?当年打胜了百里约,你可是一点儿都不怕,反将他脑袋割了下来,挂在了镇南城,今日他的首级还挂着呢,你怎么可以怕了?!”
陶涛跪着,道:“陛下,可是那百里荒似是一条疯狗,见人就杀,即便士卒化作难民,他都要一一审查,一旦查出是南国士兵,他就痛下杀手,臣已经没有将军了啊!”
雍极哈哈大笑,在这金色的镇南宫,真是太过响亮了,不停地传扬回音……
“朕是天子!”雍极大喊:“这是朕的天下,百里荒那个小子怎么能杀我?让那些郡城的王,将援军给我拿来,否则朕诛杀他们九族!”
“陶涛,你以为昭国就会原谅你吗?你是割了百里约的首级的,你以为他会放过你?”雍极哈哈大笑:“别天真了,百里荒会将你挫骨扬灰,将你满门抄斩,若不反抗,你只会死,且后代都不会有!”
陶涛跪在大殿上,道:“可是他们已兵临镇南城下……”
咕噜——
雍极浑身冷汗。
镇南城真的很大,百里荒看着镇南城,道:“果真恢弘大气。”
小呼延道:“可今日已成陛下的疆土。”
百里荒道:“父皇的头颅……”
那迎风招展的百里约头颅,在镇南城上的皇旗上挂着,已经成了枯骨。
可百里荒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跪在地上,数十万银甲卫也跪在地上,看着那皇旗上的头骨,道:“老陛下,臣呼延缄来送您回国了!”
老泪纵横的呼延缄,看着那头骨充满了沧桑,他的泪水已无尽的流淌。
百里荒站了起来,道:“父皇,儿臣可以有颜面进清冷宫见母妃了。”
欧阳酒干看着城楼上的那些士卒,还有那位孤傲一生的帝王,道:“陛下,那是雍极皇帝!”
百里荒循着欧阳酒干的目光,看向那皇城的雍极,他浑身是干枯的血,杀了十多日终于从向阳关杀到了南国城下,他笑了,道:“银甲卫何在?”
三十万大军齐齐高呼:“我在,我在!”
百里荒拔出剑来,指着那镇南城,道:“屠灭南国皇室,一个不留!”
“杀杀杀!!!”
雍极看着无数银甲卫冲来,那些银甲在阳光底下闪烁着,雍极站上了城楼,高举白旗。
那些银甲卫停了下来,拥护着百里荒走了出来。
雍极道:“朕输了,可是朕还是南国的千古一帝,朕还是南国的皇帝。”
百里荒看着雍极,道:“但你的头颅会被我母妃当球踢。”
雍极笑道:“朕那时都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百里荒哈哈大笑,道:“是的,你会死!”
雍极拔出腰间的剑,道:“可愿放过朕的皇儿?”
百里荒道:“你死了,朕会考虑。”
陶涛伸手欲要去阻拦,但却迟了,剑划破了他的喉咙,雍极从高楼坠下。
噗通——
百里荒看着雍极的尸体,道:“拿下他的人头,朕要回昭国让朕的母妃开心一下。”
呼延缄将雍极头颅割下,这镇南城的陶涛已无反抗之力,打开了城门,从城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