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喻声音有些寂寥:“那丫头走的是成仙道,她算的都是天意,一般说来天机不可泄露,但那丫头说了多少天机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晏瑕心里有些紧张,问:“那她会不会出事。”
沈喻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说:“她敢说就是有所倚仗,她身上有一百岁锁,名为遮千机,是她的一位前辈造的,为了就是蒙蔽天官。”
晏瑕见他意义不明的笑,有些难受,但听到这些解释,便也放心了,但又有了新的疑惑:“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这种东西的,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有关仙家的东西,你是不是之前是个道士,修仙失败了才在玉佩里修养的。”
沈喻听后,笑的挺开心,有几分洒脱的意味:“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登徒子,如果我说我是等云绡睡后看她你能如何。”
晏瑕忽然感觉心痛,忽然就浑身发凉,眼中有一丝红光,沈喻见此,心中连道不好,于是道:“我就是一个鬼,鬼对那种的东西还是挺敏感的,她一带我就知道了,我也不喜欢她。”
晏瑕眼中红光渐消,沈喻见此心道:没想到转世之后哄着还是一个样。
晏瑕有些疑惑刚才的事情,毕竟他从出身就力大无穷,之后学了武功便能控制住力气,而刚才着实有几分暴虐的感觉,他觉得他想毁掉这里,他不知到为什么他一旦直面听到沈喻这样讲别的女孩就十分难受,心里就像有人填了一把火。
沈喻见他好了,心道这样的话还真是不能乱说,没想到之前开这样的玩笑晏瑕还是个正常人,如今武学有几分起色,竟然似前世那般如此听不得这些话。
待晏瑕恢复正常,沈喻也就不再此事言语了。但晏瑕并没有就此在别的话题上放过沈喻,他问沈喻:“你究竟是不是道士,这世间真有人能成仙。”
沈喻笑了:“是不是道士你自己评判,不过能不能成仙这话倒是不好说了,许多人都渴望踏仙路,得长生,但这事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了,有人修行一世有时也无缘仙路,有人无心修行最后亦能成仙,甚至有些人最初根本不是道士,最后也成了天官,懂了吗。”
晏瑕想了想道:“你是说看缘分么,可那种东西却那么飘渺。”
沈喻听后,眼睛飘向了别处,声音有些虚无:“可那也不让我们相遇了么。”
晏瑕心中一紧,忽然觉得成仙也没那么重要了。
第10章 十失
轩窗阁楼,湖水碧绿,垂柳轻飘,假山团聚,一片悠然,在阁楼之中,晏思源调着香炉的幽香,晏翊在看账本,晏思源实在是觉得太过幽静,便忍不住打破寂寞,声音有些娇俏:“哥哥,你说我们留了晏瑕这么长时间,我们是真留不住他了,你说是我对他还不够好么。”
晏翊顿了一下:“你只是没在他需要的时候在他身边,现在他不需要你了,你有偏偏贴上去,他自然是不愿的。”
晏思源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能说真话的只有晏翊一人,难免抱怨一两句,虽然她知道晏瑕不那么想和他们兄妹俩在一起,但晏思源总有种感觉,若是要分开,再相见恐怕不知何年何月,原本他们的身份都是晏翊伪造的,如今知晓他们是谁的只有他们自己了,没想到不过是相处一个秋和一个冬,就又要分别了,心中难免空落。
其实和这个弟弟相处久了,还是挺有意思的,平常和他那个小丫鬟一样,一副冷脸,但奈何这个弟弟着实俊美,到没几分晏明州的模样,想来那大部分的容颜都来自其母,加上几分优雅,想必日后定有许多人倾心,而那个小丫鬟不显山不漏水的,仔细看看,却是个美人胚子,一认真起来确实让人移不开眼,而他们平常的相处也不像主仆,倒向朋友,以晏思源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云绡的不同,但她没那么有好奇心,她不那么想知道云绡是谁,她就想知道,晏瑕是如何能让云绡一直跟着他的。
调了一会香,晏翊忽然说:“没想到你的技艺又精进了,感觉问后经脉似乎都要舒展开了。”
晏思源嗤笑了一声:“可惜我调的香只有你能提升内功了,弟弟他也不接受,云绡呢,我又不信任,真是,即使离开了雁州,离雁州那么远,驾着马车都走了一个多月,也依旧在这么一方小院里。”
晏翊看着她,晏思源艳丽的脸上似有忧愁,晏翊叹了一口气,说:“从那日起我们便无父无母,晏瑕过几日便要离去,我身边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若想嫁人,我必奉上千金嫁妆,你若想游玩,我自然可以支持,只是,别忘了这还有你一个亲人,你若玩累了,这一直有你休息的地方。”
晏思源听到这话忽然一怔,眼泪似乎不受控制的掉落,她不想,她一直都让外人看起来那么坚强,对外物那么不以为意,可是,她也难受啊,她也在那日没了最亲的人啊,纵然学了武功,学了使香,她也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啊。
她一边哭一边说:“晏翊,你真讨厌,你不是不愿意说话么,为什么一说话就怎么煽情啊。”
她没有理会晏翊的回答,她出了阁楼,来到假山后,清风拂过似乎心情也能变得更好些,弟弟远行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她也想了想自己可以沿着这个地方多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着想着就那样窝在假山上睡了。
一觉起来,看着快入夜的天空,晏思源后悔了,她晚上还睡不睡了,刚要起来,忽然听到声响,她立刻藏于假山后,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身体下意识做了,她在假山后见到云绡,依旧一身碧绿,只是这次行动多了一丝谨慎,她见云绡从袖中拿出一只信鸽,云绡摸了摸鸽子的头,云绡便将鸽子放走了。